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征婚
马骏说:“没什么事了,刚才一个人赶这趟车,没赶上,车门关得急,不小心把他拽下了轨道,现在这车已经停下,不知道那个人死了没有。” 书桃一听到“死人”这两个字,瞬间身上起鸡皮疙瘩,她惶恐不安地抱住了马骏,马骏搂着她,不断抚摸她的头,以此舒缓她此时的紧张与不安。 不一会儿,列车员过来和车厢里的人说话,马骏不懂法语,便问书桃:“她说些什么?” “她说现在这辆车不能动了,不过马上就要到我们的目的站口,让我们随行人群,现在下车,沿着隧道跟随工作人员走到下一个站口。” 列车上的人相继起身,但是列车门并未打开,这席人只是排队往前面的车厢挪。 “这是在干什么?为何不开这节车厢的门呢?”马骏说。 书桃摇摇脑袋,有点胆怯,只是让马骏跟着队伍走。过了几分钟,他们挪到了第一节车厢,书桃才明白过来,他们要往车头那里下去,而且还要经过驾驶车厢。她小声兴奋地说:“我在巴黎呆了那么久,这可是头一回坐地铁,而且还是头一次目睹了架势车厢的样子。” 马骏笑了笑说:“哈哈哈,你的意思是沾了我的光?” 书桃瞅了他一眼,就轮到他们下车了。车离地面有些高,必须走到驾驶舱处延伸出去的楼梯,慢慢走下去后还要蹦一下,才能着地。 书桃跳下去的时候,不小心被崴了一下。 因为地面是一些轨道上铺开的乱石子堆,并不平坦。 马骏也跳下来说:“怎么了?没事吧。” 书桃没有扭伤,只是在这乱石子上走路不免摇摇晃晃,况且灯光也只是工作人员打得一盏手电筒余光,便有些看不清路,显得这条路特别不好走。 马骏此时架起书桃,背着她走路。书桃挽着马骏的脖子,瞬间想起了岳然在北京也这样背过他的情景。但她此时的感觉与那晚截然不同。 那晚下雨的感觉是一种排斥,不愿意这样做的情绪。而此刻,是心中一阵安慰,一种安全感油然而生,她此时觉得,马骏才是那个不论贫穷或富裕,都不会丢下她不管不顾的男人。 他们走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的路程,终于走到了下一个站点。马骏说:“我们上去后,再步行两百多米就到酒店了,哎,不知道今天会发生这种事,早知道回来我们就打车了,真是委屈你了。” “别这么说,你也是想给我体验生活嘛,我感觉刚才那是有惊无险,生活里有点这样的事,还是挺好玩的。” 马骏见书桃没有生气,便笑了笑,一手搂住书桃,他看向前面的路:“哎,现在想想我那么做是对的。” “做什么?” “就是把我爸送进监狱啊……这样,我就不用背负很多重担,跟你在一起了。书桃,可能以后我不会有那么富裕了,我家的大部分财产都会被国家没收,可是即便这样,我终于可以不用提心吊胆地活着,现在我才明白什么叫财多累主,什么叫无事一身轻。” “那如果你的父亲判的是死刑,你可以面对这种局面吗?” “没办法,这是他一手造成的,做这样的事,迟早是要偿还的,不过我很感激他把我养大,还有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也不会成为画家,不会遇到你。” 书桃此时感觉她在马骏心里的分量,比她想象得还要重,马骏为了能和她在一起,竟然做了这么一件日月可鉴的正义之事。 他们走到了酒店,书桃鼓起勇气对马骏说:“今晚,你可以在我房间里陪我吗?” “当然可以啦。”马骏喜笑颜开。 书桃不知道在心里盘算了多少次才有勇气问出这样的话,因为面对自己真正爱的人,她总是开不了口,下不了手,做不了主。 他们一进酒店,回到房间,就有人按门铃。“这么晚了,到底是谁啊?” 书桃起身打开门,立轩进来了,看到马骏也在,便尴尬地笑了笑。 立轩说:“书桃,刚才我给你电话你关机了,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书桃看立轩神情紧张,一时对立轩要说的大事毫无头绪。 “李天刚才打电话给我,说胡胖子的支票根本无法兑现,经查办审核,说胡胖子的财产已经被没收充公了。” 书桃一听,便也不觉奇怪,因为马骏刚刚才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她听,可是转念一想,这事便不好办了,因为她根本无法对她爸作出解释,即便解释清楚了,他爸也不会谅解她。而且她爸一定知道马德文落马的事,此时的马骏一贫如洗,面对这样尴尬的境地,她父母又怎么会同意她嫁给一个贪污犯的儿子呢?想到此,她便气力不支地倒在沙发上。 “这事等我回来再想办法,你不用紧张。还有,先不要跟我爸说这事。”书桃说完,挂了电话,她对马骏挤了个笑容,“胡胖子也被端了,画作的支票无法兑现,看来这次的画展算是搞砸了,我就等回去挨我爸批吧。” “你别那么早下定论,这次去瑞士,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卖我的画。我妈为我找了一个画廊经理人,如果谈妥,我的画会在瑞士做展览,到时我可以用一部分收益帮你担这次的损失。” “马骏,问题的所在不是钱,而是我的能力。我爸一定会揪着这个点不放,让我重新回到瞿唐地产工作,可是我并不想回去,我只想争取主宰我人生的权利。” “书桃,这些我都知道,一切等回去再说,好吗?”说完,马骏温存地以吻缄语,让书桃猝不及防。 第二天清晨,其它的人坐飞机返回,书桃跟瞿母报备要留在欧洲几天,和马骏、珊子还有张奇去一趟瑞士。瞿母宠溺女儿,也就随了她的心意,毕竟这个月是书桃的生日。瞿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是谁的生日,在生日的这个月里,只要做法不过分,那这个过生日的人就是老大,瞿母心想她和岳然的事,等到八月份过了,再找书桃秋后算账。 另一边,尔曼失落地坐在飞机上。 失落的原因主要来自于两点,第一,来巴黎一趟,她没有买任何自己喜欢的东西,在这几个女孩里,她像一个透明人似的,感觉自己毫无存在感。第二,袁辕对她好像并不大热情,就像立轩说的那样,袁辕只是岳然派来监视书桃的探子。这次钓鳄计划,算是宣告失败,回到家,她依然需要拼命地工作,缩衣节食攒钱还债。 立轩看出她闷闷不乐,便走过来递给她一杯甜果酒:“酒精有利于睡眠,喝一点吧。” 她接过酒抿了一口。她叹了口气说:“立轩,你说我是不是这辈子都要注定单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