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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旁敲侧击

    端木漾儿默然垂首,而皇甫泽这后面的话,她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这时,她低着头,喃喃说道:“我一直不能好好陪着端木朔老师父,他当然感到相当的寂寞……”独孤克仅轻轻咳了一下,却还是没有开口。

    皇甫泽这诡异的一笑,可把慕容萱跟端木漾儿全部给笑愣了!慕容萱愣眼巴睁,目瞪口呆,呆呆地望着他,心里兀自纳闷,但端木漾儿却在一愣之后,忽然心中大大一震,暗道:瞧他这等得意的神情,必然是什么高兴的事,但这顷刻之间,他又能有着什么可喜之事,难道是,他要成亲了……

    在这时候,只要你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只有大红、大绿、雪白三种颜色,令人心里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这就是冬天的年景,这年景啊,在北方的这一座古老的城池里,表现得更明显、更强烈、更流露无遗、更热闹、更欢腾。

    出人意料的是,慕容萱肚子里的那个调皮的家伙,却好像根本就等不及他们的决定,在里面挣扎起来,小脑袋一顶,就把慕容萱痛得晕死过去,那一声惨嗥,就是她临死以前的叫唤,皇甫泽一见如此,也当时急得两眼发直,神志昏迷不醒地倒在床边的藤椅上,那些助产的接生婆,给这样一来,全都吓得慌了手脚。如果不是端木漾儿及时赶到,不但慕容萱这个孕妇流血过多,无法保存,就是那个婴孩,也会憋死在母亲的肚子里面。

    皇甫泽仍然因内力不继,决定采取巧攻手法,纯以变化奥妙克敌,当下,积极随机应变,走到慕容萱的前面四步以内,左手禁发即收,右手同时横扫敌胁。这一招虚实莫测,实在不易抵挡。尤其是出手之际,显示出变化极多,如果被他施展下去,势必更难抵挡。但见端木朔迅以右手扫拍,左手沉时捏拳,护住胁下大xue。

    “呵呵!你还真的让你给猜对了。”皇甫泽面露笑容,一团和气的说道:“其实啊,咱们的南昌腔并不中,豫东与豫西的土味儿腔尾,各有不同韵味互不搭调,互相听起来也颇感吃力,因此两地的僻乡村老到了大城市,那股子土上头土脑味,实在令人气结,你都会气得七窍生烟,掘地三尺上房揭瓦把屋顶都给掀咯!”

    端木漾儿也神色凝重地接着说道:“不错,俗话说得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是喜是忧,在没有见到那位慕容萱姑娘之前,果真难以猜度,不过,据本姑娘看来,泽哥哥也用不着担心太甚,对方倘若真有甚恶意,那也用不着费上这么多手脚,把你我请来此处了。”言下之意,似是对方若是想为害于自己两人,大可趁留书船桅之际,暗中下毒手了。

    在那洒满了爆竹纸屑的雪地上,人们顶着朔风,踏着泥泞,三五成群,缩着脖子袖着手,满面红光带着笑,不管认不认识,逢人便拱手,道声恭喜发财,这时候,没有任何人会过去怪你唐突,没人怪你冒昧,你拱拱手满含笑地道声恭喜,别人还你的,也是一样,甚至比你更热和。

    虽然如此,可是,慕容萱接着转念一想,认为还是继续赶下去的话,比较妥当一些,因此,她的人就在空中把他的意见说了出来道:“果然我们没有想到这点,不过我认为再回转头去,也用不着了,皇甫泽他虽然不认得路,难道不会问吗?只要把路问清,他就可以展开凌虚功赶路了呀!即使他不用凌虚功,一路问道前行,我们赶到皇甫泽的前面,不正好可以阻住皇甫泽去冒险,大家计议妥当,再向毒龙门动手,那不更好了吗?”

    因为害怕那八具骷髅,所以当慕容萱要和她对面坐着,以便她一抬眼就瞧见皇甫泽,稍为冲淡心中的恐怖惊惧,但因此她发现了他生气勃勃的样子,那是他第一次表现得像正常的年轻小伙子的人一般,使得她十分惊讶,也感染到他的兴奋而快乐起来。

    荆州城,端木府。

    后院,有一栋大楼,灯火辉煌,楼下的大厅更,有百十盏明亮的蝉纱灯笼,照耀得有如白昼。

    大厅真的很大,设备非常华丽,八根大往,两面有廊,堂上设胡床锦褥、雕花漆金的矮脚长案,两侧另设胡床式雅座,可能的用途是招待次要贵宾的座位。堂下,中间呢,却是耀目闪亮的朱地,对面设有锦帷,后面是铺红毡毯的乐伎席。

    慕容萱和皇甫泽两人,并肩鱼贯而行,顺着那门内向下伸展的奇怪幽长的秘径,约莫走了二十余级,突然觉得眼前忽然一亮,霍然似存身一处极大的殿堂之中一般。慕容萱怔得一怔,举目打量这等所在,只见这四面俱是石壁的大厅,竟有五丈方圆,厅内陈设,极其华丽,虽无字画悬挂壁上,但沿着三面石壁之下,却摆满了各种古玩,其中仅是铜瓷瓶之类,就不下二十多件。而且,一半以上,使慕容萱叫不出名字来。

