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爱的感觉
在明媚的阳光下，一切都显得十分明亮、安详。窗外吵杂的人声，天空时而有飞机飞过的隆隆声，还有汽车跑过的声音，夹杂着不知识什么物体撞击后发出的声音，但是，这些声音是那么持续的，平和的，不会发出刺耳的，只是平淡得让人没太多在意。 坐在家养伤的裘骏，除了每天想吴焱，仿佛没什么可想，他自己也想断掉念想，可是那想法总是不由自主地跳出来，吴焱的影子总是在他眼前晃动，他觉得自己就快要疯掉了，可是硬是掐掉自己的想念也掐不掉呀，越是压制，却越是要跳出来，他干脆就顺其自然，随它的便去，让时光把情感冲淡吧，时间能让人看清一切，能让人恢复本来的样子，能让人爱，也能让人淡忘。 他又转念想想如何赚钱，赚钱是一件很刺激的事，赚钱能激发他的战斗欲，赚钱能让他感受到激情和热望，赚钱能让他感觉到满足感，赚钱能让他感受成功，感受自信，感受愉悦，他觉得自己有钱了，不能说一定能吸引女人，但至少是一项硬指标，一个成功男人的硬指标，赚到钱能让他找到征服世界的荣耀感。 可是现实状态是，股市依然是熊市，股市依然绿茫茫一片，即使在熊市里，也有反弹，也可以做短线获利，但那真是如同上刀山，下火海一样艰难，但是他想，再难也要磨炼技术，不是还有个王皋吗？两人合力，或许能愚公移山，或许能人定胜天。 裘骏问王皋：“你那钱怎么筹集得那么快？” 王皋说：“很顺利，公司里几个同事都愿意出资，还有上次那个一起打网球的王漪丽她最积极，经过她嘴巴添油加醋描述一番，同事们很快就掉进她的陷阱里。” “怎么是陷阱呢，说得我们像是骗钱的，他们不是也得利了吗？比银行存款收益多。”裘骏一副被诬陷的无辜，而后又变成一脸坏笑：“那个王漪丽好像对你有点虎视眈眈，我猜想，她一定是暗地里思考着，怎么把你一点一点撕烂，变成囊肿之物，那天我从她眼眸里看出。” “嗯！恐怖的设想，你有超人的想象能力，撕烂。。。好血腥，她又不是老虎，我又不是猫”王皋直愣愣盯着裘骏，不满意他的措词。 “这你就不懂了，当一个人深爱着一个人时，他就恨不得全部占有她，那怎样才能全部占有呢？那就是把她吞进自己的肚里。”裘骏说。 “可怕的想法，爱就是占有，一种狭义自私的爱，我觉得爱应该是无私，是奉献，是牺牲。”王皋说。 “你真是个天使，美丽的天使。”裘骏嘴里说着。内心却想着：人们之所以把天使都想象成有一对翅膀，其实背后隐藏着一个道理，天使能带着你的灵魂飞越，无论前路是多么的荆棘险滩，无乱前路有多么的艰险，她都能毫不畏惧带领你穿过河流，穿越山川，穿越高耸的摩天楼，穿越桥梁，穿越高速公路，飞向你梦想的天堂，让你的灵魂饱受阳光的温暖，让你的灵魂呼吸太阳的光亮，她是把你向上引领的，是你感觉身体的轻盈流畅。而人们总是把魔鬼想象成张牙舞爪的骷髅头，尖尖的长牙是用来吸人血的，你一旦被魔鬼逮住，就被他带进漆黑的无底深渊，那里没有阳光，没有白天，只有漫长的黑夜，万物不生的地狱。 “别说她了，我对她没FEEL，你什么时候帮我介绍你那秘书。”王皋打断了裘骏的思考，他从没那么爽快过，没那么勇敢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爱情的力量，人一旦陷入情网，那勇气的力量是自己无法预知的。 在对待爱情这点上，王皋敢爱敢恨，直截了当，毫不思前想后，毫不畏惧失败，简单明了。 裘骏没有理会他，依然我顾地说着自己想说的话，“真不明白，王漪丽那眼眸里的火焰，为什么就不能燃烧你呢？莫非击不中胸膛的子弹，果然不能毙命，撞不中的灵魂，果真不能绽放火花？”裘骏像是自言自语地嘀咕着，“对了，你说如果两个没有感觉的人在一起交往，能培养出感觉吗？” “这个我没经验，你比我有经验，你觉得没感觉的人在一起可以培养出感觉吗？”王皋好奇的反问。 “就我个人来说，第一眼没感觉的人在一起，只能培养出熟悉感，却增加不了激情，也许会想跟她上床，却不能爱上她，我的爱，只属于一见钟情的，如果第一眼没有喜欢上，那永远也无法爱上。”裘骏好不隐瞒的说。 “怪不得你对吴焱是一见钟情，没有做过爱，也那么深深不忘。”王皋说。 “你说灵魂，对，我跟杨柳灵魂没有撞击，我完全没有被撞的感觉，很平静。”王皋说。 