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复仇(超大章)
曹离装模作样的提了提裤子,刚才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好像真的有腹痛得到了缓解一般,眉笑眼开道:“当真惭愧,做这不雅之事,还有劳两位相陪照顾,过意不去啊。” 其中一名守卫回应道:“曹副队长客气了,我们也只是执行命令,若曹队长再无其他事,就随我们回营帐。” 曹离正要起步,发现自己左脚上流云靴的松紧带没有绑扎好,半蹲下身子,单膝着地,道:“这蛇毒真是猛烈,不仅让人行动缓慢,还能麻痹神经,让人反应迟钝,思维涣散。”曹离边说边整理着靴子。两名守卫交头接耳讨论着什么,并不理会曹离。 曹离嘴角轻勾,趁二人注意力分散,抽出绑在小腿上的鬼骨。鬼骨出鞘,森森寒芒,映着一抹淡然月华,像是黑暗中野兽的瞳孔,深邃而幽怨。 只见曹离利用半蹲的身姿,蓄势腾跃,身体以诡异的“弓”行弯曲,而右手掌心中的鬼骨,贴合掌心巧妙地自转,划出一道绚丽的圆弧轨迹。随着掌心的飘移,苍苍圆弧以迅雷之势向着一位守卫的喉头掠过,只听一声轻微的“嘶”,那守卫的喉部和气管被齐齐切开一道横口,鲜血喷涌如柱,守卫本能的用手捂住脖子,妄想能够堵住缺口,只是很快,鲜血顺着双手染红整片衣裳。 另一位守卫看着面前刚刚还和自己聊天战友,现在成了血人,心中惊惧。慌乱中赶忙拔刀攻击。曹离腾空的身形还未落地,掌心重新握住鬼骨,鬼骨停止转动,匕首尖部的光弧猝然收于一点,曹离顺势手腕巧妙回旋,再以暗劲爆发,将鬼骨甩手飞出,鬼骨尖部光芒大涨,凝聚着彻底的杀意,呼啸而出,稳稳插入另一位守卫的眉心。那守卫刀还未出鞘,便没了生机,僵直地重重倒下。 曹离望着尸体,冷冷道:“身为刺客,我平生最恨被人尾随!”曹离右手将拔出鬼骨,在那尸体的衣裳上来回擦拭:“这个理由,足够你死上千次百次。” 那一个被破开喉咙的守卫,躺在地上抽搐,想要开口说话,却只被灌了口空气,喉结颤抖不已。 曹离看在眼里,不由分说将鬼骨狠狠扎入那守卫心脏,那守卫终于停止了抽搐,很快的便也没了生气。 “死在我的鬼骨之下,也算是你的幸运。因为你有幸能成为我曹离主宰东玄的垫脚石。” 曹离暗自狂笑,不能自已,似将心头所有的伪装和压抑,在这一刻的黑暗中,放纵癫狂。 此刻的曹离,哪有一丝病态,一招“鬼旋回刺”,潇洒自如,一气呵成。须臾间便取下两名战士的性命,再说那蛇毒所致的全身麻痹、意识缓慢,更是无稽之谈。 曹离像如获新生一般,打量着自己:“这裂心萃骨丸,果真神药,竟将我修为境界从‘遁隐’直接跳过了‘剔骨’提至‘踏浪’,”但这药的副作用更为恐怖,即必须在半年之后、一年之内服再服下一粒,如此往复,以提高心脏对于功法高速提升而造成的承受力,即便耽误一刻,也会因为心脏碎裂,暴毙而亡。曹离每每想到此处,心中饮恨:待我他日找到办法脱离这裂心萃骨丸的控制,我一定要你们蛇妖一族以死谢罪。 曹离将两具尸体挪至灌木丛里,抖了抖折皱的皮甲,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镇定自若地绕过营帐,混入围守尼森的众将士中,在最接近尼森背部的位置,曹离停了下来,低着头,借着夜色隐藏自己的面目,口中均匀吐纳,平缓自己过于激动而骤然加快的心跳,而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对着鬼骨说,更像是对着自己默念:“鬼骨,再等等,再等等,等时机最成熟的时候,血花才能绽放得最妖艳。” 