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这算私定终身么
明媚清晨，街上熙熙攘攘，来往商贩络绎不绝……品天阁门前停了几辆样式别致又华丽的马车。 三楼的豪华茶水层中一个包厢，门外有人把守，厢门紧闭。不用说，这一定是有贵人临门。包厢内，豪华大圆桌前围坐了一圈衣着华贵的男女。 华贵之气，或冷峻、或凌厉、或儒雅……却怎么也掩盖不了隐隐的皇族之势。桌上菜肴无比精美，每一道都价比一户寻常人家一天开销；茗汀古茶盛于白净细腻、雕镂行云流水的青玉镶瓷杯中，茶香随着水汽慢慢上扬，萦绕弥漫在圆桌四周…… 精致却并未动过几次筷子的菜肴、名贵却只是浅尝的古茶……或许这便是贵族必备的场面标志，并不是为了填肚子，也并非为了名茶而来……他们要的不是实质，只是格调。 一位身着月牙掐银丝沐锦白袍常服的男子举起酒杯对着对面一对年轻夫妇道：“三年一别如今再聚，时事变迁！我便在此恭喜宁王成为北裕摄政王，也恭喜宁王妃随夫晋升，敬你夫妻二人一杯。” 对面坐的正是参与了三年前大举诗文会的北裕王朝宁王。三年时间，北裕政治变迁，皇帝遇袭，大权旁落于大将军之手。 宁王暗中绸缪、力挽狂澜！回朝后奋战夺权、力排众议，扶持了自己皇帝兄长唯一的幼子登上大位，后被大臣被推举为摄政王摄政监国。 年仅二十八岁的摄政王司寇夜面对这官方客套早已司空见惯，举杯回敬一饮而尽。身旁的摄政王妃也对敬酒的楚旻王朝太子——宫羽卿回以一笑，举杯饮尽。 杯落，司寇夜转而对宫羽卿道：“上届诗文会本王名至第五，未进三甲。此次也只是来凑凑热闹罢了；太子殿下在上届可是与天丞洛家二公子并列第二，此之佳绩，令人羡艳啊！这一届不知太子是否想再战一场？” “呵呵，这是天下文人之盛事，地大物博、能者辈出。我能位居第二已是实属不易。且魁首谜题当真古怪；总之，我是自认没有尘王连解三题魁首谜题的本事的。” 宫羽卿释然地笑了笑，俊颜温润儒雅，十分养眼。眼眸清亮，如青山湖泊泛起点点涟漪，撩拨心意。 圆桌另一侧一位女子身着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得体态修长妖艳勾人魂魄，此人便是祁容国长公主——奚倾娆。 宫羽卿话落，奚倾娆葱指轻捏瓷杯，轻轻摇动，淡笑道：“楚旻太子也别妄自菲薄。正因各位实力过人，上届诗文会本宫四皇弟都未能入决赛，回国后可沮丧了好些日子呢。” “长公主才情也不容小觑，这次打算亲自参赛吗？”司寇夜淡淡问道 奚倾娆微微挑眉：“小试几场罢了。方才楚旻太子说的在理。每逢大举天下都是能人辈出，且听说此次洛家也有人参赛，本宫女流之辈只是来开开眼界罢了，魁首之位那可不敢想。呵呵！” 奚倾娆提到洛家算是把话匣子给打开了。早前景祈老先生与云尘公子双双回京，宣告了洛家唯一的嫡出小姐回归的消息可是令天下都大为震撼。 能被天下第一世家如此看重，也没谁有幸见上一面，再加上各种无限放大的赞叹的传言……这罗云倾的神秘面纱可算是挑起了天下各方的好奇心。现在这位洛大小姐的名气可都快赶上第一公子洛云尘了。 “说白了，天下此次汇聚，只怕不全是为了诗文会吧。”包厢门被推开，走进一位同样衣着华贵，却别具异域风情的男子。 众人一看，就凭服饰便知是大梁国的人。大梁国一直独具异域，少与中原各地往来，打过交道的也只有天丞、琉煜两个王朝以及西彦国，楚旻、北裕和祁容国都只是知晓而已。 坐在奚顷娆对面的二人是琉煜王朝太子和三皇子——薛胤睿、薛胤霖。 三年前刚交过战，所以这二人对于刚到的这位也算是熟悉只是没什么好脸色…… 薛胤睿对着来人道：“在座诸位对大梁都还知之甚少，王子是否也该介绍介绍。” 大梁王子五官立体深邃，典型异域人的长相，双眸明亮如珠，随时闪现着飞扬的神采，身上散发着草原人狂野不羁的气息，与在座各位的沉稳大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本王子乃我大梁四王子，名叫纳阑·齐琅；三年前率军与贵朝交战的是我三哥纳阑·齐铩，二位应该还没忘吧。”齐琅笑着看向薛胤睿、薛胤霖两兄弟。 薛胤睿淡淡一笑：“自然不忘，来者是客，四王子请入座吧。” 薛胤睿是当朝太子，三年前交战也是坐镇朝都的，可薛胤霖当年那确实是实实在在与琉煜主帅率军出征了的，所以对大梁印象也格外深些。 如今见面也不会有多少话，各自持着礼数罢了。 小二加了一把椅子，齐琅入座在奚倾娆和司寇夜之间。 奚倾娆明媚的眼眸有些深意：“大梁乃异域之国，听闻人人性情豪爽不羁，今日见四王子果真名不虚传！” 闻言，齐琅笑道：“都说中原女子柔似水，长公主也的确如此，与我大梁女子大相径庭；只是在本王子看来还应多加一句——中原女子也更为复杂啊。呵呵！” 奚倾娆微眯凤眼，果然不能小瞧了他，虽然粗旷确是个城府极深的人。 