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爷到底是怎么想的。【】” 凤姐道:“你放心,纵是此事不成,我也自己出一千银子给你,哥哥总是不亏的。” 王仁笑道:“瞧meimei说的,我像是那等贪财的人么” 凤姐道:“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亲兄弟,明算账,哥哥替我跑腿,我总不能白叫哥哥劳动,该给的东西还是要给的,若万一以后我有幸替哥哥管生意,哥哥也会这样待我的,不是么” 王仁连连笑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看一眼平儿,只觉几日不见,她的背影似又妩媚了几分似的,那心里不免有些想头,凤姐察觉了他的目光,站起身来,挡在他和平儿之间,淡淡道:“哥哥还有旁的事么若没有,我想先歇一会,睡个午觉。” 王仁忙道:“没事了,没事了,meimei先歇。”回头又看了平儿一眼,笑嘻嘻地出去了。 平儿等他一走,就把手上的东西都放下,她对面的小丫头识趣地退开了,平儿就悄悄问凤姐道:“我说一句,姑娘不要恼我见大爷这个样子,不像是个能支持家业的,万一日后真如宝姑娘所说那可怎么办” 凤姐道:“事都已经做了,这当口你又来劝我,不是可笑么” 平儿踟蹰道:“我并不是要劝姑娘不和离,我只是觉得,姑娘许诺日后替大爷打理生意倒也罢了,那些官府里的勾当,还有印子钱之类的,毕竟都不是什么好事,万一事发” 凤姐笑道:“你主子办事,什么时候出过差错你跟我最久,怎么反倒最不信我了” 平儿道:“我并不是不信姑娘,只是凡事都留个后路总是不错的。” 凤姐翘着脚坐在床上,一面看着自己的指甲,一面漫不经心地道:“自古抄家还不抄人嫁妆呢,何况有我父亲在,那些都是小事罢了,谁家的家奴不贪点钱财,当家主事的还不是都睁只眼闭只眼就过了,皇上也是人,家里的奴才犯些小事也不会追究的,你放心。” 平儿道:“话是这么说,姑娘看看那贾府里,大老爷难道犯了什么天大的罪过么说削爵就削爵,皇上的奴才也是奴才,当奴才的,总是身不由己。” 凤姐的眼就眯起来,转头盯着平儿道:“你莫非在感伤你自己” 平儿不知她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了,讷讷道:“我是在替姑娘想” 凤姐哼了一声,伸手点在她头上,戳得她额头生疼:“主子奴才,天经地义,你一日是我的奴才,就一辈子都是我的奴才,别镇日想些有的没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 平儿见她不听,也只好叹气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萌萌基的地雷票~ 小剧场: 凤姐:你要做好自己的本分。 平儿:了解。动手中 凤姐:你你你你干嘛你不要得寸进尺 平儿:我在做自己的本分,伺候你啊 凤姐:╯‵′╯︵┻━┻ 、第119章 平儿之心,乃是自从那日以后,她大约已算是凤姐的“房里人”了,从前她待贾琏都尽心尽力,如今对凤姐自然更要不同,因此这些日子越发地忙前忙后,将诸事打点得妥帖之至,凡有烦扰,都先自己办了,万不肯叫凤姐有一分不适,她是个不务矜夸的,暗地里这样有心,面上一句不提。 而凤姐自从那日以后,却颇有些不自在。