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评估与徽章
从噩梦中醒来，卡洛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回想刚才的梦境，心中猜想，那道是原来的自己开始苏醒了？他深深的痛恨着自己吗？越是这样想，他的身体便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好孩子，你醒了。看上去似乎不太好？” 听到文杰尔的声音，卡洛才发现那位老者已经在身边了。 “文杰尔先生，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 “噩梦？和亡灵有关吗？” 卡洛探头忘了老者一眼，暗想阿希妮猜的没错，那件事情果然不是秘密了，但这是否也代表了老者的身份不一般呢，至于老者接近他是否又什么目的，卡洛回想这三天的经历，不禁摇了摇头。 “不是吗？” 下意识的动作让老者否定了亡灵的猜测，卡洛这才发现自己错失了一个好的借口。好在正当他不知如何回答时，老者给出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难道是你失忆前的记忆？”也难怪老者会这样想，因为他们昨天才讨论过卡洛对于疼痛的可怕承受力。 卡洛又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也不清楚，我只梦到了一片模糊的黑暗，然后突然一张可怕的脸出现在我面前，接着我就醒了。” “原来这样，不过不用在意，那不过是一个梦而已，或许是你昨天太累了。来，喝杯水，然后让我们出去晒晒太阳，忘了这一切吧。记得吗，今天你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老者用轻快的语气说道，希望以此转移卡洛的注意力，忘记他的噩梦。 卡洛这一觉睡得确实有些晚，当他醒来时，太阳已经高挂在头顶了，好在老者似乎知道卡洛会睡过头，特地带了一些点心给他充饥。接着就带着他直接赶往了评定处。 评定处就在当初离卡洛办理手续的不远处，是一座独立了三层高的建筑，当他们抵达时，卡洛赫然见到了三天前为他办理手续的，名叫杰夫的大汉。 “文杰尔先生，您来了，欢迎。”杰夫见卡洛他们抵达，疾步过来想老者问好，“还有你，年轻人，过的还好吗？” “是的，杰夫先生。”卡洛应声道，而文杰尔只是对杰夫微笑的点了一下头，算是答应了。 走到评定处的门口，老者突然止步了，“你们进去吧，我在这儿等一会吧，孩子，无论结果是否令你满意，别忘了你在这里的目的。” 卡洛失去了文杰尔的陪伴，心中突然有些不安，但还是点了点头，跟着杰夫进去了。 评定处很办理手续的地方不太一样，进去后，卡洛发现它就像是一个图书馆，四面墙上都是书架，只不过三层高的屋子里放的不是书，而是塞满了档案，怪不得需要一栋独立的房子，不然还真放不下这些东西。 这时，屋子的中央有一个的书桌，一个面容凶恶，头发凌乱的瘦子正在看书。而杰夫者毫不客气的走上去将桌子拍得砰砰响。 那人抬头淡淡的看了杰夫一眼，合上书，露出厌恶的表情道：“杰夫，你有什么事吗，难道这个时候还有学员要入院？” “当然，不然我到你这里来做什么，特斯克。”杰夫也一脸不耐烦的回答，与站在文杰尔面前截然不同，显然这两人的关系很差。 杰夫的话让特斯克心中很是不爽，连带着看了卡洛一眼也带着恶意，“今天你胆子不话，看来你对这次的评测很有信心妈。那个站在你身后的小家伙就是吗，这样病怏怏的身体，难道也要入院？哼，那就拿来吧，这小子的评价书。” 杰夫与特斯克的矛盾，原因来自多方面，但是激发矛盾的便是曾经的一次评测，杰夫的职责之一便是对入院的学员评测，但他为人马虎，而特斯克看他不顺眼，经常找茬，让他重测，但偏偏每次都被抓到把柄，而被刁难。甚至在有足够的理由时，评价书可以被退回，那么也意味着所有的测试都要从新来过。 