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小路（上）
李昌海在日本流浪了五年半，终于在2020年初回到中国，来到足坛霸主广州红日队试训。他的故事我们暂时放在一边，因为在李昌海回国前半年国内还有一个名字迅速在网路上和各种体育媒体上蹿红。甚至还有一首经典的俄罗斯老歌的篡改版随着这个名字在球迷中火爆起来。 “一条小路曲曲弯弯细又长，一直通往沸腾的远方，我要沿着这条细长的小路，跟着我的勇士上球场。我要沿着这条细长的小路，跟着我的勇士上球场。五彩鲜花掩盖了他的足迹，没有脚步也听不到呐喊，在那一片充满希望的球场上，只见一条小路风清扬。在那一片充满希望的球场上，只见一条小路风清扬。他在冒着粗暴野蛮的逼抢，誓死将荣誉心中牢记，我要变成一只伶俐的小鸟，立刻飞到小路的身旁，我要变成一只伶俐的小鸟，立刻飞到小路的身旁，在这对手如林的球场，战斗还在激烈的进行。我要勇敢的陪伴着他，不离不弃勇敢坚强。我要勇敢的陪伴着他，给他掌声让他飞翔。一条小路曲曲弯弯细又长，我的小路伸向远方，请你带领我，我的小路呀，跟着勇士登上足球天堂。请你带领我，我的小路呀，跟着勇士登上足球天堂。” 这是一首很老很老的俄罗斯民歌，突然不知道怎么会被一个很有天赋的在校女球迷改编了出来，自己用优美的嗓音唱出了球迷们对这个“小路”的热爱和支持，不久，这首改编民歌就如同当年《心太软》的改编版《脚太软》一样流行于球场之上。 2019年进行全新的改革后，中国的小学、中学、大学三级学校联赛逐渐健全，当然其中大学生联赛CSFL的球员因为年龄的原因，水平更高，竞争更激烈，从而得到了更多的关注。在地区预赛和全国总决赛中，由于大家越来越重视，参加大学生联赛的队员也有机会获得一些职业俱乐部的合同，就使得CSFL更激烈精彩，更有观赏性。 其实，参加中学生足球联赛（HSFL1和HSFL2）和小学生足球联赛PSFL的学生球员们也非常认真非常努力，因为即使小学生和初中生也有机会获得职业俱乐部青少年梯队或者足球学校的青睐。高中生甚至还会有直接试训中超中甲中乙俱乐部的机会。解决了出路问题，CSFL、HSFL1、HSFL2和PSFL的参加者就更加踊跃更加积极。 在2015年公布足球改革方案之后，差不多在四年多时间里全国建设了五万个规模不同的中小学足球特色学校。五万个足球特色学校都有自己的校园足球队，部分经济发达地区条件优越的学校还组建了校园俱乐部，按照一定的商业化模式来建设和发展学校的校队。五万所足球学校几乎都建设了标准的足球场，让孩子们从小就在一种良好的环境、氛围好和硬件条件中接触足球，热爱足球。这样的大规模建设，不是劳民伤财，也不是教育走上了歧路。一方面，它可以解决当前中国社会由于利益多元化而带来的严重的集体主义和团队意识缺失，另一方面也使孩子有了一种全新的普及的锻炼身体锤炼意志品质的方式，还会促进经济的发展。 从小学、初中、高中一直到大学四级校园联赛，每年都在专业化裁判和教练员等组成的团队组织下进行比赛，充分体现了足球要从娃娃抓起的指导思想。 2019年3月全新的中学校园联赛启动。由于拥有更多专业人士参与其中，所以竞争尽可能在公平、公正、合理、有序的整体环境中进行。对于一些小队员来说，可以一直从小学参加比赛到最后参加大学比赛，从PSFL一直战斗到CSFL。这样下来，就算并不特别优秀的一些队员至少也锻炼在足球场上练了十五、六年的时间。特别优秀的孩子又可能随时被青训足球学校或者俱乐部选走。既使孩子们有了最终的前途，又可以保留家长的希望，希望更小的时候选定足球的孩子几乎不影响学业的情况下继续升学，为以后选择其他道路提供了机会。只有打破了家长的顾虑，家长们才会坚定的支持孩子参加校园联赛练习足球。否则，家长们总是要担心孩子的出路担心孩子因为练球踢球而影响了学业。 有识之士预见，未来国家足球队一定会有俱乐部青训出来的球员、专业培训足球学校的球员、民间球员和高中联赛球员和大学联赛球员共同组队的可能性。 小学和初中联赛由于孩子的年龄都很小，开始训练足球的时间比较短，由于要兼顾学习，所以出现成绩优秀球员的机会不是特别大。但是也会有小学联赛球员和初中联赛球员被招入国少队和小年龄段国青队的少数特例。不过这样的孩子一般很快就会进入职业俱乐部的青少年梯队当中，也就无法再参加校园联赛。