若说她是个男子,别说是平儿,就是将王府上下所有丫鬟都收了也是无碍,偏偏她是个女子,便连与自己正经的丈夫做那男女晏好之事都要遮遮掩掩,做出羞人答答的样子,何况是与女子且这事细论起来,到底是她先出的头,平儿是她的奴才,所有事体都是听她吩咐,那一夜里又是平儿扮了男子的模样,若要追究,这“yin”之一字,决计是要落在凤姐头上,断然怪不得平儿的。凤姐行事再胆大,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矜贵女儿,发了昏做下了这等事体,心中怎能自安凤姐又与别个不同,如黛玉那等人若是不安,自己思来想去,辗转反侧,昼夜不宁,却绝不肯明白对旁人倾诉的,凤姐不安,虽也不对别人说,却是反复地折腾服侍的丫鬟们,这其中又以平儿最受折磨,服侍了两日,已经叫凤姐骂了六七次。有时明明是小丫头们的活,凤姐偏偏要叫她去做,或是明明叫她做了某事,回来凤姐又要鸡蛋里挑骨头,横也看不惯,竖也看不惯诸如此类的事,也远不止二三回。 然而纵是凤姐百般挑剔,平儿也依旧是不紧不慢,悉如从前般镇定自若。凤姐冷眼看着,越发焦躁。 这日王子腾忽然派人来叫凤姐,平儿一喜,忍不住笑向凤姐道:“姑娘要不要换件衣裳,我瞧茄色那件就很好。” 凤姐冷冷道:“我穿什么,轮得到你管么”从前她的衣裳首饰,便统是平儿管的,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连丰儿都侧头看了平儿一眼,平儿面色不变,低头道:“是我的错,姑娘别生气。” 凤姐哼了一声,命丰儿捧来几件衣裳来,因是要去见王子腾,几件鲜亮的都不好用,选来选去,竟还是茄色那件半旧不新的最好,凤姐就拿眼将平儿一瞟,伸手指了指一件菊黄的旧衣,两手臂大开,丰儿刚要替她穿上,被她哼了一声,又停了手,去看平儿,平儿便把手里的茶递给丰儿,抖开衣裳,替凤姐穿上,手指抚过凤姐手背时,两人俱是一颤,凤姐第三次哼了一声,道:“我去前头,平儿去买些冰雪冷元子回来。” 平儿、丰儿面面相觑,丰儿小心道:“如今是冬天”凤姐一眼瞪得她不敢再往下说,又看平儿,平儿只好苦笑着应下,凤姐见她应了,脸上露出一抹笑,扬着下巴大步踏出去,一出门,却换了副凄婉神色,柔柔弱弱地到了前院。 王子腾正坐在书房里,手上虽装模作样地拿了一卷书,却半天也没翻过一页,听见门口说凤姐来了,便把书放下,扬声道:“凤儿进来。”声音才落,只见凤姐一身旧衣,摇摇曳曳地进来,面上不施粉黛,一张脸儿比才回府时又瘦了些,一副弱不胜衣之态。 凤姐对着王子腾一福,娇怯怯唤:“老爷。” 王子腾的眉头便皱起来,道:“还是叫家里给你多做几套衣裳才是,你还缺了什么,也只管叫人去吩咐你从前那么个刚强样儿,如今在自己家里,怎么倒羞答答起来” 凤姐听父亲有怜惜之意,微露一点喜色,应了一声,王子腾似是在想什么,迟疑半晌,才道:“你哥哥同我说了,那贾琏实在不堪,倒不如叫你回来住着,免得以后再生事端,你自己觉得如何” 凤姐道:“听凭父亲、哥哥安排。” 王子腾叹了一声道:“本来你母亲已经直接要打发人去同那边说了,我想你打小就是个有主意的,我也一贯只把你当男儿教养,所以才来问问你的意思,你对那贾琏,究竟还有无留恋若有,说不得也只能咽下这口气,叫他们上门来把你接去,若没有,这事就要打算起来了。” 凤姐窥王子腾的脸色,倒是希望自己和离的多,便慢慢道:“我同贾琏,那是再过不下去了的,求父亲允准,叫我和他分开了罢。” 王子腾道:“你意已决” 凤姐点点头。