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终究还是不同的
这边的南宫沐雪松了一口气,司明景墨如此做便也是解了她的困,南宫沐雪端坐了坐身子抬头扶了扶耳边的碎发,动作还没有停下便觉得从寒小心碰了一下自己。 南宫沐雪抬头看看从寒,之间从寒眸中几分掩饰不住的惊讶,顺着从寒的目光看着南宫沐雪心头也是一惊,那身着血色罗裙的女子竟是夕暮! 短暂的惊讶南宫沐雪便恢复了平静之色,她总算明白了为何夕暮没有像其他嫔妃一样被逐出宫去,心头没来由的有股烦躁,毕竟她是服侍过父皇的女子。 宫中绝色佳人不少但父皇一直比较宠爱夕暮,小小一个舞姬最后竟爬到了贵妃的位子,这样的殊荣她不仅不感恩戴德,竟然在国破之后忙不迭失的将自己进献给另外一个男人,真是一个水性杨花爱慕虚荣的女人! 南宫沐雪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目光不善的注视殿中的女子,曲当心魂的乐声悠然响起,一袭牡丹红玫瑰裹胸将她的身材勾勒的无比美好,下面是逶迤拖地血色百褶裙,外罩着散花水雾薄烟纱。 风髻雾鬓斜插着一支牡丹花型红玉坠金钗,侧后点缀着一支冰蓝色翠玉步摇,一姿一容、妩媚妖娆,玉璧轻挥带起如烟薄纱,莲裙舞动恰似步履生花。 绝美的五官加上精致无比的飞仙妆,顷刻间就能迷醉世间任何一个男子,那妩媚勾人的桃花眼水波攒动,目光对视宛如一座死牢困住对方的眼睛。 朱红的唇就像是诱人的樱桃,莞尔一笑恰如春风拂面,优美的脖颈光滑如绸的皮肤,清晰可见锁骨……目光的游动就让人心血澎湃。 司明彻看着殿下舞动的女子,身为帝王他身边自是美女如云,绝色的美女并不少见但是这么风情万种的却是难得的尤物,倘若当年端瑞云锦的舞姿美的让人不敢亵渎,而今殿下女子的舞姿却有让人覆了天下也罢的冲动。 良久,司明彻将停在半空中的酒一饮而尽,深邃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殿下女子的双眸,眸中强烈的占有欲已经显而易见,目光交汇,夕暮同样看着殿上高坐的男人,殷红的唇妩媚上扬宛如瞬间绽放的昙花。 一曲终毕,血色罗裙在殿中央开出一朵巨大的牡丹花,景之绝美让在座的男人都哑然寂静,南宫沐雪看着殿中央的夕暮,抬手别有深意的鼓了两下。 而后满座的将士纷纷鼓掌赞叹高呼再来一舞,夕暮自是不会理会,今日之舞全是为了上座之人,那尊贵无比的人间帝王,显而易见司明彻绝对会要她。 华丽丽的谢幕,司明彻自是不会挽留夕暮,他是帝王有着极强的占有欲怎么可能让自己看中的女人为别的男人跳舞,殿中坐的也都是识趣的慢慢揣测出了圣意便也不再吱声。 一抹媚笑,夕暮转身留给殿中男人一个无限遐想的背影…… 南宫沐雪看了一眼夕暮的背影只觉得心中异常烦躁,转眼看见对面的司明景墨,司明景墨微微使了一个眼色,南宫沐雪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华阳殿不易久留。 司明彻今天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心里有事,手中的酒杯一直没有停过,南宫沐雪刚要起身便听见司明彻几分醉意的声音,“南宫公主可会《凤归梧》?” “回圣上,沐雪愚笨并不善舞”,南宫沐雪起身低头答道,刚才席间用丝帕微微擦掉了一些唇脂,这样华灯下她的脸色略显苍白,比起夕暮的妖娆妩媚瞬间失了几分颜色。 司明彻看着殿下微微低头行礼的南宫沐雪,微微醉意思绪也总有一点飘忽,恍然间端瑞云锦的一颦一笑、一姿一容乍然若现,几十年前那个倾国倾城的端瑞国公主无比清晰的浮现在脑海。 即便是沉醉也是一刻间的事情,司明彻微微一笑道,“南宫公主谦虚了,若是南宫公主与刚才的女子同台竞艺,想必又是另外一种风情” “刚才女子的《凤归梧》已经登峰造极,沐雪即便是苦练三秋也望尘莫及”,纵使南宫沐雪并不喜欢夕暮也不得不诚心佩服她的舞技,再者说南宫沐雪也真的不擅长歌舞。 司明彻饮了一杯酒,目光变得深远而又苍凉,声音淡淡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终究还是不同的……” 南宫沐雪看了一眼上座的司明彻并不理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俯身行礼道,“圣上,沐雪不胜酒力身子有点不舒服,可否先行离席?” 南宫沐雪只觉得司明彻的目光在她身上逗留的半刻,良久无力的点了点头,南宫沐雪见此便俯身行了一个礼由从寒扶着出了华阳殿。 