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人心叵测
刚才还很紧张的气氛随着白青的一句“已经是朋友了”得到很好的化解，东方落日还在思考，白青的变化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刚才还要一副揪出谋杀柳如烟凶手置之死地而后快，现在就乐呵呵地跟自己碰杯了。 天强现在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气焰，穿着衬衫打着领结一身西装显得彬彬有礼，看到白青放下了身段和东方落日说话，他也没有那么拘谨。 “是呀，白先生果然是爽快之人，既然大家已经是朋友了，那我会鼎立支持白先生的，不知道白先生接下来会怎么做？”东方落日端起酒杯又要和白青碰杯。 白青连忙举起酒杯道：“首先感谢东方先生，接下来的事情我只需要天强的帮助就行了，至于余茂正所说的话，我会查证的，如果真不是东方先生所为，我一定会设宴请罪的。” “白先生言重了，如果真是我做的，不需你多说，我自己就送到你面前，任你处置，至于天强，如果有需要，你随时招呼就行了。”东方落日开心地笑道。 “好吧，我现在就想看看，天强，我们走吧。”白青起身就要走，没等东方落日说句谢宴的话。 天强开着车，来到了当初柳如烟落水的地方。 白青站在栏杆边上，使劲回忆着当初柳如烟站在这里的心情。 这里是一个小广场，天气晴朗的时候，傍晚会有一些人在这里漫步，河边的护栏离路边的商户有一段距离，没有人在意柳如烟落水。 白青双手握着栏杆，伸头看向了河面，这里的落差足有几米，而且下面陡峭无比，能够躲在这里伺机动手，必定不是一般人，光秃秃地石壁没有功夫绝对是站不住脚的。 护栏不高，白青趴在上面，想象着柳如烟站在这里，一定是看着黑乎乎地河面，根本没有注意到隐藏在前面的人，这才遭遇不测。 单单从这里只能判断出行凶之人是一个有着功夫底子的人，其他什么也看不出来，断了线索，白青只好作罢。 “查出来什么没有？”天强在一边问道。 “没有，”白青摇了摇头，“这件事情暂且放一放，你能不能送我到惜春堂去一趟，我想去见见余茂正。” “这个……，”天强有些为难，“我可以把你送到附近，你也知道，他那个地方一般没人去的。” “行，就这样。” 天强的车开的很快很稳，在距离惜春堂百米的位置白青下了车。 “天强，你先回去吧，我回去后会联系你。” “白大哥，那个……，你什么时候……，教我一些……，”天强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个可以，等我回去有时间就教你。”白青说完，迈步前往惜春堂。 惜春堂大门前的空地上真的空空如也，以前白青来过一次，这里应该停满了轿车才对。 白青拍打着大门的门环，过了很久才有人来开门。 一个老妇人懒洋洋地打开大门，“谁呀？”当看到是白青，一溜烟地往回跑。 白青还在纳闷，这人见着自己为什么是那么一副表情，顺着那人走过去。 惜春堂的客厅方位白青是知道的，还没有进到里面，东方晴一脸不悦地站在门口，质问道：“你来干什么？” 白青没有想到东方晴在这里，他也不想跟这个没有教养地人啰嗦，“你师父呢？” “找我师父做什么？他现在不方便见人，你还是回去吧。” “你认为你能拦得住我吗？”白青双目一聚，狠狠地剜了东方晴一眼。 东方晴知道，如果白青想进来，她确实拦不住，只好手一伸，“跟我来”。 白青跟着东方晴，穿过客厅的后门，一条石头小径连着对面的排屋，东方晴在第一间的门口停了下来。 “师父，有人找你，我可以进去吗？”东方晴很是有礼貌地说道。 没等里面人说话，先前开门的老妇人打开了屋门。 屋子不大，里面除了卧房所有的东西，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了，老妇人在对着火炉熬制一些气味很重的中药。 “你……，是你……，咳咳咳……。”余茂正躺在床上，看到白青一阵激动，“没……没想到你小子，还……能来看我，咳咳咳。” 白青可没有想到是这样一个场面，当初风靡天九地武学大师会是现在这样一个结果。 “余大师，你这是怎么了？”白青不解地问道。 “怎么了？你小子还好意思问我，还不是你把我打成这样的，自从山上回来，我就躺在床上没有起来过，我怕……咳咳咳，我怕是没有几天活头了，咳咳咳……。”余茂正剧烈地咳嗽着。 白青坐到了床边，一把握住了余茂正的手，那只手已经干瘪无比，如同握到了干柴上一般。 “我记得当初没有把你打伤，虽然把你的衣服弄破了，但身体应该没有什么大碍的，怎么会是这样呢？”白青也很难理解，如果要是自己把一个这么大年龄的老人家打死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 “我刚回来还好好的，可是过了几天就大口地吐血，现在身上没有一点力气，躺在床上休息吃了很多药也无济于事，唉，不说了，说多了都是眼泪，你来找我不会是那么好心来看我的吧。”余茂正心里明白，他能有今天的下场，完全是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白青看了屋内的其他两人，有外人在这里，他不好开口问。 余茂正看出了白青的顾虑，对着东方晴说道：“你们两人先出去吧，一会再进来。” 东方晴好像没听到余茂正的话，一动不动地站着，“师父，你把那本书给我，我就出去，而且我给你找最好的医生，如果要不给我的话，我今天就在这里，哪也不去，你们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东方晴的话令白青没有预料到，东方晴现在长本事了，连跟师父都这样说话。 “东方姑娘，这可是你的师父，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而且现在你师父病的这么重，怎么……。”白青说了一般才觉得有些不合适，这毕竟是人家的事，他管的有些多了。 “你还好意思说，”东方晴来了劲头，“要不是你把我师父打成这样怎么会有今天这样的情况，现在惜春堂里的人都跑光了，是我东方晴不离不弃找人来照顾他，要不是我，他哪能活到今天，他到现在还不舍得把那本书给我，难道还想死了带进棺材里？”东方晴越说越激动。 白青不想知道是什么书，他只是很诧异余茂正会落到这种地步，虽然惜春堂地处偏僻，但当初也是人身鼎沸车水马龙，现在沦落到如此清冷地地步，尤其是余茂正，身边连个人照顾都没有。 “这里面一定是有误会，如果我想下毒手，就不会让你师父回来了，更何况你师父应该能感觉到，我不管你想从你师父那里得到什么书，也不知道你师父和你之间发生了什么，现在请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和你师父说。”白青厉声说道。 东方晴刚才还一副嚣张地态度，白青一发火，她的火气顿时就灭了，只好气冲冲地出了门。 那妇人一看东方晴都不敢说话了，连忙放下手里的药罐，出屋带上了门。 余茂正心里那个解气呀，如果不是心有不甘，他哪里受得了这份气，看到东方晴在白青的面前一点办法也没有，心里平衡了许多。 “余大师，你的徒弟怎么现在成这个样子了？”白青问道。 “唉，你有所不知，”余茂正叹了一口气，摇晃着身子用了全部力气坐了起来，“这都怪我，没有教他们什么是尊师重道，没有教他们不能背叛师门，现在我倒下了，身边居然一个人也没有，如果东方丫头不是为了想得到我的书，她才没有那么好心留在身边伺候我，我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 白青懒得管东方晴想得到什么书，他只想知道当初余茂正为什么要指证是东方落日指使人绑架了风素素。 “也许是吧，你为了钱诈败，当最后却真的败了，这全是你咎由自取，”白青也没有什么好话，“当初在山上，你还记得我问过你什么问题吗？绑架风素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说是东方落日，我已经问过东方落日了，可人家并没有那么做。” 余茂正自知罪孽深重，一心钻到如何揽财上面，根本没有想过这么说的后果，现在白青早上门来对质，他也没有是好隐瞒的。 “对，我是说了谎，说来说去都是钱闹得，如果我能好起来的话，我一定改过自新，再也不贪婪那些身外之物，小白，你不知道，在天九这样的环境里，由不得自己，我也是被逼无奈迫不得已，有人肯花钱，我只好那么说了。” 白青仔细打量着余茂正说话的深情，这个将死的余茂正会有那么好心改过自新，即使余茂正不在贪婪财物，以前做过的很多坏事也得不到别人的原谅。 “说吧，幕后指使的人到底是谁？”白青接着问道。 余茂正看了一眼屋门，确信没有人在外面偷听，道：“……”。 白青心头一紧，他可从来没有怀疑到是他，这可真是人心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