王子腾便捋须道:“你哥哥说要和离,我细想来,他们家里今年才出的事,我们这头就提和离,外人说起来,未免不好听,倒不如让那贾琏休了你,如此才不落人话柄,你觉得呢”和离与休妻,内里虽是一样,名声却大不相同,若是休妻,王府固然不必担当势利的名声,凤姐却免不了为人指点,王子腾深知此事,看着女儿,面上颇有内疚之色,然而凤姐知道他既说出来,其实已没有容自己反驳的余地,便又点了点头,道:“都听老爷的。” 王子腾嗯了一声,温言道:“你先回去吧,我已经同管家说了,你从前的院子已经收拾出来,隔日你就挪过去,一应分例,都和你嫂子一样。” 凤姐便又行了一礼,慢慢退出去,王仁早得了消息,一等她出来,就拉着她到僻静处问:“老爷肯了” 凤姐道:“老爷说要让贾琏休妻。” 王仁一拍大腿道:“原来他是这个打算,怨不得昨日忽然叫我带贾琏出去喝酒呢” 凤姐瞥他一眼,道:“什么喝酒” 王仁却不答她,只拍胸脯道:“你交代的事,我一定办好,放心吧”竟自己笑嘻嘻走了。 凤姐自己猜测一回,也大约猜出是怎么回事,摇头一笑,慢悠悠在花园里踱了一圈,躁郁之气略解,回到屋中,却见桌子正中赫然摆着一碗又香又白的冰雪元子,丰儿替她脱了大衣裳,凤姐坐在旁边,捏起勺子吃了一口元子,又问:“平儿呢” 丰儿道:“方才出去替姑娘找冰去了,回来不知怎地,一身是水,我才打发她去西屋里换衣服去了。” 凤姐坐着等了一会,不见平儿过来,倒是一个小丫头子过来道:“平儿jiejie说好像感了风,怕过了病气给姑娘,来同姑娘告假。” 凤姐就把勺子一下扔进碗里,追问道:“这么一会子,怎么就病了她是怎么感风了的” 小丫头道:“我去时,就见平儿jiejie已经躺在那里了,方才她出去也没带人,我们也不知怎么回事。” 凤姐便觉得吃下去的那勺元子忽然变成了几个小铅球似的,在胃里翻来覆去,搅得她再也吃不下一口东西。 、第120章 凤姐回王府之时,一则因她还是客人身份,二则她从前的院子还未打扫,因此王子腾夫人便将府中最大的客院收拾出来,让她们主仆三个住着,凤姐见院子空旷,便命丰儿、平儿两个并一个小丫头住在西屋。 虽然都在同一个院中,凤姐在平儿生病之前,却从未踏入过西屋一步,因平儿病了,她破天荒地进了这间侧屋,这屋子的陈设算不得坏,然而比起她住的主屋就要差得远了,外间有一张八仙桌,也简单摆了几样摆件,到里面就是一张大炕,靠墙那里躺着个人,头脸都蒙在被子里,想必就是平儿了。 凤姐慢慢走过去,轻咳一声,指望平儿从里面探头出来,谁知平儿没有理她,她便又大声咳了一声,唤道:“平儿” 平儿的声音从被子下传来:“姑娘别过来,别被我过了病气。” 凤姐道:“好好的,怎么病了” 平儿道:“也没什么,就有些风邪。” 凤姐从外头看,只看得出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免有些担心,装作不经意般地问:“你这身子也太娇弱了,明儿还是请个大夫来看一看,免得你总不好,我这里正缺人服侍呢。” 平儿道:“家里就从没见替丫鬟请大夫的,姑娘现下身份又尴尬,还是不要惊动人的好。”不知是不是因为隔着被子的缘故,凤姐竟从声音了听出了几分笑意,她挨着炕坐下,蹙眉道:“不请大夫也罢,你出来,我看看你脸色。” 平儿道:“我这么蒙着,就是特地为了发汗的,姑娘何苦又叫我出来” 凤姐就有些不悦了:“我叫你出来,你就出来,我看你素日还有几分眼色,怎么今儿倒对着我顶起来了” 平儿听说,才慢慢地扯着被子,从里面露出脸来,她的脸色虽算不得红润,却倒也不是十分的病模样,凤姐见了,心下稍安,就问道:“去买个冰雪元子,怎么听说你**地回来了这元子你又是在哪里买的”问完觉得不妥,马上补了一句:“你告诉我,我记着,明儿叫丰儿去买。” 