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无尽狭长
第五十七章无尽狭长 苏雪迟等人来到这古墓之中,小心翼翼,前面那群急功近利的人,成为了他们的探路,死伤无数,终于一步步到达了古墓深处。 地面水汪汪的,树上湿漉漉的。仿佛昨天的那场疾风骤雨没有走远,还在半空中待命。我以为,只有夏天的雨才算及时雨。这不,经它一夜的功夫,那炎热难耐的酷暑,转眼就消失殆尽了。凉风吹来,好不宜人。 “我们现在,就在这里各自分开吧,这广场太过巨大,四面都是路,各自寻找吧!”苏雪迟建议道。 抬头望去,乌云滚滚。有三只大雁一字型前飞,眨眼它们就消失在云层。树下的杂草丛中,有几只灰褐色的小鸟在啄食。 现在这里,有些几十人之多,就算在一起安全,那么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宝物,无法去分。 众人听了苏雪迟的建议,都是点了点头,如果真的有什么危险,他们虽然在一起,说实话,也并不会又多么安全,毕竟在通玄强者面前,一个人像一只蚂蚁,几十人就是几十只蚂蚁,一切都只是虚妄罢了。 又下起了小雨。天空明亮多了。 柳树巅上,那细条高枝弯成了弧形。一只麻雀迎风冒雨站在弧线上,不停的振动翅膀。它反复变换角度振动不止。好像说:“下吧下吧,谁怕谁呀”。俨然一副“试看天下谁能敌”的英雄气慨。想必它身上不会留下一丁点的雨水。人家多有能耐啊,能不骄傲吗? 远处,看见了戴着神秘面纱的合欢花。毛茸茸的,有几分羞涩。向来以为,合欢花如同蒲公英一样,最是弱不禁风的了。却不知它如何躲过了一劫,傲然挺立,分外妖娆。看来,万物自由它生存的秘诀,用不着凡人担心。 苏雪迟与苏一行一起,自然是应该在一起,而云洛儿与徐清崖,一直与苏雪迟相依为命,也是共同应对,而剩下的千墨阁,衣楚阁,雁洛阁的强者,都是各自散去,寻找能够让自己心仪的宝物。 曲径幽幽。一边的大叶植被高过人头。湿漉漉、颤巍巍的,恍若列队欢迎的人群,站在规定的安全线内,挤挤挨挨,意欲观探。倒是另一边的灌木松松散散,高高大大,茂密的枝叶将上空覆盖。一层阴云飘过,小径更显阴森,令人胆寒。好在荷塘边传来了赏花人的欢声笑语,我立马胆回于身,来到小桥。小桥边的凉亭里传来了悠悠琴声,凄清委婉,袅袅绵长。 巨大广场的边缘,有着无数条岔口,每一条路,仿佛都是通向了几个极为深不可测的远处。 苏雪迟等人,就算是修习了土属性玄法,云属性玄法,也是无法探测这么多条路口,究竟有什么不同,只能随便选择一条。 山与水互为虚实,绸缪得不可分解。山用半岛来抱海,海用港湾来拥山:海岸线,正是缠绵的曲线,而愈是曲折,这拥抱就愈见缠绵。我面前这一泓虚澄澄的吐露港上,倒映著参差交叠的侧峰横岭。浅青淡紫的脊线起起伏伏,自围成一个天地。这十年悠永的山缘,因水态而变化多姿。山的坚毅如果没有水的灵活来对照,那气象便单调而逊色了。丹佛的山缘可惜缺水。四川的山缘迴响著水声,增添了嫋嫋的情韵。沙田的山缘里水韵更长。这里原是水蓝的世界,从水上看来,无论多磅礡多严重的山势都浮泛在空碧的波上,石根磐柢所託,不过是一汪透明。山为水而开颜,水为风而改态,风景便活泼起来了。其间再飞迴几只鸥,就算是水的灵魂。 柔软的草地,是无垠的绿毯,星星点点的野花,隐藏在碧草间,百鸟的歌吟,丹顶鹤的舞蹈…时常梦绕魂牵…… 这条路,漆黑异常,苏雪迟运行火属性玄法,凝聚成火焰,才得以照亮前行的路。 草原,是一幅美伦美奂的生态画卷。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心旷神怡。