华阳殿的燥热烦闷跟殿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从寒忙将那牡丹花薄水银狐披风给南宫沐雪披上,厚重的披风将南宫沐雪朝了个严实,南宫沐雪看看旁边的从寒把她也一起拉进来。 “殿下,从寒不用……”从寒间南宫沐雪将披风罩在自己身上连忙推辞道 南宫沐雪不顾从寒的反抗,用银狐披风将她小小的身子也罩了进来,细滑的皮毛摩擦着颈间白润的皮肤,传来一阵暖暖的热流,从寒看着南宫沐雪心事重重的样子道,“殿下,您有没有觉得司明国皇上看您有几分不对劲?” 南宫沐雪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感觉,自从司明彻伸手扶自己起来将自己的手握在他手中她就一直感觉不自在,司明彻为什么会对她这样亲切? 就算是因为美貌,首先司明彻身边美女如云他不可能对自己一见倾心,其次自己与司明景墨的婚约尚在,为着名义他也不能如此,最后便是夕暮,夕暮颜姿皆在她之上,今夜一舞更是风姿如仙,所以南宫沐雪心中实在是想不明白。 南宫沐雪将从寒拉的距自己近些,嘱咐道,“从寒,叫他可不能叫司明国皇上,如今南宫国破你我归顺便只认他这个皇上,没有司明国皇上之说” 从寒点了点头道,“从寒记下了,那……” 南宫沐雪想想道,“就算是真有什么意思也没事,今夜夕暮一舞众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咱们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殿下对夕贵妃的事情就一点都是惊讶么?”从寒看着南宫沐雪不由皱紧了眉头,虽然从寒对夕暮不甚了解但是总觉得她不像是表面上那样。 惊讶,怎么会不惊讶,南宫沐雪想到这里心里更加的生气,厌恶道,“本就是一介歌姬,这样水性杨花的事她当然能做出来?” 从寒间南宫沐雪面色不悦便也不在吱声,不一会便到了长乐宫,宫中殿门禁闭从寒也是习惯了,自从南宫国破便只有她一个小侍女服侍南宫沐雪。 吃穿用度自是跟从前相差深远,司明景墨虽安排了小厨房却也是二流的厨子和菜品,从寒将殿门推开抹黑找到了火柱才唤南宫沐雪进殿。 南宫沐雪一向怕黑点着了宫殿才提裙进殿,殿中不出所料的寒冷,没有小侍女填炭那火炉自是早早就熄灭了,从寒搓了搓手找到了一些软柴,蹲在火炉便引火。 南宫沐雪也走了过来,从寒忙推阻道,“殿下,您赶快去床榻上坐着去,身上的披风先别拿下来,等殿中暖和些奴婢就服侍您梳洗” 南宫沐雪自是不肯,轻轻舒了一口气无奈道,“如此情形也只有你当我是主子供着,傻丫头!”话罢便要上前帮从寒。 从寒再一次将南宫沐雪推开,脸上甚至都有一点不高兴,嘟嘴道,“主子就是主子,殿下这样自轻自贱从寒心里听着难受,殿下还是歇着吧” 南宫沐雪只觉得眼里一酸知道在此事上犟不过从寒,便只能到旁边的凳子上坐着,静静的看着从寒在火炉边歪着头生火,从寒从小到大跟着南宫沐雪也没有干过这样的粗活,生了好久把殿中搞的都是黑烟才勉强生气来。 从寒又用铜炉打了热水放在其中一个火炉上,这才歇下来将南宫沐雪身上的披风拿下,刚把披风放好便听见殿外有来人,从寒出殿看见了小侍女。 从寒在宫中生活了这么多年,各宫娘娘身边的小侍女基本都是知道的,开口问道,“这么晚了夕贵妃差你前来有什么要紧事么?” 那小侍女从怀中掏出一瓶膏药,说道,“我家主子寻思前几日给公主的膏药快用完了,便命奴婢再给公主送来一瓶” 从寒将药膏接过笑道,“有劳夕贵妃费心了” 南宫沐雪正移到火炉边烤火,看见从寒进来了便问道,“这么晚了是谁?” 从寒将手中的药膏拿给南宫沐雪道,“夕贵妃差人送来的”,从寒看着南宫沐雪面色,猜不出喜怒便说道,“殿下,从寒知道你一向不喜欢夕贵妃,可是从寒觉得夕贵妃对殿下真的挺好的” 南宫沐雪看着手中的白玉瓷瓶,黛眉轻皱问道,“喜欢不喜欢是另外一说,这个夕暮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殿下,您的意思是?”从寒有些不解的看着南宫沐雪 “且不说她跟我的关系不好,就是跟母后的关系也不亲密,平白无故她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我?”南宫沐雪紧皱着眉头,脑海中翻滚着她有关于夕暮所有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