平儿就微笑道:“我去和管家讨的冰,自己做的,咱们府里总在冬天贮冰的,姑娘不记得了么” 凤姐道:“既是府里有冰,你怎么又湿成那么样怎么又病了” 平儿道:“我同管事一道进的冰窖,也不知怎地,出来就湿了。” 凤姐就恼道:“管冰的还是吴勇么怎么倒叫你进去了” 平儿道:“姑娘莫怪吴管事,是我自己不放心,要进去看着他选的,这做冰雪元子也有讲究,最好是今年的新雪堆的冰,那才清爽,隔年的只好泡茶。而且要尖儿上那么一点,姑娘知道府里这些人的,就在他们耳边说了一百遍,到头来也是办不好,不如自己进去看着,省心。” 凤姐道:“我又不是林meimei她们,喝个茶还有这么些讲究,新的旧的,横竖我也吃不出来,下次再不要干这样傻事了。” 平儿两靥带笑,点头不语。 凤姐见她这模样,忍不住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忽然一想又不对,眯着眼道:“吴勇这人我知道,做事最小心,你从前也说过他办事可靠的,怎么这会子你忽然又不放心起来了” 平儿脸上一白道:“毕竟离家久了,这些人往来都淡了”见凤姐还盯着自己,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凤姐道:“你是故意要进去,又故意蹭得一身水气出来的是不是” 平儿没答话,只是轻轻咳嗽起来,凤姐看着她道:“你就是咳死了,也把话先给我说清楚,你做什么要特地闹这么一趟怎么,你嫌我不好伺候,寻个由头躲着我” 平儿慌忙道:“不是,我怎么会这样想” 凤姐道:“那你又为什么要特地作出病来” 平儿低着头,两眼只定在被子上,讷讷道:“我一时想岔了,并不是特地要病的。” 凤姐冷笑道:“你还不说,我就叫人来把你领出去了,这两天太太正要买人,牙婆日日都上门的,我叫她直接把你打发了,还省得费心。” 平儿大急,一翻身从被子里起来,下地跪住,慢慢道:“是我犯傻,我我想那日,终究是我对不住姑娘,怕姑娘恼我,所以想装病躲几天,等姑娘气消了再回去。” 凤姐听她提起那日,脸上就有些讪讪的,面上只冷冷道:“明明是我吩咐你做的,你有什么对不住我的你莫把自己看得太高” 平儿窥她眼色道:“这几天姑娘似乎格外地气不顺,我只当姑娘是怪我那日没住手,所以” 凤姐道:“谁说我格外气不顺了我吩咐你做的事,我为什么要为这个气不顺你也把我瞧得太低了” 平儿轻轻道:“所以姑娘对那日的事,一点也不后悔” 凤姐几乎要跺脚了:“怎么你以为我王熙凤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小人” 平儿的嘴角已经露出笑意,又急忙以手掩口道:“姑娘自然不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小人,是我糊涂,竟以为姑娘这些日子看我不顺是为的那件事呢。不是就好。” 凤姐道:“明明是你这些日子伺候得不尽心,倒来说我看你不顺,真是可笑” 平儿就顺着她道:“是,是我这些时候不尽心,日后一定改,求姑娘饶了这一回。” 凤姐见她认错,心情才好些,又道:“这次暂且罢了,你在这里将养两日,叫小丫头子给你多熬些姜汤喝,等好全了,再来主屋伺候。” 平儿应了一声,凤姐就要走,平儿又忙走到门口要替她打帘子,凤姐道:“你先躺着,我自己出去就是。” 