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渔伯的条件
一辆豪华马车穿过朱雀大街,向着城外快速驶去。 “陈伯,你这是要带我去见谁?”马车上,秦烽不由得问道。 “一个可以帮您捕捉白鲟龙鱼的老头。”陈伯笑着回道。“不过——”他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秦烽心中一突,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家伙是一个性格乖僻,行事只按喜好,不会顾及别人感受的古怪老头。”陈伯说道,“所以,能不能说服他帮您捉鱼,也是未知之数。” 呃,有性格啊!秦烽笑道:“他不是陈伯你的朋友吗?朋友有困难,他应该不会拒绝吧?” 陈伯摇头:“谁说他是我的朋友了。我和他只有过一面之缘而已。” 秦烽惊讶道:“啊?那要是他不答应怎么办?我给他钱,可以吗?” 陈伯叹了口气:“如果钱能解决的问题,那就不叫问题了。那家伙虽然是个又老又穷的糟老头,却挺有骨气,不贪财不畏强权。年轻的时候虽然好.色,但现在年老了,也有心无力。那老家伙现在唯一的弱点,估计就是他的儿子了。” 秦烽皱眉道:“陈伯你不是跟他只有过一面之缘吗,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陈伯笑道:“呵呵,虽然我跟他没有多少交集,但他的事迹却时有听闻的。” 秦烽正色道:“他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你就能肯定他能够帮助到我?” “他姓余,名字倒不记得了,不过大家都叫他渔伯。如果说整个洛京中最熟悉鱼生活习性的人,那就非他莫属了。”陈伯缓缓道,“如果连他都无法在三个月内帮您捉到一百条白鲟龙鱼,那就没人能够帮您了。” “他有什么特别的捕鱼技能?”秦烽好奇起来。 陈伯呵呵一笑:“传闻他祖先八代都以打鱼为生,他从小就生活在沧江之上,水性娴熟,最是善长钓鱼。只要他甩下鱼钩,基本上不需要半天就能钩满一鱼篓的鱼,比别人甩网打鱼还快。 而且他的神奇之处就是能够在下钩之前,能够事先报出钓到什么鱼,甚至还能说出这鱼有多重。例如他说,下一条是青鱼,半斤。甩下鱼钩后,往往不需半刻钟就真的能够钓起一条半斤重的青鱼。他甚至还扬言,只要是在沧江里的鱼,他都有办法钓上来。” 秦烽惊讶得瞪大双眼:“有这么厉害,不会是吹出来的吧?” 陈伯哈哈笑道:“是不是吹出来我就不知了。不过他的钓鱼技术,我却是亲眼见识过的,不得不佩服啊!就在十几年前那次截江拦河大规模捕杀白鲟龙鱼那次,我亲眼看见……” 在陈伯的讲述中,马车穿过城门,向着东郊驰去。 据陈伯所说,渔伯住在洛京城东郊的下河村,因为其捕鱼本领高强,年轻的时候就发了家,置办了不少田产,在下河村中也属于富裕的地主阶层。所以要找到他并不困难。 一刻钟后,马车离下河村只有半里路程。 下河村周围有不少的地方都是河道支流和滩涂地形,道路弯曲狭窄,河道之上也有不少都是简单搭建起来的木桥,马车根本无法通行,只能下车走路。 秦烽带着丫环画儿还有四名护卫,跟着陈伯向下河村走去。 下河村人口不多,约莫也就百来户。村民多以种田捕鱼为业。 时值正午,村中错落的房屋之间,陆陆续续的升起了缕缕炊烟。 秦烽一行人刚来到村口,就看见几名老人在村前的榕树底下下棋,似乎刚下完,纷纷站起来准备回家吃饭。 “请问老丈,渔伯的家怎么走?”陈伯向一名年纪略大的老人询问道。 几名老人这才注意到秦烽等人。 他们上下打量这几位陌生人,沉默了片刻,最后被询问的老人往东侧的道:“沿着这条路一直走,过了桥向左转,那家青砖大户就是了。” 说完,几名老人均摇了摇头,各自离去。秦烽隐约听到其中一名老人嘀嘀咕咕的嘟哝:“唉,又是一批来讨债的。可怜老余半生风光,年老却被那不肖儿闹得不生安宁……” 秦烽听得迷糊,心中疑惑。但却没有追问,跟着陈伯向左侧小路走去。 下河村的房屋大多是木材和泥砖青瓦搭配的建筑结构,渔伯的青砖大屋显得鹤立鸡群般明显。几乎没费多少功夫,秦烽等人便找到了渔伯的住处。 虽然是青砖大屋,但门庭却显得破旧,乌黑的木门半掩着,门边的墙根长着青苔,似乎主人无心打理,显得有些荒废颓败。 秦烽让一名护卫上前敲门,叫了许久才听得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传出:“来了来了,催什么催,赶着去投胎么。” 