接过了卡洛的一卷评价书，这个邋遢的“图书管理员”随意的将其展开，开始阅读，边看边开口道：“哦，原来是个旁听生，就这样的体质也来这里，这可真是自不量力啊。。。 哦，体力、耐力、力量、爆发力、敏捷。。。所有的体能指标都低到了比普通人都差的评价，看来确实没有作弊的可能，怪不得你这样理直气壮。。。 嗯，你居然是在耍我吗，品格和毅力也就算了，就前面的这些评价，你居然在洞察力上给了优秀的评价，在忍耐力上居然给了史无前例的评价，你是在开玩笑吧杰夫，这样的评价书有什么意义吗，即便你的评价是不合格，只要你乱写评价书，我也依然可以要求你重新测试。”特斯克露出阴险的笑容。 但下一刻他的表情就转为了愤怒，并将评价书重重的排在桌子上道：“杰夫，你觉得这样好玩吗，所有测试居然只有三天，连一个月都不到，最后居然还给了合格的评价，你这是在向我挑衅吗？” 邋遢男瞪着杰夫，双眼几乎快冒出火来，用来表示他的愤怒，因为这样的评价书太不合常理了，他连看的必要都没有。然而杰夫对他的表情却视若无睹，一脸轻松并带着嘲笑的说道：“哟，特斯克，你这是怎么了，想打架吗，打架我可不怕，不过你最好看仔细了，这上面的署名可不是我，你不是平时都很仔细的吗，这次怎么这么马虎，小心别把评价书弄坏了，到时候我可是很高兴你惹上麻烦的。”说完还大笑起来，表示幸灾乐祸。 听到杰夫的话，特斯克反而平静了下来，虽然他们的矛盾不小，但杰夫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了解他性格的邋遢男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小心的再次拿起了卡洛的评价书，仔细的看来一遍：“文杰尔？哪个文杰尔？”特斯克低声询问道。 “哈哈，除了那位文杰尔先生，还有那位文杰尔敢给出这样的评价书，这对于这份评价书你还质疑吗，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门口看看。” “哼，如果是文杰尔先生来了的话，等一会儿和你们出去，我自然会见到。” “这么说，你已经认可了这份评价书咯。” “我没有质疑的资格，也没有质疑的必要。”邋遢男一脸斗败了的样子道。 “既然这样，你就快办手续吧，别让我们就等了。” “知道了。”邋遢无精打采的回答，但他却什么也没做，反而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 “喂喂，既然这样，你倒是快点啊。” “别吵我，我正想着呐。” “嘿，想什么呢，分个组也要想吗？” “这样的评价书，你倒是所怎么分，他既然合格了，就不能分到准备组。按照规定，合格的学员要根据测评的结果，分到他能力不足但达到该组最低要求的小组训练学习，但他所有的评测达不到任何一个训练组的最低要求，你觉得我该怎么分。” 特斯克的话让杰夫大为吃惊，他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对头用近乎商量的语气和他说话，看来这确实让他伤脑筋了，但仔细想来，确实是这么回事，卡洛的体能确实达不到所有他想得到的训练组，于是便闭口不谈，让特斯克自己去伤脑筋，自己乐得清闲。 不过当他回头看来一眼表情落寞的卡洛时，才想起自己高兴的同时，这份评价书对卡洛恐怕是个打击，来了表示歉意，并劝说道：“小家伙，别不开心，没事的，我忘记告诉你了，文杰尔先生给我这份评价书的时候说了，在他心中你是一个拥有骑士潜力的年轻人，不过你的体质差了点，但是别担心，他已经吩咐我给你安排了三年的计划，能够让你的身体强壮起来，你放心，只要三年时间。” “三年，文杰尔先生是这样说的吗？”特斯克突然对杰夫的话产生了兴趣。 “当然，文杰尔先生是这样说的，虽然这孩子先天不足，但这在他眼中并不是什么问题。”