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始料未及的悲剧「第三更」
汽车早已经不知不觉的停了下来，外面的天色也已经黑透了。 夏森忍不住升起一丝愧疚。他说的太过瘾了，根本没有注意到时间。想找到人愿意倾听他的想法，并且可以听懂的，实在千难万难。好容易打开的话匣子，一个没留神…没收住。 “没事的。”刘主任微笑着回答，神情中没有表现出丝毫不耐，他的目光中蕴含着激赏，“我很欣赏你，并且喜欢你的胆量和执着。” “谢谢。”夏森答道。 “你所描绘的蓝图，我都听懂了。”刘主任慢慢的张开口，像是思索着措辞，“但是你也要明白。即便你所想象的一切注定会发生，那需要多久呢？是十年，还是二十年之后？” “您不要低估这个行业发展的速度。”夏森有些急切的说道。互联网发展起来，会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整个中国。 “你的想法是很好的，你可以努力到现在也是值得肯定的。”刘主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可是你也要明白，未来是什么样子谁都说不准啊。作为一个年轻人，最容易犯的毛病就是武断，你不要钻牛脚尖。” 夏森看着面前的刘主任，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他们两个人的经历不同，视角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也有所不同。 刘主任没有经历过他所以经历的一切，不可能对未来有非常准确的预见性。就单凭他还是可以花这么长时间倾听夏森的解说，努力着试图去理解他，就可以说是非常不易了。 “刘主任，谢谢您的劝告，可是我还是想要做下去。” “做吧，年轻人就要有冲劲！”刘主任观察着夏森的表情，虽然看起来有一些不甘，但是却没有透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气馁和颓然，心中不由的更加欣赏这个年轻人。“你能需要的那些资料我都会提供的，我会在我的权限范围内支持你！国家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人！” “谢谢刘主任。”夏森点了点头。有这句话就足够了，未来的路还是要他自己来闯。回忆起这一路被别人当作吹子和傻子的历程，夏森的脑海中蓦然出现了一句话，瞬间逗得自己忍俊不禁。 强者都是寂寞的。 …… 第二天，夏森的手续办的异常的顺利。 显然昨天晚上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在这家管理部门一战成名。一路上所有看到他的人，都毫不掩饰的窃窃私语。这个小子，昨天晚上可是上了刘主任的车，据司机说两个人生生聊到了凌晨！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今天给这小子办事可千万要小心些，能办的就尽快办了。这小子可是敢在马路中央拦车的人，万一被逼急了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于是…夏森需要签字盖章办手续的一概流程，都几乎是秒速完成。 八点到了这里，十点便离开了。等到当晚掌灯时分，他已经到了家。 效率高的简直令人叹为观止，哦不，令人发指。 呵呵，人情社会。 夏森忍不住感叹。 …… 让夏森急急的将郑方呼唤回来的，却是几天之后发生的事情。 回到家之后，夏森就迅速的吧PP聊天软件发布上线了。 在现在这个时间段，PP聊天这样一个一文不名的聊天软件，想要积累一批种子用户，是千难万难的事情。 做事情想要成功，不单要看事情本身是不是有潜力，要看“势”。所谓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在风口还没吹起来时，你站在那里，可能是笨鸟先飞；但是更多的可能是，风刮起来之前，你就已经死掉了。 说白了，就是时机还不够成熟。 在那个时代，没有高端的网络营销手段，也没有各大门户网站的大腿可以抱。当然，这一切都比不上最后一点，电脑的家庭普及率太低了，两年后的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都不到，根本没有足够多的用户。 原因很简单，两年后家庭电脑的普及率是现在的很多倍。 但是夏森不同，他为自己储备了一手棋。 这原本是他之前的心血来潮之举，可是最近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高瞻远瞩。 网吧管理系统。 由于家庭电脑普及率低，大部分的用户使用电脑场景，都集中在网吧上。而夏森却刚刚好做了最正确的事情，将这些网吧的用户掐进了自己手里！ 正奋斗在第一线的刘岩和郑方都不知道，他们这几天收服的网吧里，默默的做了一次系统的自动更新。在网吧的电脑桌面上，偷偷的出现了一个新的快捷方式，PP聊天。 就如同刘岩和郑方不知道夏森的举动一样，夏森也不知道刘岩二人的进度。虽说他给二人下得指令是三个月搞定一千家网吧。但是…他深深的知道…目标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半个月过去了，这两个人能开个张，有一些进展他就很满足了。最好最好的情况，这两人可以完全按照计划进行？那么现在可能有百十来个网吧将管理系统投入使用了。 用户少一点没有关系，正好给他做一个灰度测试… 他想都没想，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将PP聊天软件…放了出去。 可能是这个新鲜的软件大家都感到新奇，在他放出去的第一天晚上，上网的晚高峰时间段，大几百家网吧，同时在线的人数竟然一路飙升！ 一千！ 三千！ 五千！ 然后，迅速破了万！ 然后… 喜闻乐见… 夏森的服务器… 撑不住了… 夏森差点没被惊掉了下巴！ 写了20年代码，要说他不知道如何做服务器压力测试，那绝对是扯淡…他高估了这个年代服务器的性能他难辞其咎。可是，他想破了头皮也没想到，他居然还远远远远的低估了刘岩二人的能力！ 这才十多天，这两个混蛋时从哪里搞来这么多用户的？ 夏森已经没时间抱怨了。 被逼无奈之下，他只好按照十元每小时的价钱，从胖老板那里紧急拆了十台电脑！粗粗的调整了一下，当作临时服务器顶了上去。 可怜郑方，披星戴月的赶了回来，一路被夏森拎到了网吧，径直按到了电脑前。 “大哥！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