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顺便道个歉
杨德仁踱着方步，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白青和杨雨涵坐在沙发上，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最近医院发生了太多离奇的事情，而这些事情都是在白青来了之后才发生的，杨德仁不得不把这些和他联系到一块去。 白青掰着手指头在计算这段日子已经看过多少病人治好多少病人给多少人指点迷津还差多少才能完成师父交代的任务。 杨雨涵摆弄着衣角，不时的偷偷看了白青一眼，又看了看杨德仁，到底谁先说第一句话。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开口，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终于，杨雨涵打破了沉寂。 “爷爷，我听说昨天有一帮人围堵医院，是怎么一回事，要是有什么麻烦的话你跟我说好了，我会帮助你的。”杨雨涵说道。 杨德仁停住脚步，坐在椅子上慢慢说道：“小涵呀，你不知道，那个人可不是个简单的人，想当年也是个人物，我也不清楚这帮人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不过好在有白医生在，是他把那伙人弄走的，具体的你问问他。” 杨雨涵扭头看着白青。 白青一脸严肃，往昔的笑容不复存在，就连俊俏瘦弱的脸庞也增添了几分肃穆。 他依然伸展十指，心算着究竟看过多少人。 他的记忆是惊人的，他的能力是突出的，包括随便被他看上一眼的都算，他心里有数，还差很多，还要很久，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两年，甚至是五年十年。 白青的动作和表情如同换了个人，杨雨涵接触的少，就连杨德仁也感到奇怪。 “白医生，爷爷说昨天是你把那群人击退的？”杨雨涵轻声问道，语气和顺的连杨德仁都看不下去了。 这个乖孙女啥时候跟人这样说过话，那声音那表情让谁都能看出来她是怎么了，犯花痴。 杨雨涵有没有犯花痴白青可不管，他似乎没有加入到别人的谈话中，知道杨雨涵碰了他一下他才有所反应。 “白医生，你怎么了？”杨雨涵正色道。 白青回过神，连连说道：“没事没事，刚才想了一点事。” “你刚才说什么？”白青反问道，脸上想强扭出一丝笑意，又怕变的狰狞恐怖。 白青问题很想让人生气，人家和你说了半天话，你居然一句没听到？ 杨雨涵没有生气，她是有求而来，她把求助的眼神扫到杨德仁的身上。 杨德仁心领神会，他很明白这个孙女脾气，没事不可能会跑到医院里来的，除非有棘手的事情。 “小白，你和小涵好好聊聊，她好像找你有事。”杨德仁说完走出了办公室。 白青抬头，不知道这个爷孙两搞什么鬼，有什么话还不能当着面说。 “什么事？”白青问道，他故意语气平和下来，不能显山不能露水。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第一，昨晚上那群围堵医院的人是不是你把他们轰走的；第二，我想请你帮个忙；第三，你说话的声音怎么变了？”杨雨涵见到白青的脸色不对，说话也开始严肃起来，不过说到让人家帮忙还是缓和一些。 “帮什么忙？”白青直接忽略其他两个问题。 杨雨涵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最近城里来了两拨毒枭，据我们得到的消息，他们准备后天在城郊的一个废弃工厂里进行交易，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他们中的一个人是武者，在其他地方作案的时候，曾经伤害过我们的同行，局长已经布置好一切，就等他们交易，到时候一网打尽。” “和我有关系吗？”白青冷冷的问道。 杨雨涵用近乎吃惊的眼神看着白青，好像刚才那句话不是从他的口中说出一样。 白青变了，变得内心温暖外表冷酷，如果“和我有关系吗？”用一个微笑的口吻说出来的话，杨雨涵不会多想什么，但是现在的白青脸上没了笑容，剩下的除了冷酷就是无情。 这不是他的内心，更不是他想要的，这是他人生的毕竟阶段，谁让他去练什么天道。 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没有退路，只有以往如前。 杨雨涵没有生气，她向局长推荐白青的时候已经打了包票的，如果请不动白青，她甘愿受罚，虽然局长不会惩罚她什么，但她心里和面子上总是过不去的。 “白医生，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我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厉害，你知道这群人来到这里会对社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吗？如果让他们穿行在闹事，或者让他们的毒品流落到社会上，有多少人丧命有多少家庭破裂多少人妻离子散，你想过没有，也许你认为是在帮我，其实不是，你是在帮助受苦的老百姓，拯救他们于水火。” 