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一路向明
吃过饭后，父母又去了天水围，陈永仁则回到房间继续码字，他决定把第一卷五章剩下的内容全部写完，然后去《明报》投稿。 昨天或许是因为情绪力量的支持，他一连写了两章多的内容都未曾记得有过什么感觉，今天只写了一会儿便手臂发酸，正坚持写下去，家里电话响了起来，他出去接听，竟然是王晶的声音：“阿仁呐……可算等到你回香港了！”。 “王胖子？怎么，你找我有事？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回香港了？最重要的是，你怎么会有我家的电话？”陈永仁满腹疑问。 那边王晶嘿嘿一笑，声音很是抑扬顿挫地说道：“是我；找你嘛，当然是有正事；知道你回香港，是我昨天在‘长河’江先生那边知道的；你的电话，也是江先生给我的。还有什么问题吗？”。 陈永仁懒得跟这个胖子扯皮，直接问道：“什么事？”。 “你现在有空么？咱俩见面祥说。”王晶回道。 “我在元朗，安宁路33号，找我就开车过来吧！”陈永仁简单回答后直接挂断电话。另一边王晶听着话筒“哔……哔……”的响声久久无语。 陈永仁回到屋里继续完成“自己”的作品，他刚才对王晶做法果断的原因很简单——他实在不愿意追公交、挤地铁，需要一个司机来载他去明报公司所在地，王晶既然有求，他就一定会来，有个免费劳力自投罗网送上门来，他何乐不为。 将近一个小时，陈永仁完成了《咒怨》第一卷的五章内容，在家找了一个背包收拾好书稿；走到客厅看电视打发时间，如今香港的电视台一共就那么几个，他调到无线电视台，正在播放的是刘德华、陈玉莲版本的金庸武侠剧《神雕侠侣》，这部电视剧几天前在晚上的黄金档刚刚大结局，反响很是强烈，于是无线电视台又在白天重播，收视率依然很可观；陈永仁虽然已经看过，而且不止一个版本，但还是津津有味，因为当年的陈玉莲确实漂亮至极，而且在这部电视里打酱油的未来明星也有一些，看老电视剧玩“找明星”也是一个打发时间的好游戏；陈永仁看得正是入神之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王晶确认到了陈永仁所说的地址，停住座驾，拍拍自己的脸，照照镜子，做了一个严肃的表情，认真看着自己在后视镜里的双眼，很是严厉地说道：“喂……陈永仁，你搞清楚状况，我是有事找你，不是有事求你，可你之前和我通电话时是什么态度？你在影视圈不过是个新入行的伙计，我却已经导演过几部电影，名声在外了，以前说和你投缘是看得起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明白了没有？嗯，知道自己错了就行，你毕竟还年轻，哥哥我大肚能容，海量汪涵，不会和你计较这些的，你记住我的一番教训就好，也别太把我刚才说的那些话放在心上，我毕竟长你几岁，咱俩又是一见如故，给你指引一下人生的正确方向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王晶满意地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嗯……很好，就是这个样子，先声夺人，要用气势压住他。”接着开门下车，敲响了陈永仁家的房门。 陈永仁开门见到王晶，直接开口道：“先进来喝杯水吧。”说完直接转身去为其倒了一杯茶水，王晶在后面张了张嘴，心道：“也好，先润润嗓子再训不迟！”上前接过茶水道了声谢，转又暗骂自己犯贱，谢他干嘛；牛饮了一口茶水，便欲开口，却见陈永仁提起一个背包，一边向门外走去，一边开口道：“要用洗手间么？不用的话咱们赶紧走吧！”一副匆匆忙忙赶时间的节奏。 “哦，不用！”王晶条件反射道。 “嗯，那就赶紧出来吧！我要锁门了。”陈永仁站在门外开口道。 “哦……对不起！”王晶匆忙走向门外。 陈永仁锁上家门，回头见王晶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奇道：“你看我干什么？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王晶正要开口，陈永仁已经一边打开车门一边开口道：“有什么话路上再说吧！先开车载我去一个地方。”。 王晶“哦”了一声，跟着上车问道：“你要去哪儿？”。 “《明报》？”。 “哪里？”王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明报，査先生的《明报》。”陈永仁一字一顿地回道。 “你去《明报》干什么？”王晶好奇问道。 “投稿。” “什么？投稿？投什么稿？”王晶很是惊讶。 “我写的一本。”。 “你会写？”王晶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陈永仁很是平静地看了王晶一眼，缓缓开口：“倪匡先生自学成才22岁在香港工商日报发表了《活埋》，古龙先生17岁在晨光杂志发表了《从北国到南国》，亦舒女士十四岁时在《西点》杂志上发表其第一部《暑假过去了》，十五岁时已受报刊编辑追捧，17岁发表了首部个人集《甜呓》。我已经要19岁了，写一本很是难以置信么？”。 王晶受不了陈永仁平静的眼神和缓慢的语速，尴尬一笑，道：“不是啊！我没觉得难以置信，我是为你高兴嘛！”。 “你能不能先发动汽车？浪费时间，你觉得很光荣么？”陈永仁不理王晶的言不由衷，开口说道。“哦……”王晶驶动汽车，顿了会儿又开口问道：“对了，你写的什么？武侠？还是科幻？”。 “都不是！是恐怖悬疑”。 “恐怖？为什么写这种题材？”。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我内心深处比较喜欢追寻刺激，比如上次对阿叻说想去中东那样的地方杀人其实是我曾经有过的真实想法，只是当时情况特殊，我只能告诉你们我是开玩笑的，不过你知道就行了，就不要告诉别人了，省得再有什么‘意外’发生！”陈永仁回完话，却半晌没再听到王晶言语，奇怪地转过头去，却见后者脸色僵硬，额头密布细汗，于是关心道：“你没事吧？身体不舒服？要不换我来开？”。 “啊……我没事，这不是开车么？当然要专心点！”后者声音很是僵硬地回道。 “对了，刚才在门口你好像有话要对我说的样子，你想说什么？”。 “啊？有吗？……没准备说什么啊！”王晶急忙回道。 陈永仁对王晶的怪异言行莫名其妙：“那你在电话里说有事找我？还见面详谈？还来到我家？”。 “啊……对！有事找你，还是上次那件事！”王晶反应过来。 “那件事还没搞定？不对啊……我在时台湾也没听到什么传闻啊！回到香港也是风平浪静，那件事应该过去了吧？”陈永仁回道。 “那件事也可以说完了，但也可以说才刚开始。”王晶回道。 “什么意思？”陈永仁奇怪。 “那件事的第二天，也就是你去台湾那天，《东方日报》就刊登了头条，新闻标题是‘港姐亚军纵车撞伤行人，险引发连环车祸惨案！’，还有的小报只截取了你和阿玉接吻的图片，说‘港姐亚军与男友逛街，情到浓时当众恩爱’，幸好方姨运筹帷幄，我向她提了你‘移花接木’的奇思妙想，他第二天早上就带着我们几个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阿玉已经参演电影，那件事是电影的前期筹备，于是《东方日报》的新闻变成了虎头蛇尾，被大家直接无视，以为是无线做的宣传，所以并没有引起什么风浪！”。 “那不就得了！已经过去了，风平浪静，还找我有什么事？”。 “我不说了吗？终结就是开始，你也上过头条了，我们在发布会上也宣布有你这个人参与电影演出了，不然被《东方日报》揪住小辫子又得引起一番是非，今天找你就是请你去拍电影的！”。 “找我干什么？”。 “拍电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