当然，如果家长为了保证学习踢球两不误，不想孩子过早走上专业足球之路，也可以为孩子选择继续留在普通学校之中参加校园联赛。 高中联赛HSFL1的孩子都已经比较明确自己踢球的目的，而且也进行了时间不短的专业的或者半专业的训练，所以比较容易直接走出被俱乐部签约的青年球员。 高中联赛HSFL1的赛制与民间联赛的赛制不同，地区预赛只有市级、省级、大区级3个阶段。即参赛学校球队先参加市级比赛决出冠军之后参加省级比赛决出冠军，再参加东北（黑龙江、吉林、辽宁、内蒙古）、华北（北京、天津、河北、山东、山西）、西北（新疆、甘肃、宁夏、陕西、青海、西藏）、西南（四川、云南、贵州、广西）、华南（广东、海南、福建、江西）、华东（上海、江苏、浙江、安徽）、华中（重庆、湖南、湖北、河南）七个大区的大区预赛。 七个大区的第一名和成绩最好的五个第二名组成12支球队进行全国总决赛。总决赛分两组进行循环赛，决出两组的第一名进行最后的决赛。三级预赛和全国总决赛都在每年的3月至8月间完成，也就是学校的下学期和暑假这段时间。 为什么不在9月开学的学年上学期进行联赛呢？因为各学校招收的各级学生还要在这个学期之内完成建队和基本训练，于学年的下学期开赛，不是为了符合中超中甲等职业联赛的习惯，而是考虑了学校校队建设的实际特点。 在第一年的高中联赛中，第一次参加高中联赛的广州五中校队前锋高一年级学生陆玖就是其中的代表者，也就是后来红遍校园足球界的“小路”。 陆玖是个身高一米八零、身材有点瘦削的帅哥，学习成绩中上，兴趣爱好广泛，从小就喜欢足球，家里父亲是少年时参加过足球学校训练但因为种种原因为未能走上职业足球道路的球迷，母亲虽不是球迷，但也通情达理不反对父子俩喜欢足球。只是在考虑孩子未来的成长和前途的时候，母亲保留了一个条件，那就是不进专业足球学校，必须正常学习，只能在学习之余去练习足球。至于未来是成为职业足球运动员还是从事其他事业，等孩子大学毕业完成了基本学业以后再考虑。 陆玖没有和身边的一个小区玩起来的好朋友姚瑞丰一起进入红日青训，最初是有一阵子不开心的，后来还是在母亲的劝慰下没有报名参加红日青训营，在家乡肇庆读了小学和初中，并考上了重点示范中学，由于那个时候他所读的学校没有参加全国小学联赛和初中联赛，所以为了足球梦想，他来到广州五中就读，并顺利被选入校队。 华春晓和贾世宾在小路成为校园足球明星之后，艳羡不已。 “哎，我们是没有赶上好时候咯。如果当年我们那个时候也有现在这么规范的校园足球联赛，我们的校队拿个什么全国总决赛冠军应该不可能，至少拿个市级省级冠军怕还是有点希望的吧。”贾世宾用遗憾的口气对着话筒对面的华春晓唠叨。 “虽然不见得一定拿冠军，可是我们一定更快乐，武哥也许更有希望走上职业足球的道路。可惜了武哥一条堂堂的好汉，没有得到一次上场的机会，那是终生的遗憾啊。”华春晓念念不忘大哥文俊武的球员梦碎。 “不光是文武，我看，其实我们那个时代也许还有一些很不错的苗子，完全是因为社会条件被挡在了足球场之外，我们一方面缺乏足球苗子足球天才，可那个时候那种环境那种模式，就算是天才也会被埋没，最后变成与足球擦身而过咯！” “其实，校园足球在其他国家早就开展的轰轰烈烈了，不说欧洲，就是韩国日本也比我们早很多年就积极发展校园足球，韩国队不是就有不少大学生球队的球员吗，韩国国奥队还直接从高中校园里找球员呢。” “校园足球我们是搞了很多年，可是原来那种模式普及程度不高，推广程度也不高，大多数在校园中的孩子都忙着背单词刷题追分，那有什么足球情趣和足球理想哦。”贾世宾一副生不逢时的样子在话筒对面的华春晓都“看”得出来。 “但愿，我们虽然走得比别人晚，但我们走得比别人更好。” “那是一定的嘛，我们的人口基数在这里摆着，我们的校园数量除了印度还有哪个国家比得过？等到校园足球都出现人才井喷的现象，我们的国家队、国奥队、国青队、国少队选人就不会再出现捉襟见肘的窘境了。记得哪个时候，国脚李明做国少队的主教练就感叹说什么国少队嘛，挑来挑去也就是在少得可怜的足球专业学校和俱乐部青少年梯队里面挑，一个年龄段好像只有一万多个孩子可以挑，难怪那个时代我们的国少队走出去动不动就来个什么惨案，被对手血洗修理。现在的主教练要挑国少队员，不说多了，起码可以从全国上百万孩子中挑选了，如果大家水平都不错，就要轮到主教练头疼了，不过，这怎么说也算幸福的烦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