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铁盟诞生

    “你就那么肯定，我们会来？或者，我们赶得及过来？”

    俯身望了眼那逃窜的敌军，罗杰那雪白的胡子抖了抖，终究还是把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在刚踏上曙光之都城墙上的那一刻，那迎面而来的硝烟味，就让他意识到，此时此刻的形势，到底有多严峻。虽然利维坦的大军已经退去，可是陈锋的底牌，似乎也打光了，面对志在必得的三大统领联军，如果没有他们的增援，陈锋必败无疑。

    “当然肯定，第一次见面，我就感觉得到，你们骨子里还有依恋，至于那依恋是什么？当然是带给你们荣光的战场。一个已经厌倦了战场的士兵，是能够坦然面对过去的一切的。可是，你们却是把一切与战争有关的物件全部藏了起来。这说明，你们放不下那些过去，只不过是因为失去了前进的目标和对过去有愧疚感，才会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罢了。”

    看着罗杰那张布满沧桑的脸庞，陈锋心底叹着气。这二十年来，得是承受了多少落寞与愧疚，才会令人衰老至此，让一个不过五十出头的军官，显得像七十多岁，风烛残年的老头。

    被说中了心事的罗杰，那略显混沌的老眼，蓦然一黯。正如陈锋所言，二十年来，他每个梦里，都是那峥嵘的岁月。每一个夜晚，都是孤独的跟影子对饮，他身边有很多战友，可自从二十年前那最后一站结束后，大家仿佛都丢了魂一般，每个人显得都是那么孤单。

    身为他们的上司，罗杰心里很清楚，大家是在悔恨，悔恨为什么没有在那一战中殉国。当他们拎着由先帝用命拼出的生机一路逃窜的时候，才明白这种岁月有多昏暗，多痛苦。如果可以选择，他们宁可带着荣耀骄傲的战死，也不愿意如此苟活着。

    嗅到了气氛里的哀伤与遗憾，陈锋轻轻的别过头，指着还在碎碎念的斯丁格，笑了笑。

    “至于赶不赶得及，有这家伙在，我从未怀疑过。二十年来，在酒精背后，你从未放弃过精神力与魔力的锻炼吧。否则，你如何敢对着二十年前毫无还手之力的对手，再度亮出法杖。真的，唯有天空，才是这家伙的极限！”

    本来还在碎碎念的斯丁格，听到这话当场就愣住了。如此认真的说天空才是自己的极限，这话，多久没有听到过了。二十年呐，足足二十年了，二十年前，自己还背负着第一天才之名，那些赞美与羡慕，犹如光环一般笼罩着自己。可钢铁近卫队，一战把他击落神坛。

    这些年，无论他喝得多烂醉，始终浇息不了心底的复仇之火。所以，他一直偷偷的提升自己。可不久前，再遇女王阿罗比纳斯，再度惨败，依然是天与地的差距让他真的心灰意冷了。也就是那一刻起，他选择了认命，有些人，不是你想击败就能击败的，有些事，不是靠努力就能实现的。直到，陈锋围歼了北城门数十倍的联军，在那一瞬间，他又相信希望了。

    “其实，这场战役，我完全可以不那么坚持，随时可以抽身离开。可我最终还是选择了留下来，因为我相信，命运始终是抓在自己手中的，荣耀终究是要靠自己打出来的。今天，我就想用事实告诉你们，不用害怕，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与我共同进退。吾等前方，绝无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