平儿恭恭敬敬道:“怎么能劳动姑娘”一手揭着帘子,弯着腰恭候在侧,凤姐见她如此顺从,越发满意,慢悠悠踱出去,出门以后,回头一看,见平儿还弯着腰站在那里,满脸带笑,凤姐摇摇头,远远对她道:“你只顾着傻笑什么呢快进去。” 平儿方笑吟吟退开了。 宝钗自答应了黛玉要带她出去,便频繁在贾母跟前说些前世今生、因果报应等话,贾母听说,不免意动,正巧宫里元春也叫内官赐出银子,叫府里在清虚观打平安醮,贾母本想也往清虚观去一趟,宝钗就趁机劝道:“我听说有时候那些个大庙大寺的,香火太盛,世人都往那里去,倒显不出虔诚来,反而是些个荒村小庙里的佛最灵验,老太太既是想拜佛,倒不如往那无人去的小庙里一趟,才是老太太的诚心。” 她这样说了,探春、李纨几个也从旁劝贾母,若是从前,贾母定然不会听从,然而如今不比往日,府中排场大减,往年大庙里面一舍便是几十上百,倒不如再往小庙里去,钱也花得少,还不失体面,因此贾母略一沉吟便应了。又问城外有何庙宇,探春道:“外头有个无名山,山上有个供文殊菩萨的小庙,我前日听我的奶娘说是最灵验的,进京赶考的学子都爱去那里讨个好兆头。” 这话却说到贾母心坎里了宝玉正是开年之后就要下场考秀才的,她心里惦记此事,当下就道:“那里离家远不远若不远,咱们去一趟也使得。” 探春道:“离城约十余里罢,咱们出去,一日也尽够了。” 贾母便应了,问有谁要去,那左右人等听闻出去,无不欢欣鼓舞,惜春、迎春本还要说懒怠动,司棋一把扯住迎春的袖子摇了摇,迎春就没说话。惜春才说一句“这时候出去,怕是冷得很吧”,她奶娘就抢话道:“姑娘前些时候不还嫌家里的景色不大气,要出去看景画画儿么怎么这会子倒不想出去了” 惜春想了一想,也觉有理,便不再说。贾母又派人去问邢夫人、王夫人并尤氏,不多时尤氏来说家里太爷不大好,要和贾蓉前往侍奉,不能随老太太的兴致,求老太太见谅;邢夫人说身上不舒服,不去;王夫人派人回说王子腾夫人约了去玩,贾母听“王子腾”三字,便轻轻将话带过,不再多问,因定下日子,又叫宝钗、李纨、探春三个打点,三人一齐应了,宝钗拿眼看黛玉,黛玉轻笑一声,并不理会得。 这一日晚上两人独处之时,宝钗就兴冲冲向黛玉表功,黛玉道:“白日里人多,我不好说你,现在正好要同你说这件事呢。我说出去,是咱们两个独个儿出去,谁知你折腾了这么一大家子人,到时候一路又是车又是马的,丫鬟婆子一大堆,烦也烦死了。” 宝钗道:“若要我们两出去,那也容易,不过要等我哥哥考完试,到时候只要寻个由头,我们还住到你家去,再叫我哥哥带我们出门就成。” 黛玉道:“你是还没见过我姨娘,她若肯放我单独出去时,那排场比贾府一家子出门还大呢再说了,有你哥哥在,那也终究是不能尽兴。” 宝钗微微沉默,伸手握着她的手道:“你放心,终有一日,我们两可以不必在乎旁人,恣意相处。” 黛玉失笑道:“一件小事,你怎么又想到那上头了人说我心眼小,我看你倒比我还多心。” 宝钗道:“我总觉亏欠了你。” 黛玉笑道:“什么亏不亏的,我不遇上你,说不得也要遇上旁的人,难道就比现在好么如今这世道,谁都是一个样儿。” 宝钗道:“别人是一样,你又是另一样,我的黛儿,怎好同那些个凡夫俗子相比呢” 黛玉轻笑道:“巧言令色,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满嘴里也不知道吃了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