杨雨涵有些激动，她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那这样是不是算我救人呢？”白青冷冷的问道，其实他的心里还是很和蔼的。 “当然算了，你看啊，你把那群人给绳之于法，那么他们就不能出来害人，功劳且不说，可比你在医院里救的人多了，你们医生不是常常把救死扶伤悬壶济世挂在嘴边吗？这样岂不是拯救更多的人。”杨雨涵说到了白青的心里。 是呀，白青下山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救人吗？他要完成使命，靠呆在医院里一天也治不了几个，要是把罪犯伏法，那救的人可不少。 “好，我答应你。”白青坚定的说道，脸上依然表情凝重。 杨雨涵终于舒了一口气。 “到时候我会来接你，你需要什么东西尽管跟我说。” 白青点了点头道：“还有事情吗？要没什么我就先走了。” “等等，还有，你只回答了我一个问题，还有两个没回答呢。”杨雨涵不罢休。 白青看着眼前这个不施粉黛的女警，不知道她究竟想知道些什么。 杨雨涵从杨德仁的口中才知道，贺三爷的光辉历史，她不知道白青用什么方法让贺三爷暂时收手，但她知道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你想知道什么？”白青问道。 “你是如何让贺三爷退兵的。”杨雨涵睁大眼睛问道，毫无畏惧。 “凭这个。” 白青撸撸袖子，暗藏一把劲道，掌心对着杨德仁的办公桌上的茶杯伸手。 桌上放着杨德仁倒好的两杯热水，杯口还冒着热气，只是还没来得及端到他的面前。 真气所至，鬼哭神嚎。 白青的真气又精进了一层，他还没有尝试过这样。 这样也许不好，这样有着鬼神之力的白青做出来的事情让人家女孩子会怎么想，你还是不是人了。 桌子上的茶杯开始晃动，慢慢飘向白青的面前。 整个过程杨雨涵没有眨一次眼睛，她呆呆的看着白青，她想象不出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人是鬼都没有办法解释。 杨雨涵呆坐着，她听杨德仁说话，白青有着起死回生的医术，有着常人远不及的抱负，但她没听说过医生还能会变魔术。 也许只有这个解释能说得通，很多人都是这样。 白青端起飘到面前茶几上的茶杯，轻轻的呷了一口，茶叶已经飘开，香气四溢，沁人心脾，看来杨德仁的茶叶确实不错。 “怎么样？这样会不会把他们吓走。”白青放下茶杯说道。 杨雨涵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和白青是交过手的，她甚至想过把他投进监狱，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嫉恶如仇，看到什么不顺眼的事情都想管一管，看到什么不顺心的事都想说一说，但是这次，看到不可能的事，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杨雨涵在警校的时候，曾经拜过一位内家拳师父，虽然谈不上多厉害，但和同样是警校毕业的同学来说，这已经足够让她鹤立鸡群。 但现在自己和白青比比，人家那么一出手，她没有看到白青出手，茶杯就飘到自己面前，还有什么好比的。 上次她误抓白青的时候，还不依不挠的认为局长放掉白青是一个错误，现在想想，幸亏放掉，要不然人家随便那么一比划还不吓傻整个警局。 “能，能，可以，可以。”杨雨涵有些失语，她不知道怎么和白青交流下去，他们根本不是一个等级一个层次的人。 白青认真的点了点头，他需要别人的认可。 “上次对不起，我错怪你了。”杨雨涵惭愧的说道。 “哪次？”白青努力回忆着。 杨雨涵不知道白青是不是真的忘记了，也许是真的，像他这样这么有出息的人怎么还会记得那么几件小事。 “就是那次误把你抓到警局，还差点伤了你，还有在路口拿枪指着你，……。”杨雨涵的声音低的恐怕自己都听不到了。 白青很想苦笑，他笑不出来，他怕自己一高兴，神经控制面部肌rou不当，脸部扭曲痉挛造成一副骇人的面孔就不好了。 刚才一幕已经让杨雨涵心有余悸，要是再雪上加霜，恐怕杨雨涵当场晕死过去也不见得。 杨雨涵是有基础的，他从事的职业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死人没碰过，什么样的诡异事件没处理过，但这次，她坐在屋子里感觉就像在十八层地狱一样恐怖。 “你说的是那些，我早就忘记了，我没有怪你，希望你也不要放在心上。”白青说的很中肯，没有一丝笑意，也没有一丝怨恨。 杨雨涵很过意不去，自己那么鲁莽那么大条人家却一点都没放心上，她真希望白青生气或者记住她的过失。 白青没有，一点也没有。 白青想走，可一时竟然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借口。 “晚上，你有时间吗？”杨雨涵主动邀请道，“我想请你吃饭，顺便给你道个歉。” 白青脑海中捕捉当初杨雨涵见到他的画面，辣手摧花的巾帼女警不是这样的，还要请她吃饭，他想多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