⑨中流舟楫断
主线之一完结篇,敬请各位读者收藏、阅览! 。。。 。。。 翌日清晨。 杜略率领郡衙文武官员齐聚鹿门渡口,解补剑回报大舟准备已毕,杜略得讯大喜,叫来袁七,“本府稍事整顿,便即渡江,定不可放了冉公子擦肩而过。” 郡衙众官心中其实十分纳闷,以杜略郡守身份,何必屈尊纡贵,去会见一介江湖草民?但郡守大人兴致昂扬,谁又敢不从? 袁七平日摆渡小船,驾驶大舟,实非其所能,昨夜时便与解补剑偷偷说了,解补剑一声不哼地安排好驾驶大舟的舟子,得到杜略命令,便命各人按部就班。 袁七熟悉渡口水文,被安排在舟子身边指挥行驶。 杜略邀请陆文松同舟,陆文松以晕船为由婉拒,子虚从旁道,“大人明鉴,秉正兄确然乘不得舟船。” 杜略冷眼瞧着子虚道,“那你以为当如何是好?” 子虚道,“回大人的话,小人与秉正兄乃莫逆之交,由小人代劳,不知可否?” 杜略冷笑道,“既是如此,便当同甘共苦。” 子虚慌道,“大人…” 杜略即止道,“本府已开金口,还要如何?” 子虚暗暗一恨,低声道,“是,大人。” 众官登舟,不单子虚十分气不顺,裘天正、话多郎等江湖人士只得干看着,心中也颇有不服之绪,你看那话多郎便是语带酸气道,“过江就能见着冉公子么?我看未必。” 话多郎酸了一句,回头又问陆文松,“陆学士,人家郡守大人请你登舟,你怎不去?莫不是你早就知道过去也见不着冉公子?” 陆文松笑道,“陆某晕船,过江之后,病容戚戚,若逢公子出山,岂非失礼?” 话多郎嘿嘿一笑,“不错,陆学士是雅客。” 岸上诸人吵吵嚷嚷之时,大舟已行近江心,水多浪急,舟上众人身体随舟身摆动,多有不安者。杜略兴致很高,指着对岸鹿门山道,“解补剑,大舟靠岸,你安排人手支帐,本府欲学古人隐逸数日。” 随行官员闻言大恐,百般劝解,杜略笑道,“数日而已,如何严重?郡衙内事务,一概交与郡丞廖茹藘代理,不得有误。” 杜略出言不留余地,随行官员莫可奈何,郡丞廖茹藘拱手遵命。 突然舟身一震,不似平常,众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杜略道,“发生何事?” 即有人慌张来报,“大人,舟楫断了!” “啊!”随行官员皆大惊。 杜略道,“当如何补救?” “这…” “袁七呢?” 袁七此时也从舟尾奔至,诚惶诚恐。 杜略道,“如何?” 袁七回道,“舟橹断折,恐…” 杜略掩饰慌张道,“如此大橹,如何会断?” 袁七吓得跪下道,“回大人,恐是水势过猛,大橹受力过度…” 但见江心大舟突发事故,渡口众人顿时炸成一团。 子虚挨着陆文松站立,此时笑道,“哈,幸亏我没上去,秉正兄,托您的福!” 陆文松却并不搭理此人,望着江心大舟,神色焦急,突然眼前白光一闪,不待细看,白光已飞纵入舟,随即又腾空而起,断橹大舟忽地莫名转向,白光点落舟尾,随之砰然一声,大舟便疾速向渡口驶回,白光则在江心波浪一点,又斜斜向上弹起,射入鹿门山,很快消失不见。 众人未及回神,又听到一语,“杜太守,望不可再行强渡,如有违逆,后果自负。” 杜略虽未看清白衣人面容,但赏幽态,不觉大喜,连忙甩了甩袖子,向空拜道,“襄阳郡守杜略,谨遵梦幽玉旨。” 大舟靠岸,杜略下令不许妄动。 此时人群炸开了锅,回神之后,众人才知方才所见女子便是梦幽。 有生之年,能遇梦幽,对绝大多数人而言,唯在梦中。此时梦幽惊鸿却双双现身鹿门,众人虽不敢违逆郡守命令渡江,但聚集不散,殷切盼望。 话多郎嬉笑道,“我等前时都以为是冉公子进山寻幽,不料峰回路转,现在似乎是梦幽大美人入山寻郎了,哈哈哈。” 众匹夫闻言大有共鸣,跟着大笑。 杜略依旧令郡丞廖茹藘回郡衙处理公务,自己则身不动,留下等待,同时命人搭建临时憩息之所,栖所搭建完成,即邀陆文松入内。 陆文松也正想避开子虚,欣然答应。 帐内。 但闻杜略朗声笑语,“陆学士棋艺高超,杜某十分仰慕,很早之前便想请教,奈何不得其时,今日适逢其会,还请陆学士赐教。” 陆文松答道,“陆某只是粗通棋艺,无能担杜太守之重言。” 杜略摆摆手,满脸堆笑道,“陆学士过谦了。杜某虽在一隅,却也非井底之蛙。陆学士曾与三舅切磋棋艺,互有胜负,杜某是知道的。” 杜略说着哈哈笑了两声,继续道,“苏学士有诗云:胜固欣然,败亦可喜。围棋之道,不在胜负,在于养气也。陆学士以为如何?” 陆文松点头赞同道,“诚然如是。” 杜略道,“杜某已命人备棋,今日你我二人在此间静语,任它外头喧嚣。” 由早入晚,渡口众人也没看见对岸有何动静,梦幽入山之后,便像是消失了似的,比起担心梦幽也难挡山峭路险,众人更担心梦幽已翻越鹿门山,去了别处。 枯守确实让人易生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