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陈年老酒

    初春的风从蝎洞的大凹口涌进来，青草滩有一股清凉的香气。蝎族初幻人形的后生晚辈，精神抖擞，在开垦的菜园里种菜施肥。赤焰山的这个季节，鸟语花香，蜂蝶阵阵。蝎族近来在经历了这一系列的动荡之后，慢慢的安静下来。

    陆兲易从血石林的巨大阵法中信步走出来，身后跟着不言不语的郭青牛。牛鼻子一如以往的背着他的玉笛，不论南宫一剑说玉笛在三界多么有名，不论在云城的清啸剑阁中，这笛子有多彪悍，可是在陆天易看来，依旧只是一支破烂笛子而已，他是真的没有上心。

    两人从石洞中出来，南宫一剑同其他几位剑术圣手站在洞口观望，面无表情。

    按说陆天易是没有理由拒绝南宫一剑的美意的，在三界之间，很多人都在攀附，很多任都在钻营，可是陆天易的举动着实让他们费解。

    “他还会回来！”南宫一剑似乎是胸有成竹，望着陆天易远去的背影淡淡的说。

    身边的几位老前辈剑客没有说话，眼神中更多的不是惋惜，而是赞许，对陆天易的这种不浮不躁和不贪。

    大凡有胸襟气度之人，不会在乎片刻得失。这几位隐居的蝎洞中的前辈们如此，陆天易更是如此。跟在陆天易身后的郭青牛随是面无表情，可是他最能明白陆天易的心思。

    两人不语，出了血石林之后并没有回去，而是径直朝着蝎族的那个大瀑布走去。陆天易走了不远转身问郭青牛：“你说他们的真心目的是什么？天下事没有免费的午餐的。”

    郭青牛摇头，依旧不语。

    他或许也是没有想明白南宫一剑为何可以这般？若说是他们也有什么目的，也不应该是用这种最为不可靠的手法来获取什么，其实他们有更加有效的手段的。

    “老郭，你说天下啥跑的最快？”

    “兔子？牛？”

    “我说是牛！”

    “兔子不必牛快？”

    “不比！”

    “为啥”郭青牛一嘴黄牙，似乎是对这个问题依旧上心，表现出强大的好奇心。

    “因为兔子没有穿鞋！”陆天易说完之后开始哈哈大笑。郭青牛刚一开始看见是真的有些费解，可是随后他也跟着陆天易狂笑。老郭满脸皱纹的脸上有一半的部分是黄牙，他在猛然之间给人一种微驮的感觉，或许是上了年纪了吧。

    “老郭，你说女人是老虎还是猴子？”

    “女人是女人！”郭青牛从现在开始，对于陆天易给过来的问题不再是沉默不言。从血石林出来之后，他边走边看，心底当也是对陆天易有了更深的看法，说实话他开始从心底对陆天易有了根本性的赞赏。

    “你对女人也有研究？”陆天易是一脸坏笑，他自然不是真的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只是想调侃一下满口黄牙一脸皱纹的背着上古神器的牛鼻子郭青牛。

    “有！”

    “很深？”

    “深！”

    “多深？”陆天易追问。

    老郭一直以来是没有表情的，这个时候的老郭笑了，他张开双臂，比出一截距离，约莫和他后背背着的玉笛差不多长度。他看着陆天易，全然不像个老道士，声音沙哑了一些说：“大概有这么深!”说话的时候还不断的调整这他手下的深度。口中还嘀咕道：“也可能是这么深”他换了自己手下比划的深度，现在是三尺有余了。

    “老郭，你对女人有研究，你说说女人是狐狸好，还是兔子好？”陆天易接着又抛出一个无厘头的问题。不过在郭青牛看来，这问题问的是很有深意的。

    郭青牛一直看着向前去的陆天易，他的背影在短短的一段时间里，慢慢的变的不再轻浮，多了那么一些沉稳。或许郭青牛也不能知晓自己是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他只是近来一直看着陆天易，在郭青牛的视线里，陆天易似乎每时每刻都在长大，变化的速度是有些触目惊心了。他的影子像是一个被不断吹大的气球，膨胀的速度根本不是常人的模式。郭青牛想担心他这样的速度最终的结局是不是爆炸，或者被风刮上天去。

    接下来的事情，能让郭青牛放心不少，那个在微驮的牛鼻子黄牙的老道士眼里的气球像是陆天易身上的“阴阳钵盂”，根本就没有一个上线。

    “女人当如狐狸！”郭青牛说这句话的时候，确实是有些玩世不恭的模样。

    在陆天易看来，郭青牛是什么模样之于他自己，都是没有多少纠结成分的。即使是在每一刻每一秒，郭青牛可以换出无数个面孔，可以调整出无数姿态，他都是能接受的，毕竟他到底有多少深度，陆天易暂时是没有办法估量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陆天易也学着郭青牛的动作在自己面前伸出双手比划了一番，到底是三尺还是一十八寸？没有严格的定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