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翅膀
在约见李默之前，江离已经让艾文静调查过，对方和明荣唱片公司并没有关系，七夕情歌赛只是一次单纯的商业交易，不用担心这是一场阴谋。【】 见面时，李默也主动对此作出解释，诚意十足，并坦言曾经对江离的实力颇多怀疑，当晚其实有较量的心思。 于是，再没有什么横亘在彼此之间了，李默顺理成章地成为飞鸟旗下的一名歌手，江离给出了足够优厚的待遇，让李默更加坚定跟随对方的决心。 因为李默在苏省也算知名人物，双方约定，将在十月初正式对外公开消息，并举行新闻发布会，届时，飞鸟亦会有大动作。 在此之前，九月下旬，江离还有另外一首歌要创作，林俊杰的《翅膀》。 林俊杰，新加坡人，流行歌手、词曲创作者、音乐制作人，2003年以专辑《乐行者》出道，全亚洲销量突破七十万张，在那个唱片业逐渐没落的世界，这绝对称得上当年亚洲唱片市场的销量小天王。 《翅膀》就是《乐行者》的抒情主打歌，2003年最动人的情歌之一。 不过，林俊杰真正红遍两岸三地还是凭借2004年的《江南》，此外亦有多首脍炙人口的代表作，相比这些，《翅膀》就显得知名度不是那么高了。 那为什么江离独独选择这个呢？其实主要是为后面的计划做铺垫，他准备在十月再度重磅出击，芝麻开花节节高，打造这个秋天的最强唱片！ 唱片《童话》持续热销中，从江城到金陵，红遍了苏省，引起广泛关注，调查显示，大部分人对此都评价颇高，且不论歌曲质量如何，单是这种新颖独特的mv就让人眼前一亮。 原来，声音可以和画面如此完美同步，结合在一起，带给人前所未有的感官体验。 不少报纸杂志等媒体都对此进行了专题报道，可惜飞鸟唱片公司的名号实在太不起眼了，报道终究淹没在如汪洋大海的信息时代里，风起于青萍之末，人们还没有意识到，这将会给唱片和电影界造成怎样的影响。 因为飞鸟实力渠道有限，影响能覆盖苏省全境便接近极限，虽然也有销往省外，但占比不到十分之一。 如果江离当初选择成为太虎这种大型唱片公司旗下的歌手，现如今，专辑很可能已经畅销半个华夏，可是，他没有。 他并不后悔，不仅因为他不喜欢被别人掌控命运，更因为他和有上顿担心没下顿随时可能过气的歌手不一样，他的新音乐将层出不穷，而且会越来越好。 没有人，可以阻止他的脚步。 “同样的机场不同世界，同样的咖啡不同味觉，同样的我和我都少了一些，看飞机划过天空不见了，用你给我的翅膀飞，我懂这不是伤悲，再高都不会累，我们都说好了……” 悠扬抒情的旋律响在九月末，《翅膀》正式发布，十分低调地进入人们视线中，如品一杯温暖的咖啡，然后，十月悄然来到。 上次大加赞赏《不要说话》的知名音乐评论人魏深再次在《新歌快评》上为江离的新歌作评论，但前后明显有一个温度差。 仅从字数上便能看出差距，上次过千，这次却只有短短几句话，其中最关键的一句这么写道：“高亢不造作，嘹亮不刺耳，清新而温情，这就是《翅膀》所传达的感觉，但仅此而已，波澜不惊，容易让人失去耐心和期待，不如《不要说话》有内涵和深度，一首歌的层次感很重要，《不要说话》的先抑后扬先平静后激昂就很值得学习。” “我不知道江离为什么会放弃《不要说话》的内涵风格转而创作《翅膀》这种流于表面的歌，也罢，他之前创作的差不多就是这种类型，好马不吃回头草，或许那已经是他的极限。” 魏深显然对江离的新歌很不满意，期待越大失望越大，以至于他都有些失态了，拿出惯常的批判口吻，甚至更严厉，因为“或许那已经是他的极限”这种评论可是很打击人的。 江离确实被打击到了，不免小小地沮丧，这就像小两口之前还心有灵犀，突然间对方就翻脸，劈头盖脸一阵指责，想不郁闷都难。 “江离，你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但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 “销量突破一百万张了吗？”江离瞥了艾文静一眼，淡淡道，百万销量在以前的世界已经很厉害，在这个音乐为尊的世界却明显不够看，但也很不错了。 艾文静微怔，笑了笑，平静地道：“果然，什么都瞒不了你，你看似不管事，其实对公司还是了如指掌，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是你对我不信任的表现呢？” “你要这么认为也可以，不过我反正是相信你的，同样相信你会相信我。”