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
在候车的停靠站,我遇到了十里八乡敬而远之的落魄‘秀才’,据与他同届的长辈们介绍,他是镇上里少数上高中,拼高中,然后也是少数落榜者之一的其中一位。 关于他的传言,险些成为村里一大骨干村官,现任市区乡镇级别的领导或多或少都是他的旧相识…… 我姑且称呼他一声秀才吧,倒不是他同鲁迅笔下的孔乙己,会一些年代久远被摈弃的语调,或是写得一手好小篆,仅仅是对他经历了人生大起大落后,暮年垂老的年纪,却依旧把话说得头头是道,把黑颠倒成非白。 他指着地不大店不多的沿街,破口大骂。山旮旯的地段,却将物价哄抬,别的地方剃个头就十块,这儿的地偏偏要收二十;救命治病的药,成了灵丹高昂不已…… 他滔滔不绝的念叨着,细雨和风我分明的瞧清他抖擞的身躯,低声问了他一句为什么不多衣服,他裹着敞开拉链的外套,转过半身向我示意着,不是衣服不够,而是人老了。 我阻隔了他近三分钟的唠叨,耳朵却挑剔地听进了这三个字。 在车里,我问他今年贵庚,他思路清晰的把我的问题答案撇到我周边的亲人身上。 你爷爷今年72、你大舅60、你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