此时的法阵,已是摇摇欲坠,法阵中的戾气层,薄如蝉翼,气若游丝。再也没有了初见时,那令人生畏的光耀和神秘。但就是这如轻纱一般的戾气层,却在耗尽了尼森大半的体力,仍顽强地周旋着。尼森不知,这法阵中的残余的戾气层,乃是当初神器吸收天地间戾气,所转化成为最纯粹的暴戾之气,是整个封印的底蕴所在。气层中分裂出三处气团,呈倒三角分处,分位于巽、坤、坎三个位,再由阵中千丝万缕的气丝相连,互成犄角。而每次光焰朱雀口吐火柱时,这三处气团也随之红光大涨,并以五行八卦之术演变转动,阵中戾气生生不息,与炙热的火焰相抵抗。 光焰朱雀与纯粹的戾气层碰撞几次,也开始略显疲态。而戾气层依然是那淡淡一帘,却始终支撑着残破不堪的法阵。 再看尼森,额头处冷汗涔涔,心中的惊讶更是一浪叠一浪般汹涌:真不该大意小巧了这法阵,不仅有神器维持,还混合五行八卦之相术,当真是厉害,还好我也留有一手。尼森思绪稍定,便取下右手拇指上的一枚朱红玉扳指,那扳指质地与那朱雀流光玉无差,玉色朱红,玉质圆润剔透。而在玉扳指的表层,还以金丝镌刻着密密麻麻,但整齐有序文字和符号。 尼森将玉扳指缓缓抛出。扳指在空中画着一道朱红流光弧线,稳稳的定在那朱雀乌啄喷射的火柱之中。而后快速翕动双唇,嘴中念道:“与天地兮同寿,与日月兮同光,与乾坤兮同流。”玉扳指表面的金丝文字,应声闪耀,竟脱离了玉扳指,骤停于半空之中。再看这几个大字,笔劲古拙,如游龙盘旋。原本一指之宽的玉扳指,竟也在空中骤然变得如那农家木桶一般粗细,而让周围将士更加喜出望外的是,那朱雀赤焰,在穿过玉扳指之后,化成了白色光柱,那是极致高温的火焰燃烧时,所绽放的纯白如光的颜色。 那光柱周围的空气,迸发出一阵又一阵的热浪,众将士承受不住,皆向后退了一步。却有一人,见他身着夜行服,外披轻质皮甲,腰束古质刀鞘,足登流云靴,向前探了一步,一个反差,让他从人群外围一下子迎到内圈。再看此人视线,众人此刻皆凝神观望那传来动荡的戾气法阵,而他却丝毫没有注意这些,他眼神如匕首双刃一般凌厉,在他微缩的瞳孔里,映着另个人的面孔。这个面孔,他并不陌生,相反还时常萦绕在脑海中。他忘不了这张对他嗤之以鼻、百般羞辱的脸,这张极其自负狂妄而目中无人的脸。 此刻的他因为激动而颤抖,若不是藏于袖口的那把匕首传来的丝丝缕缕凉意,稳住了他心中报复的狂热,怕是早已冲动行事。毕竟死里逃生过一次,更懂得珍惜和最好的把握每一次稍纵即逝的机会。 即便法阵深涵五行八卦之精髓,内藏纯粹戾气之底蕴,但没了神器维持吸收天地之气,早已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强弩之末的疲态早已显露,终于在尼森的‘炙光冲‘之下,开始瓦解。法阵中心开始出现龟裂纹路,裂纹伴随着“啪啪”地碎裂声响,应声扩散开来。众将士惊呼一片,熬等了两个时辰,终于可以亲眼见证法阵封印被解除。更有几个新兵忘了之前“不得喧哗”的命令,竟然大声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