虽然杰夫一开始听到老者这样保证的时候，自己也很惊讶，因为让常人的身体强壮起来或许不难，但是让人强壮到骑士的水平就很可怕了，当然他确信老人用的方法绝不可能是透支卡洛的生命，或者夺取别人的东西这样的邪恶方法。 “这件事你应该早点说，你这个白痴。”特斯克似乎想到了什么，愤愤道。接着询问卡洛道：“你叫雷诺是吧，按照你的身份，你应该对骑士的事情了解不多吧。” “是的，先生，我几乎一无所依。” “既然如此，你就分配到论学组吧，明年我再为你换组。”说完，便开始为卡洛制作档案了。 但杰夫却立刻提出了反对：“喂，你分错了吧，论学组可是进阶组，你想让着孩子进去被欺负吗？” 然而特斯克却不为所动，继续工作道：“论学组有两个，你忘了吗，分他到初组就行了。” 杰夫闻言，用古怪的眼神回头看到卡洛一眼，对特斯克低声道：“喂，这不好吧，年龄不对吧。” 特斯克朝上瞟了对头眼，同样低声道：“年龄并不是限制条件，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合理的安排，如果你不服，等一会儿去和文杰尔先生说。” 没过多久，特斯克就将文件和档案作完了，虽然这个人十分难相处，但他的这份能力是不可替代的，因此，才一直守着这个档案楼。将所有的文件归档后，他从脖子里摸了两下，从胸口掏出了一把细小金属链条穿着的黑色钥匙，打开了桌上的一个倒金字塔状的盒子，从里面取出了一枚拇指大小的白色徽章，交给了卡洛。 徽章落在卡洛的掌中，卡洛才看清，徽章上刻着两件东西，下面是一本书，而上面是一把缠绕着藤蔓的剑。 “走吧，我送你们出去。”邋遢男说道，但他说话的对象是卡洛，对于杰夫，他都没有抬头看一眼。 走到门口，透过邋遢男和杰夫之间的缝隙，卡洛看到老者正在享受阳光。 “文杰尔先生，很荣幸见到您，为何您写的评价书真不该让这个笨蛋带着，他差点毁了它。”邋遢男左手握着右手，放在胸口，微微鞠躬，并面带敬意的说道，但口中却没有放过诋毁杰夫的话语。原本不明白尤尔西曼礼节的卡洛并不知道它的含义，不过见过杰夫曾对老者行同样的礼仪，卡洛猜到了这个礼仪表示这崇敬的意义。 “我不籍贯里面发霉的味道，而且杰夫本来就是这孩子的测评人，我不过是代劳罢了。好了，这孩子的分组选好了吗？”文杰尔挥挥手道。 “是的，我将他分在了论学组的初组，您看是否合适？” “嗯，分组的事情你比我懂，虽然和我想的不一样，不过或许这样更好。”老者想了一下，对特斯克挥挥手道，接着就不在管他，而是走到卡洛面前，双手轻轻抓着他的肩说道： “孩子，很高兴遇到你，说实话，当初我只是碰巧路过，看到你时我有些好奇，你的体质很柔弱，心跳微弱到接近你才能察觉，我很好奇你为何到这里来。这三天里，你没让我失望，我看到了你的坚强，这是骑士最宝贵的东西，有人说骑士不过比武者多一个伙伴，但这并不对，骑士代表的含义是勇往直前的坚定信念。所以，记住我的话，也记住你在这里的目的。 好了，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告诫，另外，我在送你一件分别礼吧，相信它能够为你在这里得到一些便利，你要好好用它。” 慈善地抚摸了一下卡洛的头发，老者转身对特斯克吩咐道：“特斯克，你带着孩子进去，取一枚我的徽章交给他，反正那东西对我而言也用不着了，不如送他一枚吧，让他能够使用那枚徽章的特权就行了。” 特斯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遵从了吩咐，带着卡洛再次的回到了“图书馆”。在编写了另一份文件后，特斯克从倒金字塔的第二层中取出了一枚同样大小的徽章，只不过那枚徽章是一枚白色的水晶，上面上面图案也没有。 卡洛本以为邋遢男会告诉他徽章的通途，但到最后邋遢男也没开口。 当他们回到门口时，卡洛发现老者已经不见了，只留下杰夫还在等他。最后，杰夫自然是带着卡洛，与特斯克不和人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