⑧同琉璃
本卷讲述王三百岁命案,敬请各位读者阅览! 。。。 。。。 清晨依旧细雨微微,青石街湿,清气宜人,冉红裳与白玉楼各撑一伞,早早便来敲公子世家的大门,见到三千桐,冉红裳不做客套,出言邀请三千桐游览京都。 三千桐应道,“初来京师,便有此雨中漫步,邂逅难得。” 路上行人稀少。 雨中行览,寒气侵袭,公子霜钟忍不住咳嗽,行出远郊,冉红裳将人带到一座佛寺前,洛出水抬头看着“白马寺”三个大字,嚷道,“啊,又是佛寺,不好玩!” 公子霜钟也不禁皱眉。 冉红裳却道,“白马寺乃中国佛教祖庭,磨叽一袭僧衣,怎能不来此礼佛?” 三千桐闻言正欲言谢,“冉…” 冉红裳抢道,“不用谢。” 洛出水不忿道,“谢什么谢?我还要骂你呢!” 冉红裳笑道,“既来之则安之,请吧。” 三千桐不欲勉强,便道,“花妖,东南百余步外有佛塔曰齐云,你若不喜梵音,可不入寺,便去登塔俯瞰山河如何?我入寺与同琉璃禅师一会,随后便来。” 洛出水不答应,“你要扔下我么?” 三千桐闻言一难。 公子霜钟忽道,“小丫头,我陪你一程如何?” 洛出水道,“塔上寒风更紧,你受得住么?” 公子霜钟笑道,“有何难哉,走吧。” 两人便同登齐云塔,洛出水一口气跑上顶层,在高处俯瞰京师烟雨,但觉心中气象大开,不禁笑道,“公子公子,我曾与妙音夜登万佛寺振风塔,但彼时景象,不如此时震慑人心。” 公子霜钟闻言奇道,“洛姑娘曾与玉琴公子夜入佛寺么?” “当时我乔装入寺,没人发觉。”洛出水得意之余,跑到公子霜钟跟前一撩,便将公子霜钟的衣襟撩起,隔着衣襟道,“我乃杭州人氏,姓洛名香,公子公子,你可唤我阿香。” 洛出水学着男儿嗓音,十分趣味,公子霜钟隔着衣襟不能看见洛出水的面庞,但闻戏语,哈哈笑道,“洛公子果真趣味十足。” 洛出水放下衣襟,咯咯笑道,“我这还不算趣味十足,最有趣的当属万佛寺的那个老和尚!那老和尚不高不矮,胖嘟嘟的,头顶还会发光。” 公子霜钟道,“和尚顶上发光,不足为奇。” 洛出水嘿嘿一声又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老和尚头顶会发光,却不是微阳青灯映照的光,却是无端端自有的一团光,红灿灿的!老和尚还说只有我看得见,你说有趣不有趣?” 公子霜钟闻言心头一震,暗道,“红光乃血光,洛姑娘曾言身上缚有杀气,却不是玩笑之语。” “喂,想什么呢?你不觉得有趣么?” “确实有趣。” 洛出水将信将疑,“那你怎么不笑?” 公子霜钟即略略一笑。 洛出水见状哼道,“你心不在焉!” 公子霜钟微笑道,“有么?” 洛出水叹道,“算了,我知道你为什么心不在焉,我也不计较。” 公子霜钟闻言猛地咳嗽起来。 洛出水见状急道,“啊!怎么了?” 公子霜钟咳止,缓了一阵道,“没怎么。” 洛出水心疼道,“公子公子,你这人真怪,明知身子不适,死活也要相陪,可偏偏不肯去赏花。” 公子霜钟没有说话。 洛出水又叹道,“我昨夜为此缠问风阕jiejie,我觉得呀,来这世间走一趟不容易,若非对方作恶多端,何苦怨怀于心呢?” 公子霜钟听出洛出水的话意,笑道,“事情并非你所想的那般简单,我若同去,不过令人徒增不适罢了,又何苦呢?” 洛出水心里藏不住话,闻言即道,“你是说春姑娘也讨厌你呀?” 