    看上去,这书生有二十多岁的年纪,肤色白皙,剑眉入鬓,凤目重瞳,唇红齿白,俊是俊极,美是美极,可惜一副落拓潦倒寒酸落魄相,家家户户的人家都是既厚又暖的新衣裳,新行头,他却是一袭白里带黄的夹儒衫,而且,那儒衫的下摆上,还溅着泥星。

    果然,皇甫泽与慕容萱惊喜地发现,在那些密布的藤葛之后,隐藏一个天然大石洞,因为藤葛长得太密,稍远一点,就无法看得出来。拨开藤葛,走了进去一看,居然每隔一段距离,就设置了一盏油灯,显见经常有人从此出入,因此,也就毫不犹豫地往洞里走去。

    端木漾儿的那双美丽的眼睛中,已经流露出欢愉兴奋的光芒,她眼见这个已经成为她“丈夫”的人的身上完全没有消沉和冷漠的气息,显然已证明她有鼓舞他振起雄心重新做人的力量。她自然而然地投身在他怀中,让他拥抱,同时接受平生第一次男人的爱吻。

    这所迎春院,正所谓是:声、色、香俱全,极尽奢华。由于楼在房舍深处,四周华屋围绕,所以尽管丝竹悦耳,钟鼓齐鸣,邻屋决不可能听到声息,除非深入堂奥,不然绝难知道这里出了什么事故。

    大厅的正面,设有一张虎皮的太师椅,由太师椅子转向两侧前伸,是两列锦凳,每边各有八只之多。太师椅的背后呢,却是竖着一面玉石屏风,高有丈余,宽达四尺,玉色青中含紫,远远望去,真似一片云烟流转,滚滚翻腾不已。太师椅的前方五尺左右呢,却是摆着一个金鼎,缕缕青烟,正由鼎盖之中,袅袅升起。

    皇甫泽刚一进门,就闻到了暗香浮动,扑鼻沁心,令人陶醉其中,房中,卓立着一个身材无限美好的紫衣女子,可是,他所看到的,只是那紫衣女子的背影,因为那紫衣女子是面向内站着。尽管那第一眼只能看到个背影,但从那高挽云髻,醉人的兰麝异香,及那无限美好的身材看,这紫衣女子必然绝对的是个美艳无双的可人儿!

    这几天,总算是天清气朗,风和日丽,暖洋洋的太阳,从云缝中露出了笑脸,赶走了寒气,可爱的阳光,给旅客带来了欢愉。官道上的烂泥,逐渐干实硬板,车马行走,不再寸步难行,愈走愈冷了,往南行,一天比一天更暖和。所以带的衣裤本能少,雨具也必须准备不能不带。

    “我先把我了解的情形说一说,那就是当慕容萱这个小姑娘失踪时,恰好是你把端木漾儿强行带走,和我分手之际。其时我碰到皇甫泽,交谈之下,得知他已安排好陷阱圈套,却苦于未曾找到机会,使那两个知道端木家失宝在他手中的人人伏就擒,除去后患。于是我们一道去查看慕容萱姑娘这一边的情形,忽然发现她已经失踪,当时我暗中踏勘查看之下,已经发现一点线索,不过,我却没有告诉独孤克……”

    皇甫泽仔细一瞧,这才发现原来这看戏的雅座,排有三列,上面用彩棚撑起,要知道,不但是晚上三更半夜,就算是白天黎明,也可以照常演戏,甚至雨天也可观赏精彩的演出。主座呢,则是除了三位主人之外,客座有五位男女贵宾,其他十余位侍女与小童,在一分伺候,毕恭毕敬。

    不过,这间似是比外房子还要小了三分之一,陈设摆设,也简单得多,除了当中一双玉石书案,和一只矮矮的胡床之外,三丈见方的内厅,只另外摆了两只蒲团。端木漾儿抬目望去,只见那玉案之后的胡床之上,盘膝坐了一位身着淡青罗衫,长发垂肩,面貌姣美秀妩的少女。

    “哟!”端木漾儿笑了个花枝乱颤,笑着说道:“泽哥哥,你好凶哦,好大的脾气哦,本姑娘不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之嫌,不怕人飞短流长,流言蜚语,满嘴唾沫星子乱飞,,阁下就忍心这么对我,毫无那软绵绵的怜香惜玉之心么?我看阁下该是个多情种子风流俊俏美书生,却不料阁下是个不解风情,食古不化的鲁男子、书呆子,迂腐得令人难耐,阁下若当真要逐客,我就站在这儿,阁下请动手吧!”

    这位虬髯汉子,年轻力壮,二十余岁正值壮年,身材修长,穿的墨绿骑装是夹缎制品,相当名贵。外面加了一体同色的油绸大氅,既可挡雨,也可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