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背负理智之人

    “你言下之意，少主之失踪，是吾刻意为之咯？玄武要塞血战当天发生了什么情况，你心里没点逼数吗！吾是释放了藏匿的实力，迎来了大主宰神格，并手持至高神器先知剑，可那位大人，是人力可匹敌的吗！吾撑死就只能算是护卫不力，谈何阴谋！”

    听着那欲言又止的话语，林霜终究是压抑不住心底的怒气了，星辰之力顿时像决堤的洪水一般，蔓延了整个众神殿，繁星图在身后若隐若现。这份在愧疚之下爆发的怒意，瞬间展示出了四尊之间为了制衡彼此而藏匿的实力！

    “护卫不力就是句屁话！如若此事发生在吾之白虎要塞！吾就不会站在此地与尔等说话！”

    手持大砍刀的甘，眼中寒光一闪，做出了强硬回击。当年暮光城之战，他为自己被拖延在东部战线，未能助先帝杀出一条血路而自责。假如当年，他身在暮光之城里，结局会不会就不一样了。二十年来，甘一直被这个假设困扰着，数千个挥汗如雨的日夜，为的，就是能迎来赎罪一战。

    可时至二十年后的今天，少主在玄武要塞，囤积了帝国两成精锐所在的超级要塞里丢了，当年噩梦般的结局再度重现了！而这一次，自己依然不在场！愧疚与自责，像毒蛇一般，蚕食着甘的内心。当年与先帝相遇，他曾发誓以这卑微之躯报知遇之恩。可晃眼半生过去，先帝陨落了，唯一血脉也遗失了，自己却始终无任何作为，他日黄泉之下，拿什么去给先帝交待！

    听到甘掷地有声的话语，林霜愣住了。她终于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了！是理智，过于清醒的理智制止了她玉石俱焚的决心。是呀，这事倘若是发生在白虎要塞，以甘之忠诚与勇烈，即便是明知不敌雅典娜，也必然会拼死一战，以期换取陈锋逃生之空间。

    当年，自己的理智告诉自己，表白是无用的，让她与先帝始终缘差一线。而在登基大典上，又是理智告诉她，权衡利弊之下，该李代桃僵，以最小风险完成最大宏图，二十年后，在自己苦心经营了多年的大本营，雅典娜毫无征兆的降临，事态再度失控，又是理智分析下，告诉自己，避其锋锐。

    一辈子都在规避风险的自己，用清醒的分析去算计众生，是的，时至今日，商人出身的自己，依然屹立在顶尖强者这一块。她一辈子都没有遭遇过大的风险，可那又怎样？想要挽留的人，她一个都没留住，想要逆改的事，也一件都没做成，如此理智的人生，又有何意义！

    “闭嘴！先帝的血脉，是在吾手上弄丢的！吾会亲自找回来！”

    紧咬着双唇，林霜遥望着暮光城的方向，心中有了决断，掷地有声的撂下话语。理智了一辈子的她，今天，要彻底的抛弃这安身立命之本钱！人类，无论你天资多高，都是算不过命运的。既然未来不可知，那么就让那该死的理智滚一边去。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在智者眼里，是愚蠢，可如果世人皆是智者，那生命之奇迹谈何而来！荒郊中如何能开出新的道路！所以，这个世界，还是需要固执的愚者的，那些为信仰而战斗，哪怕头破血流，也依然前仆后继的蠢人，她更宁愿用先驱二字去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