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野牛冲撞

    窗外的禁林静悄悄的，像是一正眯着眼儿打盹的猛兽，不知何时醒来便要择人而噬。

    “阿不思，”

    麦格教授关上门——四周的画壁上忽然空了，整间偌大的校长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勃兰恩特先生他……你真的认为是他做的吗？”

    邓布利多摩挲着他手里的接骨木魔杖，目色闪烁，

    “说实在的，米勒娃，我并不否认这种可能。”

    “可是——”

    “可是我们并没有任何证据，不是吗？”

    邓布利多笑了笑，即便这看上去有些勉强，

    “我说了，我只是不否认而已——那么，米勒娃，在你看来，我们的这位小亚伦先生是个怎样的人？”

    “勃兰恩特先生？”

    麦格教授略作沉吟，丝毫不吝惜自己的溢美之词，

    “我可以说，我再没见过比他更聪明的学生了！记得我和你说过，阿不思——你真应该去听听他在课堂上给我们提出的那些问题——那根本不是一个学生所要涉及的理论！他对魔法的认识实在是太深刻了，只要你教会他如何变一根针，他甚至能给你变出一把宝剑来——有时候，我都抱有一种强烈的怀疑，他在物质变形上的造诣已经完全不弱于我了……然而——”

    “然而，什么？”

    麦格教授抿了抿嘴角——这是她犹疑时常做的动作，

    “然而他总给我一种很不真切的感觉。”

    她看了一眼邓布利多，接着说道，

    “你知道，他完全不像是一个少年人——除了前些日子，因为勃兰恩特先生的个人作风问题在学生们中传开后所掀起的风潮外，他这个人简直低调的可怕，没有人清楚他的极限到底在哪里——记得一次弗立维和我说起过，他们在一起准备演研发一种新型魔咒，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恕我直言，他分明是一颗耀眼的宝珠，却总能毫无违和感地混迹于一堆石头之中。”

    “那么，”

    邓布利多冲麦格教授眨了眨眼睛，

    “现在呢，你现在还认为刚才的假设是不可能的吗？”

    “唔……”

    “就像你说的，米勒娃，我们的这位勃兰恩特先生实在太神秘了——就我知道的而言，你相信吗，开学的两个月来，他几乎没有一个周末是在霍格沃茨内度过的。”

    “什么？！那——”

    邓布利多悠悠地望向了远方的禁林。

    “怎么可能！”

    麦格教授再抑制不住自己的惊叫——她的脸色几乎在瞬间变得歘白，如果她早知道这件事，她保证，她一定会毫不留情地为拉文克劳扣去五十分！

    “他怎么敢！他难道不要命了么！！”

    但如果你仔细看，便会发现，麦格教授眼里蕴着的愤怒其实要远少于她的后怕与担忧——这实在是位再公正不过的教授——在问题暴露的刹那，她第一时间在意的不是背后隐藏的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是学生的安危。

    “事实证明，”

    邓布利多倒是另一副神神在在的样子，

    “我们的勃兰恩特先生的确成功了，而且——我想，即便是霍格沃茨去年最优秀的毕业生，现在大概也不会是他对手了。”

    “可是，按照韦斯莱先生所说——”

    “所以我一直在强调‘可能性’这三个字不是么？米勒娃，你知道，巫师界经不起什么动荡了。”

    邓布利多舒了口气，忽而话锋一转，

    “不过我们也不必太过忧心，亚伦和汤姆终究是不一样的。至少他有着不少的朋友，而且他的朋友们对他的评价都很不错——听迪戈里家的孩子说，亚伦先生的厨艺貌似十分高超？勃兰恩特先生是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人，凡是懂得享受生活的人，他们的心总不会阴暗到哪里去。”

    “那么——”

    “我们以平常心对待就好了，希望他不会令我们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