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故事才刚刚开始 一
陈圆圆就那么安静的盯着李国涛的眼睛,李国涛也平静的盯着陈圆圆的眼睛。 然后陈圆圆咧开嘴笑笑,说道:“李叔,哪有这么玄乎。” 李国涛也笑了笑,邹着眉头,说道:“这个盘子出来以后,就被承天观借着整个观中和世俗的力量,强行镌刻了一套阵法,然后就将它埋入了以前的血矿之中,慢慢孕育。” “所以呢,这个盘子到底能做什么?”陈圆圆问到。 “白骨生rou,长生不死。”李国涛郑重的说,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 另一边。 章文理大人和周不安又一次相聚在了书房之中。 “还是发现了问题吗?”章文理问道。 “对,那个小子有很大的问题。”周不安说。 “杀了他还是?”周不安做出割喉的动作。 “问问他。”章文理说,“我还是不希望是这样的。” …… 蜀国,承天观之中。 韩星整理了一遍自己的衣衫,确定无误之后方才拿出了一柱好香,点燃,恭恭敬敬的插在了那香炉里。 然后就是早课时间,韩星就要走出了大殿,却又似有所觉,又转过了头,看了一眼端坐在上面的神像。 那神像依旧是宝相庄严,只是眼角慢慢渗下森森血泪。 …… 断指和哭鸦总是在一起的。 这个在一起,并不是你们想的那个在一起,而是,在一起行动。 所以陈圆圆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断指和哭鸦。 李国涛没有被带进来。他被皮甲侍卫看守在屋子里面——对于一个被认为是没有内力在身的人,这样的看守很合理。 陈圆圆走在路上,双耳很灵敏的听到了很多呼吸声,有浅有粗,一路上看似人极少,但是暗处恐怕比以前多了很多护卫。 陈圆圆目不斜视,还是很平常的走着,直到到了书房前面。 书房前面的空地上很干净,可以说是地上很干净,也可以说是视线所触很干净,连寻常的皮甲侍卫都没有。 哭鸦和断指也停在了书房前面,断指嘿嘿嘿的冷笑着,说道:“进去吧,大人在等你呢。” 这么说着,做出一个“请”的动作,脚下纹丝不动。 看起来是想让陈圆圆自己走进去了。 陈圆圆没什么表示,抬步就走。 书房并不黑,只是有点暗,没有点灯,陈圆圆转过身,就看到了坐在大案后面的章文理。 只有章文理。 房间里只响起两个人心脏跳动的声音。 章文理坐得很直,当然,他一向坐得很直。 但是,今天的他,坐得直得就像是一把剑,君子剑。 …… 叶雄被控制在了自己的是,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子坐在了铺子的门槛上,长长的红发在晚风中飘荡。 一手拿着刀,另一手拿着的一根竹管在那削啊削啊的,专注,安静的堵人。 叶雄在试图离开无果之后,也没有在试图去干什么,只是拿了个抹布,仔细的擦东擦西,把小店里的油污都用力的擦着,抹着。 …… 一队衙役戒严了整个陈圆圆的“家”,鼎魔是个光着头的干瘦小胡子,正在指挥着衙役一遍一遍的搜着陈圆圆这几年来住的地方,一寸土地都没有放过。 真正的书生安静的盘腿坐在院子里那颗老树底下,静静地听着。 …… 周不安拔出刀,攥着一块上好的蜀锦,用心的擦着那明亮的刀锋,映出来一双充满野性的眸子,嗖而不见。 旁边坐着鬼医老爷子,借着天光,手里拿着一卷佛经,眯着眼,吃力的一个字一个字读着,手指头按在上面,慢慢地移动。 哭鸦靠着墙角,闭上眼睛,听着老爷子的佛经。 …… 皇宫大内,灯火“嗖”明。 张贵妃已经老了,曾经姣好的面容已经逝去,紧致的肌肤变得松弛,引以为傲的身材也已经不在。 但是就是这个老妇人,承载着曹国的龙脉,坐卧在帝国的心脏中的心脏里面。 一举一动,影响着数千万条姓名,一字一言,能叫人富贵或潦倒一生。 她的武器,就是权力。 只是现在这个老妇人看完了一分边军急奏,旭日神朝的消息,让老妇人很头疼欲裂,打仗,打仗,可是谁知道打仗是需要钱的,但是现在的国库,空荡的就像是泰门州蝗灾过后的庄稼地一样。 恐怕只要再稍微有一点问题,这个国家就会狼烟四起,反贼肆虐啊! 老妇人突然想起了先帝,那个儒雅又有点微胖的男人,脸色还是呆呆的,只是一滴眼泪慢慢从脸上沿着老旧树皮一般的皮肤,蜿蜿蜒蜒的往下流淌。 喃喃道:“多好的一个男人啊,可惜啊,为什么呢?” “何必呢?” …… “何必呢?”问话的是一个道人,看着章丹,诚恳的说。 章丹笑了,这位老了的国公爷慢慢的站了起来,压迫,威势。 就像一头北边的熊。 章丹盯着道士的脸,呵呵的笑了。 “你的好徒弟,你的好传人。” “一年前,路过泰山州,眼见一良家女子张氏,年轻貌美,为宝鼎之身,强占之,不从,一怒之下,凌辱三日而亡。又杀她全家,连她刚刚一岁的孩子都没有放过。” “当地士绅不敢言。” “九个月前,去京城‘梁家酒楼’吃饭,只因为看一书生不顺眼,便打碎四肢,喂食獒犬。后又恐吓其家,置其一家家破人亡,举家搬迁,路遇匪徒而死。” “京城诸官皆不敢言。” “三个月前,醉酒,强闯一军军营,被阻止,一怒之下,屠戮前哨,直到被军中高手阻拦方才住手。” “三日后,那高手被支而出执行任务,不料,暴毙。” “军中没有证据,不敢言。” “这些事情我便也不想管,混账多了去了,便是管,我也没有那时间。” “但是,你那狗东西错就错在招惹了我章家!” “没有证据如何?嚣张跋扈如何?就是背后承天观又如何?” “不服,老子便打到你服为止!老子打不过了,还有老子的儿子,叁万禁军,就不信踏不平你小小的一道观。” “敢惹老子,老子就让你血流成河!” “他就是你的私生子又如何。” “就是你,老子照样敢打你!就是你们掌教,狗屁国师,他说一句话我看看?” “老子不发话,哪个虫儿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