一说起灵魂的撞击，裘骏又想起了吴焱，他觉得仿佛认识吴焱许久了，他仿佛等了她一万年，才等到她的出现，他仿佛看见自己那颗老去的魂，孤苦伶仃的等待，等呀盼呀，终于等来了，自己的魂又老了，老到满面皱纹，老到没有力量，没有勇气，没有自信。 “那你跟亚琼有？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秘密，不能公开的秘密，那你对吴焱是什么感觉呢？”王皋反问。 裘骏对他的答案很失望，“我只觉得，面对吴焱的时候，我像一个孤老干瘪的灵魂，没有自信的灵魂。” 王皋像是被裘骏的话震撼住，他半天没接上话来，“你还会不自信？” “嗯，面对吴焱的时候很不自信，慌乱失措，惴惴不安，总想表现威武镇定，却总感觉表演得很猥琐。”裘骏说。 王皋仿佛被东西噎了一下，但很快就畅通了，“也许你那是真爱，因为你爱上她，所以她在你眼里完美无缺，你觉得她是那样的美好，以至觉得自己配不上她，自己会玷污她，在她面前，你有自卑感。” “是的”裘骏暗淡的说。 “可是我的感觉不一样，如果我爱上，我会觉得浑身热血沸腾，我一定要得到她。”王皋说完停顿了一会又说，“我自己追，太莽撞，你帮我个忙吧。” “你这是古人的方式，现在这时代，像你这种称之为猥琐，会减分的。”裘骏眉宇间大动作地说。 “那你让我怎么办？”王皋一脸萌萌的表情说。 “我把她电话给你，你自己约她喝咖啡。” “莽撞，亏你还是股神，不先摸清敌情，就莽撞进一只股票，能赢吗？那不纯赌博吗？还是你先帮我侦查一下，不打没准备之战，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王皋把莽撞说的很重，仿佛不重就不足以提醒对方。 “呵呵，我刮目相看啊，难怪人说朋友是自己的一面镜子，从他照见自己，我的朋友聪明。”裘骏轻笑，他发现即便是王皋再勇敢，也没超越自己的个性，他绝不鲁莽行事，这让他又一次窥见这位合伙人，身上具备着理性的优良品质。 “劳驾你去酒柜拿瓶酒来，我腿不好使”裘骏趁此机会大赚一把福利。 王皋一边向酒柜一步，一边说：“皇帝待遇，诶！很多人都想把脚给扭一下啊” 王皋在酒柜里拿了酒，倒了两杯，自己拿起先干了一杯，随后王裘骏也干了一杯，王皋白净的脸特别容易红，两腮帮已被昏红偷偷爬上，眼白也多了红丝，而裘骏酷酷的脸变化不大，只是话变多。 裘骏说：“找女人，就像买股票，各有其优点，比方小盘股，会常常出现妖股，像个魅惑的女人，搔头弄姿，就媚态摆出，舞得你醉生梦死，欲罢不能，忽来几个涨停板，让你惊心动魄，你追不追，稍作迟疑，她又一个涨停，让你魂飞云霄，勾心入肺，只要你敢犹豫，它定让你悔清肠子一万年，你一旦拿定注意追时，有可能它就套你在山顶站岗，你同样荡气回肠一万年，这种女人找回家，就是让你一辈子不得安宁的。” “透彻。”王皋嘿嘿一笑。 “比方大盘股，需要大量的资金才能撬动，弹得慢，跌得也慢，平淡无奇，稳定，如同面对一个很内涵的女人，四平八稳，发短心长，不苟言笑，深思熟虑，不能撩起你太大激情，但久而久知你就发现她的魅力，让你会觉得安稳，呼吸平和，以长期相伴，投个安宁。” “有道理，你怎么什么都能跟股票联系起来，弄得我每天像是在听股票的传说似的。”王皋懒懒地说，见裘骏没搭理他，有继续，“可我怎么觉得吴焱即像大盘股，也像小盘股呢？你究竟是喜欢大盘股还是小盘股呢？” 裘骏还没搭腔，王皋又自圆其说：“我知道了，吴焱什么过都像，完美无缺。” 裘骏扭头瞟了一眼王皋说：“你终于明白了。。。你不是经常加班到深夜，今天为何早归？” “我现在是总裁助理，编程的任务少了，项目总管。” 裘骏眼睛闪烁了一下，表情依然是俊酷的，仅仅是眼神的变化泄露了他对此话题很感兴趣。“我很关注你们公司的经营情况。” “我们公司近几年业绩逐年上升，业务很满，以至程序员不够，需要向外招聘人才，加上公司最近有意向开辟新业务，比方为大型企业，事业单位编制计算机管理系统，而新的项目我亲自调研过，也很有前景，随着社会向前发展，越来越朝着无纸办公发展，公司决策层很有远见，率先就开创了这一新项目，今天开会商议，准备增发股票的形式筹资，扩建公司新项目。”王皋振振有词的说。 “你认为你们公司之所以做到今天的成绩，主要源于领导决策准确”裘骏表情像是领导对下属训话。 “这问题我也仔细思考过，我们公司不仅决策正确，管理上也非常给力，有一套完整的奖罚制度，按业绩奖罚。”王皋像在汇报工作。 “具体点”裘骏轻吐却很有分量。 “在一定时间内完成程序的质量数量奖惩，即便升到管理层，也可按他管理的项目来定论他的业绩，业绩下滑或被他人比下去，就面临降级降工资的可能性，我之所以被提升得那么快，是因为我业绩突显。”王皋说。 “这样岂不是会让那些业绩下降的人，没有脸面，他们会觉得自己是为公司做出贡献的前辈，就这样被公司渐渐抛弃，而内心不平很，甚至也会因为工作压力太大，而令那些曾经很优秀的员工跳槽，使公司的有经验的老员工流失。”裘骏眉头一皱，显出内心有疑问。 “你有所不知，我们这种行业，知识更新比任何企业都快，不是越老越有经验，而是越年轻越容易跟上时代的脚步，老员工不断被新人取代是必然规律，当然也不是故意去抛弃老员工，只是根据他创造财富的能力，来定位他的级别与工资。”王皋淡淡地解释。 “嘿嘿，我还真是独具慧眼，一眼就看出你是个人才。”裘骏得意地笑。 “嘿嘿，是我长得太明显。”王皋默契地回应。 裘骏帮王皋添满一杯酒，碰碰杯自己一饮而尽。他沉默了许久，根据王皋透露的消息，他的触觉力又开始启动，像在蓝天上盘旋的雄鹰，看到了目标，像灵敏的狗鼻，嗅到了味道，像盘踞的雄狮，洞察到了猎物，他灵感油然而生，他觉得王皋所在的公司，蕴藏着巨大的炒作潜力，同时又是一喷薄欲出的黑马，应该早早地潜伏进去。 裘骏的大脑开始翻江倒海般活跃起来，他浑身的激情开始燃烧，他眼前浮现出万马奔腾的场景，仿佛听见冲锋的号角在耳边吹响，仿佛看见他策马扬鞭，驰骋股海的雄姿。 对于裘骏来说，有一件很神奇的事，总伴随着他，每一次选股，都仿佛神灵在召唤着他，仿佛有个声音在耳畔提醒着他，那刻，他的大脑会如同云开雾散越来越清晰，让他在万花丛中发现他想要的那朵花，不偏不斜的把它采摘。 他对科软公司早就默默注视。 “为何关注我们公司？”王皋问。 “是老天忽然当头一棒，我灵感浮现。”裘骏闭上眼睛，仿佛沉静在怀想中，又仿佛沉静在满满的气场中触摸，他正在用心去触摸万物的复苏，触摸着股海中某只股票的异动，某只股票的潜在能量。 “你能弄份你公司最新的财务报表和几年前的对比吗？”片刻后，裘骏对王皋说。 “为什么？” “对你们公司感兴趣。” “可以。。。我们公司有金子挖？”王皋皱眉思索。 “很可能就是金矿”裘骏说，接着又说：“说说你们公司的业绩情况” “自从我进公司以来，感觉公司一年比一年好。”王皋说。 “用数据说话，凭感觉不靠谱。”裘骏直抵问题的关键。 “员工平均工资近两年都在长，年中奖也在增多，要是公司不赚钱，你说哪有钱发？”王皋说。 “照你说，你公司业绩都长那么多了，还能无限上涨吗，会不会涨到顶回落呢？”裘骏沉思着。 “据我分析目前还有潜力上涨，因为公司还在开发新项目，公司对新项目的开发很有能力的。” 后来裘骏在研究完王皋所在公司的财务报表后，决定潜入他公司的股票-科软股份。 “放弃你现有的工作如何？跟我专职炒股，我下指令，你cao作。”裘骏对王皋认真地说。 王皋一脸慵懒，“我目前渐入佳境，如果选择错误，误入歧途，岂不是自挖坟墓？不行，得给时间我做选择。” “我想你迟早会主动找上门来。”裘骏很自信地说。 “嗯，我不但要找门，还要找出路，有门没路，也活不了。”王皋一点不认真地回应。 在裘骏的启发下，王皋开始关注科软股票，他奇怪的发现，每天这只股票基本都没什么涨跌，一天内，犹如一个顽皮的小孩跳绳，上下上下振个不停，累了一天，最后不是涨几分，就是跌几分，这种现象一直持续。 王皋想，如果股价不动，就意味着抛盘跟买盘一样多，才能在这个价位上达到一种平衡状态，如果抛盘多于买盘，那股价必然下跌，反之，如果买盘大于抛盘，股价必然上涨。那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发生它持续长久在一个价位上盘旋呢？没有可能每天抛售的人跟每天接盘的人一样多，只有一种情况，就是有一股大资金在下方承接抛出来的盘，有多少抛盘，它都能接住。 这么一想，王皋就大彻大悟，原来在底部成交量清淡时，如果一只股票走出一条直线的话，很可能是有庄在底部慢慢吸筹。要么就是没有多少散户抛售，也没有多少散户吸筹，总而言之，是抛盘总是等于吸盘，股价才可以保持在一条水平线上，通过这个结论，王皋判断，科软股份，很可能已经被人先关注到了，有人在这个价位吸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