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我不是人

    从乔安娜的口中，李东升知道了生命研究所，也知道了里面研究的东西。不过，再往上乔安娜就不知道了。尽管她自小在那个组织受训，可对组织却一点都不了解。也就是说，顺着她这条线索也就只能抓到隐藏在南京的生命研究所。想要更多的讯息，就只能从那里着手了。

    而且，这件事要快，否则，那边一发现乔安娜失联，就会立刻转移的。因此，李东升立刻就向舒明朗做了汇报。因为涉及到邻省，舒明朗也做不了主，当即就向省厅汇报，同时把李东升收集到的资料也一并送了上去，同时也向公安部做了报备。

    一般来说，各地公安局都是不愿意跨地区办案的。虽说当地公安局有义务配合，却鲜有尽力的。很多时候反而因为要抢功劳而帮了倒忙。因此，除非上上面督办的大案要案，大多数都是把案子移交给当地警方。至于当地警方能做到哪一步，就不得而知了。

    舒明朗把案子向公安部报备，就是为了到时候不扯皮。官场中，虽然看着一团和气，却是步步危机，稍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报备之后，不管是省厅出问题，还是邻省出问题，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因为该他做的，他都已经做了。

    李东升当然不会傻乎乎地要亲自带人过去，没有等来舒明朗的命令，他就回家了。至于乔安娜，他吩咐张亚楼注意保护，等省厅来人之后移交给他们。后续的事情就跟他们没有关系了。

    原本，他是打算将乔安娜收归己用的，现在已经不可能了，为此，他的心底感觉很是可惜。

    天色已经黑透了，因为气温的关系，街上并没有多少行人。李东升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找寻吸血的目标。结果找了一圈，也没能找到一个能让他心安的坏人。

    夜空中盘旋的他不得不做出改变，打算随便找一个人。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滁河边有一对年轻男女像是要跳河的样子，就振动双翅远远地落在两人的身后。

    他的目的是打算听听两人的说话，以确认他们是不是打算自杀。结果，他的双脚刚落到地面，就看到一只手紧紧握在一起的两人向前迈出半步，脚掌处更是有部分已经悬空了。顿时就明白两人真的是要自杀了。

    “既然你们想死，我来帮你们一把。”他说话的时候，双翅一振，就飞了过去。

    两人被突然出声的李东升吓了一跳，本能地转身，就看到一个黑影朝着他们飞了过来。

    女人被这一幕吓坏了，抓着男人右手的左手握得更紧了，男人则结结巴巴地质问道：“别，别过来！”

    “都有勇气跑到这里殉情，难道还会害怕。”

    李东升的双翅又是一振，加速朝着两人冲了过去，两人本能地后退，结果却一脚踏空双双掉了下去。李东升的双脚也适时地离开了地面，飞过去将两人抓住。在两人的尖叫声中，把他们的血吸噬一空。继而，将两人的尸体堆放在河沿上，接连释放数十个小火珠将其焚为灰烬，燃火对着就是一掌，把灰烬吹进河中。

    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之前跟露斯兰通话的时候忘记了从她那里得到释放火焰的技能，从天梦那里得到的初级道术效果虽然有，却太慢了。同时，他也想到天雪那里可能有升级版的火球术。想到自己接连忽略了两次，不由得再次拍了一下脑袋。

    当然，他也想过改进火球术，却也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虽然掌握了几个道术，可对道术的了解依旧只限于皮毛。想要改进道术，就必须对道术了的体系和原理了如指掌才行。不过，他却并没有把这个念头摒弃。他已经打定主意，今后一旦有机会，就着手对其进行改进。

    尽管他不知道这将会是猴年马月的事情，可他坚信自己总有一天能做到。

    毁尸灭迹之后就该回家了，他这才想起冯欣茹还在家里，不知道她和杜竹清谈得怎么样了。虽然很是忐忑，可该面对的还要面对。

    很多时候，矛盾源于误会，误会则来自没有掌握讯息。往往凭借一鳞半爪的讯息，经过自己的脑补，然后就是想当然，而不是去验证。

    对于这一点，就算是没有亲身经历，可那么多的电影电视看下来，也能学到一些东西。

    因此，除了自身的秘密，李东升会把事情都摆明车马说出来，这样一来，就算结果不尽如人意，却也不会更坏。至于说谎拖延，他压根就没想过。一个谎言需要更多的谎言来维持，就算你维护的非常好，也有可能在某一个时刻说漏嘴。

    远远地就看到自己宿舍的灯还亮着，本来就忐忑的心情更加紧张了。一路上，他不断地想着该如何应对，却并没有想到解决办法，只能是当面锣对面鼓地见招拆招。

    到了门口，他深深地出了一口气，然后才把钥匙伸向了门锁。

    客厅里没人，灯也是关着的。

    推开卧室门，就看到盖着被子靠坐在床头的杜竹清和冯欣茹，两人也都在看着他。

    李东升讪讪然一笑，然后就说：“都还没睡呢？”

    两人都没有说话，依旧只是看着他，脸上全都是平静，以至于李东升根本就看不出丝毫的端倪。

    李东升不得不放弃从她们脸上看出一些内心想法的念头，就说：“你们先聊着，我去洗个澡。”

    他说话的时候，随手关上门，换下鞋子，就朝衣柜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杜竹清说话了：“李东升，你藏得可真够深的，你能把你的秘密一次性都说出来吗？”

    “我确实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很大，大到我不敢告诉任何人，你们确定想知道？”

    杜竹清其实就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指望李东升回答，因此，李东升说完，她竟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转头看了冯欣茹一眼，见她也正好看过来，两人的目光交流了一下，就分开了。

    “说吧，我们想知道你所谓的秘密到底有多大。”说话的是冯欣茹。

    李东升从杜竹清的眼睛里看到了相同的意思，就笑呵呵地问道：“这才多久，你们就这么有默契？”

    杜竹清催促道：“这跟你有关系吗？快点说你的秘密！”

    冯欣茹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李东升捏了捏鼻子说：“算了，你们还是不知道的好，免得你们耗费精力去保守这个秘密，就这样挺好。”

    “要是我们一定要知道呢？”

    “真的，我不说是为了你们好，这个秘密牵涉很大，我一个人知道就行了。”

    李东升说话的时候，已经走到了衣柜跟前，并拉开了抽屉，从中翻出了一条内裤。实际上，他出去之前才洗澡换的内衣裤。可他每次吸血之后，都会有大量的污渍从毛孔排出。

    拿内衣的他并没有意识到他说的话有问题，他的说法反而进一步引起了杜竹清和冯欣茹的好奇心。两人很默契地同时掀开被子，分别从自己的那一侧下去，对李东升实施了包抄。

    看着把自己的路堵死的两人，李东升一脸无奈地说：“这个秘密太大，会给你们带来很大压力的。”

    “你是想说你外面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女人？没事，我们已经有了思想准备，说吧，你到底还有多少女人？”杜竹清一脸随意地说。

    “我所有的女人你都已经知道了。”

    知道李东升不屑于在这方面撒谎，杜竹清的心情顿时就一松，紧跟着就问道：“既然跟女人无关，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好吧，既然你们一定要知道我就告诉你们，被吓着可别怪我？”

    “快点说，哪来这么多的废话！”杜竹清忍不住催促道。

    李东升犹豫了一下说：“我不是人。”

    说实在的，他也不想一个人保守住一个秘密。如果就只是孤家寡人也就算了，可惜不是。因此，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先在脑子里过一遍，以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引发不间断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