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血雨之刃
七月，天空一碧如洗，灿烂的阳光正从密密的树叶的缝隙间射下来，形成一束束粗粗细细的光柱，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照耀着白茫茫的大地，反射出银色的光芒，耀得人眼睛发花。 午后的热风被林荫过滤，清爽的微风从小窗掠进，俏皮的风儿吹拂着瑞穗的头发，额前整齐松软的刘海微微摆动，浅橙黄的阳光柔和的倾洒在瑞穗的小脸上，女孩甜甜一笑，显得其颇为灵动可爱…… 何一昊屏住呼吸，两只手臂端正的搭在双膝上，安详坐在桌上，看着眼前微笑的女孩，仿佛点心的香甜都是融入其中。 林汀枭坐在一昊旁边，闭着眼睛，双臂抱胸，脑海中不时地浮现一个带着面具挥舞长刀的小女孩…… “细川铁子……”瑞穗小嘴呢喃，“这原本是铁面的名字。” “呐呐……铁面是出生在日本的一个大家族哦！”瑞穗两眼放光，伸出的食指晃动着，瑞穗也告诉林汀枭他们铁面曾是西川家族的大小姐，这个家族以超一流的剑道而闻名（细川家族经济主要来源以划分市场，向房地产，股票，艺术品等领域投资，得以维持家族运转……）！ “家族中无论男女皆可学习剑道……”瑞穗说道这儿，声音一顿，笑容变淡，“家族中的每一个成员在五岁时，都会面临一个选择，这个选择足以决定未来的命运，当然十几年前的铁面也没能避免……” “到底是什么选择？！”林汀枭看到有些严肃的瑞穗，他的胃口吊起来了，想来怕是这所谓的“选择”影响了铁面，让得她现在看起来是这样的高冷…… “细川家族会在孩童五岁时，会举行一个奇怪的仪式，那就是在他（她）的面前摆放两样东西，皮球和刀……”瑞穗表情变得古怪起来，“如果孩童选择的是刀，那么他（她）将肩负起剑道的传承……” “若选择的是皮球，那么他（她）会拥有正常孩童所拥有的童年，等到他（她）成长起来，被家族分配到其它支部，从事其它的工作，总之从此和剑道便划上了泾渭分明的界限……” “所以说……”林汀枭嘴巴微张，脑补着当时的画面，“铁面她选择的是刀……” “是呢……”瑞穗小手撑着脸蛋，苦笑着，“铁面她很有天赋呢，训练不到一年，将的细川家族的所有刀剑流全部掌握，七岁时以相当精湛的剑术击败了不少细川家族的高手，除了她的父亲和几位老怪物能够稳赢她，几乎没有人是她的对手，而且铁面最擅长的是双刀流哦(-ω-`)！” 铁面在同龄孩童中，甚至要比她年长许多的人更加优秀，别人习数十年剑术而掌握领悟的精髓，铁面却是用了短短数月便是做到了这一点，不得不说，铁面在剑术这方面的确很有天赋，然而大部分人会认为铁面的依仗便是这天赋，可又有谁会注意到她以磨砺自己，挥舞太刀而流的汗水与鲜血呢？ “…………”林汀枭倒吸了口冷气，对于铁面这般可怕的天赋头皮瞬间发麻，七岁的小女孩？这简直是怪物了呀！想想他林汀枭七岁的时候干嘛了？除了每天中二的瞎喊动画片里的“台词”就是欺负林梦甜了，林汀枭不知为何脸红了起来，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_→…… “当时铁面除了体能和剑术超出常人外，和普通女孩没有什么区别……”瑞穗叹了口气，她也不清楚当时的铁面是怎么样的性格，至少绝非现在这样，“铁面被称为细川家族百年难得的天才，被家族高层着重培养，对于家族的人各种羡慕惊艳目光，铁面丝毫不在乎，她只在乎的是她的弟弟――细川铁臻！” “铁臻要比铁面小四岁，两姐弟关系也很好，当时的铁面的性子甚至谈不上冷淡呢，铁面在每日进行训练的闲余时光，便是与铁臻陪伴，陪着自己的弟弟玩耍，铁面她拥有了作为一个女孩子应有的快乐时光……” “呐……可惜这快乐的时光很短暂，可爱的铁臻三岁时也要面临‘皮球和刀’的选择，作为jiejie的铁面当然希望铁臻选择皮球啦！因为一旦选择了‘刀’，就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性了，她不希望铁臻和她一样踏上‘血腥’之路……”说道这，瑞穗小脸变得苦涩悲戚起来…… “难道那个铁臻选择的是‘刀’么？”林汀枭通过瑞穗的表情看出了一些端倪，当下失声破口而出。 “不……铁臻选择的是‘皮球’”瑞穗摇了摇头，“这正是铁面希望看到的……” “可铁面的父亲并不认可铁臻的选择……不幸的是……”瑞穗眼眶泛红，声音有些酸楚，“某一天，铁臻突然夭折……可他的父亲并为此感到伤心！” “铁面几乎崩溃了，她无法接受弟弟的死，她甚至都没有见到铁臻的尸体，她一度怀疑这是她父亲所为，愤怒的她失去了理智……” “在滂沱大雨中，她将铁臻的灵柩刨了出来，可是灵柩里并没有铁臻的尸体，她跪在灵柩前哭了整整一天……”瑞穗捂着小脸，泪珠如决堤般奔涌，她也不相信铁臻的夭折，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冷漠的细川家族杀死了他！ “…………”林汀枭屏住呼吸，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当时铁面是何等的痛苦，他作为一个兄长，林梦甜和林若彤若是遭遇不测，这对他来说简直生不如死，况且他已经失去了父母（但他坚信父母都还活着……） “从那天开始她压抑了心中愤怒与痛苦，选择封闭自己……选择漠视一切”瑞穗叹道，眨了眨通红的眼眸，“铁面似乎丧失了很多情感与情绪，对于一个七岁的孩子却要经历这些……” “她无法原谅她的父亲，在得到‘樱矢’之后，她知晓了细川家族竟然开始地下经营，开设赌场走私毒品……”瑞穗小手缓缓握拢，眸子间的愤怒难以掩饰，“十一岁时，铁面对于这样的家族彻底绝望了，带着樱矢和言雪，以及和铁臻快乐的时光离开了这个冷漠无情的家族……” “之后铁面改名换姓，姓氏随母族织田，这样为了和父族彻底决裂，她为了纪念弟弟，名字改为了铁臻，‘铁面’只是她行动的代号，不过她更喜欢别人这么称呼她……铁面之后在母亲的家族中，铁面来到她舅舅们的身边，作为一个天才，铁面颇受欢迎，而且织田家族相比于细川家族只强不弱，细川家族也不敢为难她，就这样铁面在这较为良好的环境中继续成长……” 以铁面的资质本是可以稳坐下一任族长这个位置，细川家族失去的不仅仅是这样的天才，更多的是情感！正是冷漠无情的同族同胞造就了这样的铁面…… 啪嗒啪嗒…… 铁面伸出纤手，拧转着花洒，倾洒在其脸上的水柱骤停，水珠穿过水雾，滴滴溅落水面，铁面睁开眼睛，轻轻甩了甩，宽大的浴巾利索的将湿漉漉的躯体擦干，洗过澡后的她，脸上的疲惫都是跟着褪散了，整装好衣饰，戴好钢铁面具，伸手一招，悬在刀架上的樱矢便是飞来，铁面握着刀柄，与刀面上那一蓝一紫的双眸对视，目光陡然凛冽，刀鞘一合别在腰后，身形化为虚影消失在房间中…… “呐呐……铁面她其实很温柔的，只是她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想法，从她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发觉她的心触动了，和地仁田酱的分别之后，我好久没有看见她那样开心了呢……”瑞穗抿着小嘴，看着林汀枭的目光都是欣赏起来，能够让铁面触动的，足以证明眼前的林汀枭不简单！ “能继续讲下去么？”林汀枭站起身来，双拳紧握，目光十分期待的看着瑞穗，“能和我说说你们是怎么见面的么，还有那位地仁田……” “…………” 林汀枭像是咬到了舌头般嘴里的话戛然而止，眼前陡然间浮现一道熟悉的身影，何一昊看着一脸尴尬的林汀枭，摇了摇头有些怜悯的看着他…… “打断一下……”铁面看了眼一脸窘态的林汀枭，轻轻拍了拍瑞穗的肩膀，便是对着林汀枭摊开手掌，示意他上来…… 瑞穗看着哭笑不得的林汀枭，忍不住的掩着小嘴笑了起来…… “休息够了，接着训练……”铁面的手背贴着桌面，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敲击声竟是将林汀枭震得双腿都有些发软，林汀枭脸皮抽了抽，很不“情愿”的爬了上去，两只手臂伏着铁面的手指肚，对于铁面的突然打断，他也是不得不将一肚子好奇咽了回去…… 看着远去的背影，瑞穗摸着自己的脸蛋：“呐呐……我们也开始吧！” “嗯嗯^ω^！”与林汀枭不同，何一昊看起来极为期待与兴奋（待遇不同，没有办法啊，没有对比没有伤害→_→……） 铁面将林汀枭放在榻榻米上，林汀枭蹦哒了一阵，吃饱喝足活动一下他到是不反对。 铁面看着榻榻米上细小的身影，面具下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手指凝聚淡淡红光，缓缓的对准了林汀枭…… “哎(#Д)？！”林汀枭身上的百倍压力突然消失，身子无比轻盈的他还没反应过来一蹬便是飞出老远，狼狈的在地上打滚………… “这是要干嘛→_→……”林汀枭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身子的重压全部卸下的畅快之感让得他舒坦的怀疑人生了，不过他并不傻，铁面突然这样定是有事！ “让我看看你进步多少……”说罢，铁面腰后的樱矢握在其手中，刀刃对准林汀枭，刀身流转着寒芒蓄势待发，“允许你用武器……” 林汀枭一愣，旋即点了点头，失去百倍重压的林汀枭，体内的灵息极快的流动起来，在短短几个呼吸间充盈了整个躯体，林汀枭握着拳头，力量与灵息喷薄而出，看着眼前的巨大女孩，深深的吸了口气，这一次倒是没有上次那么紧张，他的目光却是愈发的凝重，脚步踏出，嘴角微微上扬…… “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