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认错了人
19 木桥镇坐落在两山之间的一块平地上，传说当年元军向北扩张版图时，途径此地，见山势陡峭，应是从中间开出了一条路。 山雨能够有的，镇子上都有，而且这里的消费还不低，毕竟都是见过大钱的人，谁也不在乎那仨瓜俩枣。 李寻常独自一人来到了镇上，入住了一家旅馆，他并没有跟王麻子同行，王麻子告诉他，等安排好了，会告诉他时间地点。 吃过晚饭后，李寻常翻来覆去睡不着，便想着出去走走。 白天来的时候，李寻常只觉得是个安静的小镇，没想到了晚上，这里的繁华程度几乎算是个小都市，灯红酒绿醉生梦死，一片醒目的霓虹在眼前闪过。 想要了解这个小镇，不得不去那些鱼龙混杂的三教九流之地。 拐过一个路口，便看到一家装修豪华的酒吧，透过玻璃就能看到里面人群的躁动。 李寻常找到角落里的一个空桌坐下，便有女招待上来询问：“先生，喝点什么？” “B74。” 招待犹豫了一下，随后回道：“好的，先生请稍等。” B74属于高度烈酒，价格昂贵，而且来这里的人不全是为了买醉，点的人很少。 酒送了过来，李寻常小抿一口。 李寻常打量着酒吧的格局，一楼是个大厅，能够容纳百人，楼上是包间，从他坐的位置能够看到整个酒吧。 手机震动了几下，他掏出来看了看，是王麻子发来的信。 “明天晚上，八点，南边废弃车厂。” 李寻常删除信息，喝掉杯中酒，随后朝招待摆了摆手。 “再来两杯。” 招待立刻回道：“好的，马上来。” 杯子刚放下，李寻常一手一个，两口喝掉。 没及时走开的女招待看的两眼发愣，B74可是好久没人点了，先不说这酒贵，烈性浓度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眼前的男人不像是个酒徒。 每到大事来临之前，李寻常喜欢这种烈酒带来味觉冲击，不贪杯，喝完就走。 付了账，刚要起身离开，眼睛看向门口的时候，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从进入这个镇子，李寻常的嗅觉变得很敏锐，只要他有过接触的人，几乎不会认错。 那人是个女人，头上戴着棒球帽，一身风衣，胳膊上挎着个男人。 等那女人抬起头，看到真切点，是警局那个刑警队长，男人面孔生疏，没见过。 木桥镇属山雨管辖，警察便装出现，也不足为奇。 李寻常想了想，先离开这里再说，这个时候，不能被她发现。 他把帽衫的帽子盖到了头上，趁着人群喧闹，挤了出去。 “站住。” 李寻常愣了愣，脚步放缓，他清楚听到这个声音是那个女警察的。 不好，难道被发现了？上次录下这个警察殴打她的视频，没想过真的去投诉，如果真的被认出，可以用这个做交换条件。 后面的声音没有继续，李寻常不经意间侧目看了一眼，只见秦文茹从招待的托盘上拿了一杯酒而已。 李寻常舒了一口气，走到门口停下脚步，上次在警局被打成这样，不能就这么算了，得想个办法整整她。 看到门外有个身材魁梧的壮汉，长相还算可以，他指着刚进去的秦文茹，上前故作委屈道：“大哥，求你个事，你看到那个戴帽子的女孩了吗？” 壮汉愣了一下：“看到了，怎么了？” 李寻常假装抹泪说：“她是我媳妇，说今天晚上加班，我觉得不对劲就跟了过来，没想到跟别人来酒吧，这不是给我带绿帽子吗？可我打不过她，她会武术，……”说着，把袖子捋了起来，露出胳膊上的淤青，“你看看，这都是她打的，你能不能帮我？” 壮汉瞅了李寻常一眼，脸上越发愤怒：“兄弟，你这小身板，干嘛娶个母老虎，还是个偷腥的母老虎，你说，让我怎么帮你？” 李寻常从身上掏出一沓钱，推辞了三次，壮汉才收下。 随后在壮汉的耳边说了几句，壮汉连连点头。 壮汉几步冲进酒吧，里面戴帽子的女孩不多，没几下就找到了秦文茹。 卧底老鬼只传递了交易时间，并不知道交易地点，秦文茹和下属苏豪乔装先行进入木桥镇，为的是掌握毒贩的交易具体地址。 秦文茹端着酒，凑在苏豪的耳边低声说话，让他时刻关注可能获得消息的人。 正要喝一口，那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到了身边。 壮汉伸手把把秦文茹手中的酒杯打落在地，恶狠狠道：“你个烂货，居然敢背着老子出来找小白脸。” 苏豪只顾去查看有没有形迹可疑的人，没注意壮汉突然出手。 酒水洒了秦文茹一身，她莫名其妙道：“我不认识你，你神经病吧。” 苏豪起身挡在秦文茹前面：“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吧？” 壮汉推开苏豪，道：“认错人？老子连自己的媳妇也会认错？我教训我媳妇关你屁事，赶快滚蛋。” 壮汉这么一吆喝，大厅里的喧闹渐渐停了下来，当大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纷纷对秦文茹指指点点。 “有这么粗壮的男人，还要到外面去找小白脸，真不知道丢人。” “女人嘛，不就是喜新厌旧，荤的吃多了，总想尝尝青菜萝卜的滋味。” …… 没等秦文茹解释，一圈人纷纷上前指责，她们现在想走就是承认了壮汉说的话，不走就得接受这些人的冷眼相看。 靠在门口的李寻常看到秦文茹的窘态，心自暗道：不好好在家呆着，吓跑什么。 苏豪听不下去了，伸出拳头要揍这个壮汉。 秦文茹一把拦住他，使了个眼色，现在不能动手，万一把警察招来了，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明天的行动就得泡汤。 秦文茹突然换了一副笑脸，推开苏豪，走到壮汉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好吧，老公，我错了，我们回家吧。” 这下轮到壮汉着急了，不知道这女人耍什么花样，刚才他可是听李寻常说了，这女人会武术，难不成带出去打一顿。 “甭拉着我，你自己先回家，我得让这小子知道知道厉害。” 壮汉挣脱秦文茹，狠狠地看着苏豪。 苏豪一个闪身，疾步朝门口走去，似乎想逃。 李寻常看他朝这边走来了，后退了好几步，把脑袋朝衣服里面缩了缩。 秦文茹和壮汉追了出去，不等壮汉去找李寻常，秦文茹一把拧住他的胳膊。 “老公，刚才你不是很会说吗？现在说啊，你到底是什么人？” 或许这里经常会发生这样的事，没人大惊小怪，所以酒吧门口几乎没有人观看，只有李寻常靠在门口的角落里朝这边望。 壮汉表面上看起来身材魁梧，没想到被秦文茹这么拧着，马上老实了很多。 “我不是我不是，你松开，哎呀，疼疼疼。” 别看苏豪年纪不大，脾气可不小，上去一拳砸在壮汉的脸上。 顿时，壮汉鼻子冒血，流的满嘴都是。 “是是是，是你老公让我这么说的。” 李寻常看壮汉挨打，不可能出手相救，他拍了拍邻座的一个人道：“喂，外面有好戏，你看刚才那对野鸳鸯，正合伙打自己的老公呢！” 那人扭过头，借着门头上的灯光，看到半张脸都是血的壮汉，“蹭”地起身，放声大叫：“不好了不好了，外面打架的，都干出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