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要是我们变了
武汉伴着浅浅的青涩味迎来了春天，冬日也被封存在了往日时光，只需伸出手，扒开，依稀的还能透过匣子看见。 我在江汉路这边租了一处房子，这一个多月来，白天就依偎在这间房子里，到了傍晚时分的时候，我就会开始我的工作。 “美女，这边看看，裙子挺漂亮的，48一件。” “嘿，同学，这衣服配你可帅了。” 江汉路步行街这边可以说有全武汉最大的夜市，每天在这里的摊位都能一眼望不到边。 人潮拥挤，将这座城挤得更加发福了。我坐在最里面点着了一根烟，看着外面一对对，一群群欢笑的人们，眯着眼睛，五颜六色，孤单不老。 这时候进来了一个年轻小伙，背对着我挑选着衣服，我连忙将手里半截香烟捏熄，放在了一边的椅子上。 “帅哥，随便看看，里面有试衣间，喜欢的可以试试看。”我笑呵呵的搓着手走了上去。 只是当面前这人转过身，我们四目相对的时候。我和他都愣住了，这生活还真是充满了戏剧。 泽西只不过也是一刹那便又恢复了慵懒的眼神：“好久不见。” “呵，好久不见。”我有些尴尬的说道。 “你，怎么在这里来了？”泽西指了指我，上下打量着我说道。 “超市不是没有了么，没办法，生活所逼么。” “熊老板了？” 我突然想起来一点什么，要是胖子当初离开的话，应该是和泽西打过招呼的，想到这里，我有些兴奋的扯住了泽西的衣领：“他人了？” 泽西被我摇晃了几下后，一把将我推开：“顾南，我觉得你搞错了，他去哪里我怎么知道。当初是他给我电话，说我被辞退了，随后给我打了一个月的工资过来。你们不在一起吗？” 我听着泽西的话，一屁股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用力的挠着自己的头发：“也是，你怎么可能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泽西缓缓的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顾南，我觉得你现在这样不行，这不是你。” 我低着头，听着泽西的话呵呵的笑了笑，抬起头望着他：“那什么样才是我？” 泽西像木偶似的没有一丝表情，机械的摆了摆头：“总之现在这不是你。” 我猛的抬起头瞪着泽西：“我这样都很多年了，我以前就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未来也一样。” 小店子外人来人往，喧哗与安静形成一些偏差。 “哦。”泽西淡淡的开口。望了我一眼，随后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他慢慢的消失在了人海，仿佛从未来过一般。 “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我嘀咕了一声，拿起了方才捏灭的半截香烟再次点着抽了起来。 这一个多月每天的日子都是一样，没有什么期盼，不带一滴信仰。枯燥，机械的生活。是不是少了一点什么了。 当初胖子分我的五万块，加上房租，还有手里货源的成本，这一个多月来，别人都在赚，而我却在赔，不但没走卖出去，反而还被顺了不少货走了。 每天守着同样的生活，凌晨时分，繁华老去，又是一天的收摊了。 我点着了一根香烟，慢条斯理的整理着东西。 这时候我感到身后有点不同寻常的气息，我转过头，白璃孤单单的站在外面，盯着我喘着粗气。 这一刹那，我有些恍惚，我呆呆的望着白璃，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白璃直愣愣的看着我，她的身后不时有收摊回家的小商贩，满地的纸屑垃圾，环卫阿姨背着灯光，佝偻着身子已经在那里收拾了。 白璃咬着嘴唇一边，有些委屈的撇着嘴，她踩着凌乱的步伐朝着我走了过来，瞅着我一时哭一时笑，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顾南，你个王八蛋。”白璃嘶吼了出来，冲过来，在我面前，胡乱的捶着了我的胸膛。 “这些天，你跑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给整个武汉都找遍了，我只差没给你尸体找出来了。” 白璃又气又恨的说着，胡乱在我的身上拍打着。我站在原地，任由白璃的发泄。 我突然想起，前段时间的收摊时分，我每天忙完后，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整个人迷茫的开始出神，半夜街边呼啸的汽车差点没给自己撞死。我用力抱紧着身体，这样冷风就不会用力的灌进去。清宵里斑驳的星星光光，也不那么招摇。错乱的季风也吹不出心中的凉感失意。 我眼角有些微微红：“我不是在这里么。” “顾南，我不逼你去找莫北就是了。大不了我养你一辈子就是了。” 我听着白璃的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揉着白璃的头发：“白璃，你知道吗？” “我不是说不好意思去依靠谁，不对，也不是不好意思。我只是怕我一直依赖，我会以为前方总是一帆风顺，就像当初胖子一样。哪一天突然没有了依赖，我会撑不下去的。”我柔和的笑着，所有的时光都挺温柔。 “我们都不是从前的我们了，有时候只有自己才最可靠，自己的命运要自己把握了。即使哪天跌倒了，那也怪不了别人。你说，是吧。” 白璃瞅着我，有些哽咽，猛的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我：“顾南，你变了。” 猛的一个怀抱真的让人措手不及，我没有推开白璃，而是笑着摇了摇头，继续抚摸着白璃的头发：“白璃，其实并不是我变了，有些事情大家都懂，只是不愿意接受罢了。” “顾南，要是我变了怎么办？” “要是你变了，我。。。” 正当我说这话的时候，我却完全的愣住了。 （PS：我说：这些年，你有没有想过我？她说：没有。我说不可能吧，我可一直想着你了。她说当初想你的那个她都死了。我说是么，好吧。她说不过，细胞还苟延残喘的活着了。晚安安，今天推荐医生的遥远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