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只为得到一句话

    嘉靖三十年，九月初九，重阳节。

    清晨，淡云、清风、微凉，太阳刚洒满大地，漕帮常州分舵华龙堂堂主水麒麟余若水及副堂主黑水鬼余化龙已经率领常州分舵一帮老人在常州享苑码头恭候一位贵客的到来。

    朝霞染红了河水，淡淡的晨雾中驶来了一片洁白的帆影。

    余化龙大声叫到：“哥，来了，来了。”

    余若水：“看到了。”

    余化龙：“哥，听说今天大公子与大护法贾财主李金山是来常州找大小姐的？”

    余若水：“不要瞎说。那是帮主的家事，你不要插嘴！更不能瞎参合！昨天大公子派总舵的小六子送来的信，你不是看了吗？稍后四大长老也会来和我们常州堂内的老人一起游运河，庆祝重阳节，顺便一起欣赏我们这里秋开的牡丹。小六子说了，帮主说的，听说我们这里的牡丹秋天盛开十分好奇，特请大公子代为欣赏。”

    享苑在常州城东，运河之中，三面环水，临河而筑。入秋以来，不知不觉中虽然寒风凛冽了许多享苑的牡丹园竟然还是烧起了一团“火”，显出令人惊奇的一幕，许多本该春天开花的牡丹，如香玉、鹤顶红，胡红、海黄、乌龙捧盛等在这个寒风凛冽的秋天里开了，一朵朵牡丹在枝条上绽放出鲜艳的花朵，在深褐色的土壤衬托下显得格外鲜艳夺目。

    余化龙：“哥，许多本该春天开花的牡丹都绽开了鲜艳的花朵，有点反常，来年一定不简单，我们要当心了。”

    余若水：“哪来那么多鬼话，少说点，不要蛊惑人心。”

    余化龙悄声说道：“哥，不是我多嘴，庆祝重阳节是漕帮近几十年的老规矩、老传统，一般由帮主带领几个长老或护法到一个地方和堂主一起带领当地堂内老人登船游览。像今年这样由大公子带领四大长老来常州一起游览还是头一回。”

    余若水没有回答。

    余化龙继续悄声说道：“四大长老均已深居简出，很少关心帮中之事，只有帮中有重大事情，四大长老才会汇聚总舵。这次一起来常州，绝对不是简单的事啊？”

    余若水还是没有回答。

    余化龙继续悄声说道：“哥，二公子万景铄、三公子万景地都待咱们不薄，帮主年事已高，最近身体不适，让大公子万景澄主持帮中事务，四大长老汇聚常州不会有事吧？”

    余若水踢了余化龙一脚，说道：“刚与你说了，不要瞎说，现在加一条更不要瞎猜。四大长老汇聚是不是简单的事，按帮中规矩除了需要出示风云令，还要帮主手令。”

    余化龙：“你也接到了。”

    余若水：“是的，我昨天接到了总舵传来的风云令和帮主手令。帮主吩咐一切事务听大公子调令。”

    余化龙：“更加说明有重大事情发生。是什么呢？我帮你打听了，找大小姐。大小姐虽然是帮主领养的，可是，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蕙质兰心、机智敏锐，深得帮主喜欢。帮主最近身体不适，传下话来，三个公子谁找到大小姐，谁接掌风云令。”

    余若水没有说话。

    余化龙：“大哥，你可要想好了，我们到底站在那一边。听说大小姐是七月初三在茅山丢失的，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已经有了一点线索，到时找到了，还是要你决定给谁的。”

    余化龙还想说什么，余若水用肩顶了他一下，说道：“好了，不要多说了。那位大小姐古灵精怪，是个小肥女，长得漂亮不见得，要么是你喜欢杨贵妃那样的胖美人。我听说她在家里花样百出，弄得鸡飞狗跳，家里人都不喜欢她，所以她离家出走了。漕帮上下找了一个多月了都没有找到，你能找到？省省吧！大公子这次来由四大护法之首的李护法陪同，绝对不会是找大小姐这么简单。李护法称为贾财主，精于算计，我们只顾听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