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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齐贾田三位‘腿’都站麻了时,瞧见甄夫人那位贴身‘侍’‘女’捧着一盆血水出来! 三人相顾相失,片刻后,华佗也出来了。 一看他的模样,倒叫人‘弄’不清楚到底是开谁的颅?你怎么汗湿衣衫,面如灰土? 华元化茫然地扫了一眼,这才想起作揖来。齐周心里头没底,试探着问道:“元化先生?情况……如何?” 华佗没有回答,只将手一摊。 他掌心里,有一小块布,布里包着的正是从朱广脑袋里取出来的箭头。一看这东西,三人虽觉可怖,但‘精’神都为之一振,不过转念一想,你箭倒是取出来了,人呢? 田丰‘性’子急:“先生就直说了吧,将军到底怎样?” 嘴‘唇’颤几颤,华佗愣是没有吐出一个字来。再三努力,方才道:“不好说。” 贾诩顿时就怒了:“好便是好,不好便不好,怎么还不好说!” 齐周盯他一眼,尽量放缓语气道:“元化先生,开颅之前咱们已经把话说清楚。不管情况如何,先生到底要给个准话啊!” 华佗这才叹了口气:“箭虽然取出来了,但朱将军又陷入了昏‘迷’。若是能尽快醒过来,便好说。若醒不过来……” 那肯定就不好说了。 贾文和无力地摇着头,自己早就说过,这头颅开不得。这下好了吧?若醒不过来,齐士安袍摆上的话,真就成遗言了! 齐周呆若木‘鸡’,好一阵恍神后,突然折身闯了进去。另外两位一见,也顾不得许多,急忙跟上。 榻边,甄夫人静静地坐着,眼睛一刻也不离开丈夫。 榻上的朱三,头裹白布,隐约能看到渗出的血迹。只是双眼紧闭,全无反应。那形容,真叫人怀疑他是否还活着。 落针可闻。 尽管几人都清楚,他们站在房中等到朱广醒来的可能‘性’基本不存在,但在这种情况下,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最终,还是甄宓发了话:“看将军的情形,也不知几时能醒。城中营中,都还要仰仗三位,此间有我守着就行。” 齐周没动,田丰紧锁着眉头也不见走,贾诩虽然也替朱广忧心,可他更担心的是当前局势。思之再三,终究还是硬着头皮问道:“夫人,恕在下冒昧。齐都尉袍摆上,可是朱将军亲笔所写,夫人亲眼所见?” 这话一出口,不止是齐周极为不爽,便连田丰也觉得贾文和你这话说得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朱将军都这模样了,你这时候问这个? 甄宓听在耳里,立时柳眉倒竖,猛然扭过头来! 在刹那间,很难想像,‘女’人的目光竟也能如此慑人! 贾诩将头一低:“夫人莫怪,朱将军一身系万千‘性’命,九郡安危。眼前的局势,夫人也清楚,非是贾诩没心没肺,而是……” 甄宓转回头去,好半晌才淡淡道:“是我夫君所写,也是我亲眼所见。将军醒来之前,军政大计,请三位商量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