无边无际的绿毯中,蓝色的芍药,白色的蒙古菊,一簇簇,一串串,把草原装饰成美丽的天堂;天边飘着的洁白的云彩,那是成群的牛羊。太阳升起时,碧空如洗,百鸟在天上自由地飞翔,辽阔的草原在太阳的光辉下,似琼楼玉宇,似天宫。还有星罗棋布的马群,伴随着清脆的鞭响…… 这里的道路,几位狭窄,旁边的墙壁更是凹凸不平而且极为锋利,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讲身体割破,只能容许两个人同行。 苏雪迟在前面带路,后面也是交给了流云阁的强者。 潺潺流淌的小河上,有一大群整齐游泳,准备回家的鸭子。一上岸,原本在水里轻盈的体态,随着鸭蹼略微笨拙地踩着鹅卵石,左右摇晃,傻傻的可爱。两只大白鹅,在一个小丫头的护卫下,大摇大摆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结满绿藤的葡萄园里,一串串青涩的葡萄间,偶尔有几颗染上了紫色的红晕。南瓜的花儿,丝瓜的花儿,竞相在竹篱笆上绽放。那已经长得饱满的红毛丹,长在路边,等着褪去一身碧色,换上红妆。拐角处,站着几株黄花菜,那花儿,黄的鲜嫩,伸直了脖子,探向天空,离开花茎好远。沟渠边,一排向日葵,略低着头,向太阳道别。
这条路,仿佛漫长到没有任何尽头,任凭苏雪迟等人走了几个时辰,也未曾见到任何出口。 初秋的早晨,还有些雾气,看那那茂岭多么像一位刚沐浴过的少女,那绿油油的各色植物是她的罗裙,那长长飘扬着的杨柳是她的秀发,还有那小草尖上的露珠是她含羞的眼泪,满山遍野开放的红的紫的牵牛花,黄的南瓜花、丝瓜花,粉红的扁豆角花,都是她插在发鬓的装饰,看起来,又有些像是刚出嫁的小媳妇儿,穿戴打扮一新要回娘家呢。 花草静默,松柳寂然。谁都不想打破黄昏的宁静,只想静静地守候,在一个不被打搅的黄昏。随情就理,我悄然扯起黄昏的霞披,遁形于花草之中,想网一怀银色的星子,却网住了秋日的花香虫语。 这些人,都是极有耐心,谁都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但是,如此之长的狭窄小路,众人都是以为奇特,为什么这个曾经的通玄强者,会在自己的坟墓之中建造如此之长而且仿佛毫无用处的窄窄的路。 七月流火,遭遇了雨水的频频光临,白日的燥热,禁不起几缕凉风,几忽闪电,几声雷鸣,豆大的雨点,噼噼啪啪降落,尽管没那么急密,甚或有些稀疏,亦能驱散炎热,逼退躁烦,回归久违的清新。 薄暮时分,夕阳的光线暖暖的,给树木披上淡淡的纱衣。窗口里,不知谁的眸子在蓦然里薄凉。一个身影从长满野花和狗尾巴草的小路上跑来,从绿草茵茵的草坪旁走过,从丝柳拂面的月光水岸走过,从野菊飘香的田埂上走过.....。伫立在客乡的窗口,变幻的面孔交替呈现。人过中年,日向西山。身为物役不悲,心神脱壳自足。如蝉,长一声短一声的“知了”,没完没了终也了了,了然于心的又有多少。忙碌之余,一杯清茶读闲书,养花草,听风雨,煲电视粥.....随心随性吧。该远的都会远,该飞走的都会飞走。钟摆在尘埃里晃动,没有什么能永恒。 又是过了几个时辰,苏雪迟也是心中纳闷,如果以他们的速度,如此之长的时间,恐怕已经能够从万药城走到菩南学院了吧。 可是,一个坟墓,怎么可能如此狭长? 月光如瀑,滴落的都是泛黄的时光。月光如酒,自斟一杯饮尽,潦潦草草半生,个中滋味欲说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