江离嘴角轻扬。 “败给你了。”艾文静无奈地道，将详细的资料放在桌上，推给江离，“请过目，董事长。” 江离拿起资料随便翻了翻，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着实吓了艾文静一跳。 “江离，你没事吧，是不是因为《新歌快评》上魏深对你的评论，早知道我就不给你看了，我不是有意想打击你的。” “嗯？”江离止住笑声，站起来，注视着艾文静，认真地道，“艾学姐，我只是为销量突破百万而高兴，情不自禁地就想笑。” 骗鬼呢你！ 确实，江离虽然为百万销量高兴，但刚刚大笑的真正原因还是发泄心中的郁闷，魏深的评论，言过其实，带有比较强烈的主观倾向，笑一笑，就可以放在一边了。 不同的风格适合不同人接受，江离以后创作的音乐肯定各式各样，多姿多彩，高雅、流行、简单直接、含蓄内敛……变化程度绝对超出魏深的想象。 所以，他一定能够证明自己可以，这样，所有的负面言论不攻自破。 虽然，某种意义上他和魏深的想法不谋而合，也觉得《不要说话》比《翅膀》更好听…… 在江离将这件事抛之脑后的时候，某个身处海城的人还憋着一肚子的气，魏深一遍遍对比听《不要说话》和《翅膀》，甚至江离之前的歌，实在想不通对方为什么要这样。 “良药苦口利于病，希望我的评论能刺激你创作更好的歌曲，江离，你不会让我失望吧！话说，我这样对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是不是要求太高了？” 魏深挠了挠头，沉吟道：“明天去拜访老师吧，让他老人家也评评理，这么好的苗子是不是应该精益求精……” 江城，夜幕初降，为庆祝唱片《童话》百万销量达成，江离包下整个鸿运大酒店，张灯结彩，宴请飞鸟全体人员和所有相关者。 通过江城音乐协会会长李婉容的关系，江离还请到一位大人物镇场，江城市长，周度。 听李婉容介绍说，周度正是从音乐圈转入政坛的，如果给前世的人听到肯定要笑掉大牙，但这个世界的音乐就是这么霸道，谁掌控了音乐，谁就掌握了整个世界，不止一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这么说过。 音乐出身的政治家比比皆是，形成当今世界政治格局中的第一大势力派系，也导致他们不遗余力制定各种政策引导风向维护音乐的至高地位，同为文艺娱乐范畴的电影动漫文学等就逊色许多。 从这点来看，这个世界真可谓一个畸形的社会。 但其实，又有哪个社会不畸形呢？或多或少罢了，只是当局者迷。 江离相对这个世界某种意义上却是一个旁观者，因为他原本并不属于这里。 “江离小友，幸会幸会，其实我早就想见你一面了，你可知道十年前在这江城最红的歌星是谁？” “难道……是市长？”江离看到李婉容对他使了一个眼色，心领神会地猜测道。 周度微微一笑，矜持不语，即是默认了。 当晚，宴会一直开到深更半夜，周度自然早早离场，在鸿运大酒店最大最豪华的包间里，主要是和江离关系比较密切的人，以及这些人的亲人，聚在一起。 江离家，张娜拉家，唐诗诗家，李婉容和周梦妍，艾文静和叶晨，郑晓华兄妹也受到了邀请，还有翻唱歌手李默和导演黄荣，这些天相处以来，江离觉得和他们俩挺投机的。 江离已不是那个江离，他就像一块磁石一般，正在吸引有缘人聚拢到他身边，形成以他为中心的小团体。 宴会散了后，江离并没有回家，而是去往舒雨桐别墅，该到为叶晨创作歌曲的时候了。 一路上，唐诗诗忍不住大呼小叫，今晚她喝了点小酒，脸颊红红的，美丽的大眼睛半睁半闭，始终处于亢奋与慵懒的不正常交替状态中，已然醉了，明显不胜酒力。 “傻离，你知道一百万的销量意味着什么吗？意味我们能赚一千万，哦，还要扣除三百万的宣传费，不过没关系啊，现在还在销售，估计再卖出三十万张没问题，呜呜……” 唐诗诗懒洋洋地趴在江离肩上，吐气如兰，吹得江离的脖颈起了一层细小的颗粒，心思微微有些异样，正欲说话时，就听到对方轻微绵长的呼吸声。 这丫头，平时生龙活虎的，没想到一杯酒就撂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