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 扑克牌的决定

    他一边把那些扑克牌熟练地一一摊在桌子上，一边解释道：“所谓分配，我们也会遵循康特尔王朝的要求。今年参加‘试炼’的吸血鬼，西欧地区有30个，他们已经以抽签的方式决定了‘试炼’的场景，而在座的各位，将以扑克牌来分配。30名试炼接受者已经在抽签结束后，在30张扑克牌中选中一张。现在，各位也将在这两副牌中选中一张。现在从左边开始。”

    缪丽尔看到，自己对面的吸血鬼眼里闪过一丝异样，接着又笑了起来。

    他们一个个从被翻过去的扑克牌中随机地选出属于自己的一张牌。然后放在桌面上。奇怪的是那副牌看起来不够厚，好像是少了几张。而其他吸血鬼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听着，或是在底下小声地交流。

    利兰德原以为他们会迫不及待地翻到正面去看，不过，所有的吸血鬼倒是安静得出奇。毕竟，又不知道那30名试炼接受者的牌，知道自己的又有何用？

    这些吸血鬼与嗜仆老辣得很，十分熟悉这康特尔的华丽的过场。

    更重要的是，主角不是他们，又何必这么在意？

    缪丽尔是第倒数第二个。快要到她时，缪丽尔这时小声地对奈尔斯与利兰德说道：“请你们好好休息一会，待会我一个人上去。”

    利兰德隐约觉得这话有什么弦外之音，而奈尔斯则是皱着眉点了点头。

    缪丽尔上前去，不失优雅的步伐显得她更加坚定。

    她不会让利兰德与奈尔斯白白冒险。虽然那封信上白纸黑字地写着会保证他们的安全，但是，母亲的话不可信，吸血鬼法院更不可信。如果奈尔斯与利兰德作为个体，的确应当和她一样去选牌，但是母亲想要玩弄她就会把他们也一起加入到这个游戏当中，与其让他们到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还不如和她一起，毕竟，母亲还没有冷血到会伤她的性命。

    而且，他们还没有如此拮据，若吸血鬼法院真有意让利兰德与奈尔斯作为个体成为“参与者”，是不会在意两个精致的信封和一点墨水所要花费的钱的。

    她在最后的牌中扫了一眼，然后纤长的手指取走了其中一张牌，放在桌面上，垂下长长的睫毛，看着那张牌。

    缪丽尔大人不似从前了。利兰德在察言观色方面十分擅长。他感觉，缪丽尔大人自宴会那一晚后，她那温柔的笑不再常常浮现在脸上，反而是一种沉思，常常不自觉地流露出来。她在思虑着什么事情，而且并不想让他与奈尔斯知道。

    利兰德想着，抿紧了嘴唇。

    “请大家收好这张被您选中的牌，明天同一时刻，同一地点，30名试炼接受者和在座各位将会通过选中的牌，来决定自己所要帮助的对象。当然，‘试炼’的一个星期内，您可以通过自己的实力、境况、大脑来判断与改变您与试炼接受者的关系。请大家明天务必收好自己的牌。那么，再会。”

    他拍了拍手掌，示意所有的吸血鬼与嗜仆，是时候离开了。

    “他刚刚说什么？今年大事真多啊，”刚出吸血鬼法院的大门，一个吸血鬼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另一个嗜仆则学着那个油光满面的吸血鬼的腔调：“‘通过自己的实力、境况、大脑来判断与改变您与试炼接受者的关系。。’他在开玩笑吧？在我看来，改变关系的只有一个，一般都是因为打不过别的吸血鬼才要急着改善吧？强者自强，怎会在意与那些小孩子的较量呢？”说着，嗜仆的身体不自然地扭动起来。

    接着，他们便不见了踪影，只是月影残破，划过几个黑色的身影。

    缪丽尔把那张牌妥妥帖帖地收好，那是一张梅花J，上面画着亚瑟王的第一骑士兰斯洛特。

    就好像是在嘲笑她。

    利兰德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但是如今他们没有机会再做选择题了。

    奈尔斯则做好了打算，无论吸血鬼法院是不是会遵守他们的承诺，他都会跟随缪丽尔大人。他无法背叛对缪丽尔大人的忠诚，也绝不会如此。

    奈尔斯小时候在父亲的城堡，他已经获得了许多锻炼与生存技巧，他有信心，也有能力。不过利兰德却让他有些担心。

    这个还算高大的利兰德，以前在嗜仆协会应该是学到了一点东西吧？

    利兰德好像看得懂他的忧虑，于是松了口气，幸好以前在嗜仆协会也不是白费时光，每日都要接受一点格斗术与剑术的训练，也不至于死在沙漠，海里，或是格陵兰岛，也能在有些吸血鬼和嗜仆的手下逃过一劫。

    第二天下午，吸血鬼法院里吵吵嚷嚷的。

    年纪尚轻的普通吸血鬼大多都没有来过吸血鬼法院，他们一个个都在讨论着。普通吸血鬼中写有一些年轻的贵族吸血鬼，带着他们的嗜仆，在一片衣着普通的普通吸血鬼中格外鲜艳与夺目，他们对这种事司空见惯，只是看着一堆普通吸血鬼打量着吸血鬼法院，一惊一乍，不免感到无聊，而且就好像是被普通吸血鬼的凡俗之气污染了一般。

    普通吸血鬼没有嗜仆，但是与试炼接受者当中的不少吸血鬼都是熟识了。

    直到有一个穿戴正式的吸血鬼叫他们肃静排队，他们才安静下来。

    贵族吸血鬼们拍了拍自己华贵的衣服，不耐烦地睁开眼睛，提了提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