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尘园三问

    对于抉择，许牧一向都是很头疼的，若在以往，他会变着法的逃避。可是今天，他逃避不了，也不能逃避，这关系到他的武道深浅。

    说到武道，他并不明白道心为何物，也不懂道意，他所理解的武道只是单纯的修炼，从入灵到小金丹，再从小金丹到大金丹，直至成为天榜上傲世天下的尊者。这与其说是他的道意，其实只是他的目的。

    许牧走到老人身旁，身体斜靠在粗壮而又老迈的槐花树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老人，仔细而又小心的问道：“您说，我能修道习武吗？”

    声音低沉，语气清冷，在小院里很快随风散去，丝毫不剩。

    但老人因为这句话已经挺直了腰板，许是多年一直驼着背，那腰板看起来僵硬，如同槐花树上垂死的枝干，碰一下就会断去，然后掉在地上。

    当然许牧不会傻到认为风尘是一条枯毁的树枝，他明白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老人制造出的假象而已。

    老人黝黑的眼珠因为岁月的痕迹变得空洞，但此刻他的眼睛却忽明忽暗，光与影纠缠在一起，多少看起来有些魔怔的意味。许牧又往后靠了靠，因为背部的气力过大，槐花树上一条枝干无声的掉了下来，砸在许牧身前。

    良久，老人轻微的叹息传进许牧的耳朵。“你一直是个聪明人，也问了个聪明的问题。”

    许牧不知道自己这个问题聪明在什么地方，也不敢妄言对错。这时，又听见老人说道：“如果我看的没错，你手腕上戴的是青枝草吧？”

    许牧瞳孔放的极大，又快速的收缩，他的心里开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然后带来的恐惧笼罩着全身，整个人麻木在那里。他下意识的摸了摸青枝草，因为离开土壤和沙子，已经有了枯萎的迹象。他很想问一句你怎么知道，但是一想到只能问三个问题，他便放弃了。不得不说，有时候他是有一点小聪明。

    老人也没有给他再次喘息的机会，继续说着：“当年，有个年轻人也问过我这个问题。”说到这里，老人无奈的笑了笑。

    “我告诉他，西域有草青枝，可使人入灵。想来，也有三十年之久没有再见过他，也可以说我与他也只有那一面之缘。后来倒是听说了不少关于他的传说，你说这青枝草倒真的是一个好东西。”

    老人似乎在说给许牧听，又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不过许牧没有等老人说完就打断了他。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许牧很认真的说道。

    “这个问题重要吗？”

    “重要。”

    两人较上了劲，谁都不肯嘴软。许牧更是有点生气，气呼呼的盯着老人。

    “能与不能，你戴在手上的青枝草都已经替我回答了，而你自己也做出了决定。”老人答应许牧回答三个问题，此刻自然有点儿理亏，话语也没有之前的中气十足。

    许牧本来没有较劲的意思，只不过在听说老人说起这件往事，他知道那个年轻人是谁，那可是他的老爹，所以他不能做到事不关己，一笑而过。为了那仅存的一点尊严与内心的好强他必须得问清楚。

    “你现在只是习武，还没有修道。”老人长叹一声，他不愿意说出这么多话。或许是不想打击许牧也可能是因为上了年纪说上几句话身体就会疲惫不堪，总而言之，在他说完这两句话之后，他闭上了眼睛，慵懒的躺在轮椅上，像是睡着了。

    “那怎样我才能修道？”终于，许牧开口问出了第二个问题。问这个问题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