公子霜钟不置可否道,“也许是,也许不是。小丫头,你方才说曾夜登振风塔,而彼时景象不如此时震慑人心,我愿闻其详。” 洛出水见公子霜钟有意闪避,无奈地嘟嘟嘴,不再纠缠,顺着公子霜钟心意打开了话匣子。 三千桐、鸟风阕、冉红裳、白玉楼四人此时已进入白马寺。三千桐入寺,是为解开洛出水身上杀劫一寻同琉璃禅师询问法门。 同琉璃禅师与云法禅师、虚渊禅师并称天下三大高僧。 冉红裳带人到白马寺,也是为此。 鸟风阕得知如此事,忽然显得心不在焉起来。 同琉璃禅师听闻洛出水身有杀气一事,只轻轻道了一声“阿弥陀佛”,便叫三千桐伸出左手,三千桐依言伸出左手。 同琉璃禅师捏着三千桐左手闭目神定,过了半刻缓缓睁开眼道,“玉琴公子,此劫确是杀劫。” 三千桐虽然早已知道洛出水身上杀劫事实,闻言犹是眉头一皱。 冉红裳一针见血道,“和尚,你摸着磨叽的手说杀劫,不简单呐!” 鸟风阕闻言恍然道,“大师是说这道杀劫也在玉琴公子身上?” 同琉璃禅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三千桐但见鸟风阕紧张,宽慰道,“风阕姑娘不必紧张。”转又问道,“大师可否指点一二迷津?” 同琉璃禅师道,“老衲此处有琉璃珠一串,送与玉琴公子,余者乃天机,不可道破出来,但看玉琴公子之造化。” 三千桐收下琉璃珠,拜别出寺,想起玉临风等候之事,问道,“冉姑娘,昨日你在阁中提到临风曾在城中等我,后又离开,不知是为何?” 冉红裳闻言“噢”地一声道,“我还差点忘了!我还没问你呢,那家伙怎么会跟你碰到一块了,听你这样称呼他,你们还似乎成了好朋友。” 三千桐笑道,“偶然相会,一见如故。来时如电,去时如风。” 冉红裳讥道,“那家伙果然到那里都在装神弄鬼啊。” 三千桐为了避开冉红裳追问,点点头道,“也许这便是临风的独特之处,与霜钟之特立独行相似。我们快去与他们相会,塔上高寒,霜钟抱病在身,实为不妥。” 冉红裳坏笑道,“既知不妥,当时为何不劝阻?” 鸟风阕抢道,“霜钟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劝住。” 冉红裳笑道,“恐怕还有一人吧?” 鸟风阕避开视线,不答这话。 洛出水在塔上看见三千桐行来,即与公子霜钟下塔迎候。 三千桐进入塔中,洛出水瞧见三千桐手里缠着一串琉璃珠,即抢到自己手里,一并笑道,“好漂亮的琉璃珠,妙音,是那个琉璃和尚给你的呀?” 三千桐嗯道,“你若喜欢,便送给你。” 洛出水欲拒还受道,“那你帮我戴上。” 三千桐接过琉璃珠,帮忙挂在洛出水脖子上,随即问道,“如何?” 冉红裳笑道,“你问如何作甚?不应该是她问你么?” 洛出水见冉红裳戏笑,白了一眼,连连嚷道,“哎呀,头晕头晕!” 三千桐关切道,“怎么了?” 洛出水将琉璃珠解下道,“戴着它头晕,我把它收起来罢!”说着将琉璃珠往怀里一揣。 鸟风阕虽知此珠用途,但看着三千桐与洛出水互动举止亲昵,心里不免有些泛酸,但又不敢太过表露,时不时将目光移到公子霜钟身上。 公子霜钟全程忍着咳嗽不语。 六人游赏归来,各回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