不一会,一名满头花白的老头儿打开了门,看见秦烽等人,先是愣了片刻,旋即目光闪过一抹痛苦之色,转而变化作了愤怒,冲着秦烽等人就是一通怒吼:“我说过了,我与那孽子已无瓜葛,他欠你们多少钱,你们去找他就是,要杀要剐适随尊便。别来烦我,我已经没钱给你们了,都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去!” 老头儿猛力一甩大门,转身就走。 秦烽等人被老头儿一通怒骂都吓懵了,满脸疑惑不解。实在想不明白这素未谋面的老头,为什么见面就发飚,自己根本没有得罪他啊。 只有陈伯似乎隐约猜测出了内情,见老头儿甩门而去,连忙追上:“老鱼怪,等等,我们这次登门是有事相求,不是来讨债的。” “嗯?” 闻言后,老头疑惑的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陈伯,“你是谁?” 老渔怪是他很久以前的外号了。一般来说,认识他的人,要么叫他渔伯,要么叫他老余。只有某些同辈相熟,并且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才会叫他老渔怪。 敢叫他老渔怪的人并不多,而且大多都认识。但眼前这个老头却有些面生,所以渔伯看着陈伯之时,目光充满疑惑。 “呵呵,我姓陈,是国公府里的一名管事,或许余兄已经记不得我了。十余年前那次截江捕鱼之时,我曾跟随主子在沧江边上还见识过余兄的钓鱼神技呢。”陈伯笑了笑,指着身旁的秦烽介绍道:“这位是我家的少爷,这次前来,是想请余兄你帮个小忙。”
原来是秦国公府的人!渔伯点了点,神色之中却没有太多的惊讶,盯着陈伯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陈伯笑道:“我们少爷希望余兄你帮忙钓些鱼。钓鱼对你来说,应该不算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吧。” 渔伯哼道:“连国公府的少爷都弄不到的鱼,该不会沧江里的白鲟龙鱼吧?!” 这老头儿反应挺快的嘛,一下子就猜出自己的来意了。秦烽连忙上前:“只要余老愿意帮忙,报酬好说,你随便开个价!” “随便开价?”渔伯冷笑道,“如果我说要你家里全部的钱,你会答应?” “呃——”秦烽一时语塞,尴尬得不知所措。 “呵呵,余兄说笑了。”陈伯立时打圆场,“我们少爷的意思是我们会给你一个合适的价位,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你有什么困难或者需要也尽管提出来,我们也会尽可能满足到你的要求。这白鲟龙鱼对我们真的很重要,希望你能帮忙。” 渔伯叹道:“不是我不想帮忙,而是这事干系太大了。虽然不知道你们捕白鲟龙鱼有什么目的,但既然你们找到了我,自然就不会是捉一两条那么简单的,万一惹怒了那群恶鱼,老头儿可吃罪不起。我只想过一个安稳的晚年而已,你们也别来烦我了。” 秦烽不由得急道:“那你到底怎样才肯帮忙?” 渔伯似乎不愿意多说,直接拒绝:“我不会帮你的,你们回去吧。” “我看你的样子,最像应该惹上大.麻烦了吧。要不咱们做个交易,你帮我在三个月内捉一百条成年的白鲟龙鱼,我帮你把麻烦解决,怎样?”秦烽挑了挑眉毛,说道。 直接恳求这条路走不通,只能使用其他办法了。看他刚才暴怒的样子,似乎遇到大.麻烦了。如果自己能够帮他把麻烦解决,他承了人情,就不好意思拒绝自己了。 闻言,渔伯果然停下脚步,转过头盯着秦烽片刻,哂笑道:“我儿子沉迷赌博,把我的家产都败精光了,还欠一屁股的债。你帮我,难道就是给我一笔钱还债?呵呵,这有什么用?摊上这么一个好赌的败家儿子,你给我再多的钱也迟早要败光的。长痛不如短痛,他的事我已经不管了,让他自生自灭吧,省得心烦。” 还以为摊上什么大事呢,原来是儿子好赌欠债啊,这倒好办! 秦烽轻笑道:“如果我能让你儿子改邪归正,不再赌博呢?” “我那不肖子沉迷赌博早就已经走火入魔,你有什么能耐让他不再去赌?”渔伯根本不相信。 “我说如果,如果我可以做到呢?”秦烽依旧微笑着道。 渔伯冷哼:“如果你真能让我那不肖子改邪归正,不再去赌。别说三个月一百条,就算一个月三百条,我也想办法给你弄来!” “呵呵,一言为定!” 秦烽啪的打了个响指,转身对陈伯等人道,“走吧,我们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