奚倾娆也不恼，举起酒杯道：“其实无论在何处，都是弱rou强食实属无奈，四王子您觉得呢？ 齐琅微挑英眉，明显的点了点头：“嗯！公主所言不错。”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那方才进门时本王子所言不知诸位是否赞同？”紧接着齐琅喝完酒又道 众人回想起来，却都不语…… “要不说你们这些人就是麻烦，反正本王子是把话挑明了，这论文才本王子是不会自不量力的。此次除去诗文会之因，则就是想一睹最近声明大起的洛家大小姐的风采了。”齐琅是故意点出。 闻言，其他几人眼底有些许深意……却无什么表露。 宫羽卿优雅淡然接话道：“其实洛大小姐名扬天下，谁又不想一睹其芳华呢？” “哈哈哈哈！这话实诚！来！楚旻太子，本王子敬你一杯！”齐琅爽朗大笑对宫羽卿道。 宫羽卿也不推脱，饮尽了杯中酒。 司寇夜道：“据传洛大小姐也会参加此次诗文会，到时候便可开眼了。” “哎！洛家人出马不知又会有多少人失意了，本宫就小试几场罢了，免得太丢人。呵呵！”奚倾娆笑着说道。 席间看似祥和却多暗战与试探。对于洛云倾看似只提到几句，却已是众人心中最大的关注点了，各国之间早已不动声色暗查了一番…… 不一会儿，席间众人各自散去……殊不知，在他们散去之后，早已有人赶赴尘王府将他们的谈话如实禀报了。 这边气势恢宏的尘王府苍澜殿内，君亦尘手握毛笔正在写东西。案桌前是下属双手抱拳、单膝跪地整向君亦尘禀明品天阁内发生的一切。 话毕，笔停。 君亦尘拿起刚刚书写完成的两篇东西细细打量着，一贯冰冷的面庞无半点情绪，淡淡一句：“退下吧。” 得令，下属立即闪退！ 君亦尘将两张纸折好放于宽袖中，道：“进宫！” 一旁奇云，奇飞兄弟二人立即出门着手准备。 上了马车，朝着皇宫方向而行……行至正大街方德驿馆附近，正好遇上住在这所驿馆的楚旻太子——宫羽卿。 他也是刚刚回到驿馆，听随从回报前面是尘王的马车后立即叫停，撩开一缝车帘对自己的侍从道：“上前去问过尘王，就说本宫想与他一叙。” 君亦尘正端坐着静修，忽闻车帘外奇云禀报：“殿下，楚旻太子遣人来问，能否与殿下一叙。” 君亦尘缓缓睁眼，俊美无双的脸庞上依然无半点情绪。仔细想想，从自家王府进宫的这段路好像的确要经过接待外朝使臣的驿馆之一的方德驿馆。 君亦尘又重新闭上眼，薄唇轻启：“去告诉宫羽卿，本王有要事急于进宫，改日再与他叙谈。” 说是这么说，其实自己根本就不想理会……想起他们在品天阁的对话君亦尘心里就生了芥蒂，来就来，但是把注意打在不该打的地方上就是他们的不对了。 楚旻太子也是聪明人，听到侍从来报也只是微微一笑，想了想肯定是有点什么事情的，但君亦尘的性子那也是众所周知的。罢了，既然他说改日那就改日吧。 行至外宫城门口，奇云向守宫门的侍卫出示了尘王府令牌，放行后马车又直奔内宫城而去…… 尘王进宫早已有宫人入宫禀报，所以皇帝特赐于君亦尘的专属轿撵早已在内宫门口等候。 下了马车，换乘轿撵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奇云奇飞走在轿撵座位旁边。 “启禀殿下，今早云尘公子入宫觐见，方才北裕摄政王夫妇二人也进宫面圣了。”奇飞向君亦尘恭恭敬敬说道。 君亦尘眼眸未睁，极淡的轻言道：“洛云尘也在，正好。” 不一会，御书房已尽在眼前。 “尘王殿下驾到！”轿撵随行宫人高喊道。 站在门口的江公公看见刚下轿撵的君亦尘连忙迎上前去：“哎哟！殿下来了，老奴恭迎尘王殿下。” “免礼！”说完君亦尘径直走进了御书房……江公公也不阻拦，反正皇帝知道这儿子相当任性，特赦尘王进御书房不必通报。 进去一看，果然该在的人都在。 君亦尘走至殿中央，下跪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 君亦尘起身，洛云尘又行了个拱手礼：“见过尘王殿下。” 君亦尘瞟了一眼：“免礼！”便落座于洛云尘旁边的位子上。 皇帝的紫檀书案正对下来的两侧有两列椅子，左边一列前两个位置坐了君亦尘和洛云尘，另一侧相对的位置坐了司寇夜夫妇。 司寇夜对君亦尘道：“三年未见，尘王别来无恙。” 君亦尘依然淡如薄冰：“本王也恭喜宁王成为北裕摄政王。” 司寇夜温润的笑着：“我朝陛下年纪尚小，主少国疑，本王也只是尽辅佐之力。还得感谢当年贵朝对我北裕皇室的支持，才能这么快平乱。” 龙椅上的皇帝拈须了一把：“造反谋乱本属大逆不道。且天丞与北裕也交好，出手相助也是情理之中。” 这时，司寇夜看了自己王妃一眼，摄政王妃立刻对皇帝道：“久闻天丞文贤皇后之名，今日得以入贵朝，可否让妾身前去拜访。” 都知道要谈政事了，王妃便自请离开，其他人也都心知肚明。 “自然可以，王妃不用太拘礼。” “谢皇上！” 说罢，摄政王妃退出了御书房，在宫人引领下前往凤仪宫。 王妃走后，司寇夜对皇帝抱拳道：“陛下定知本王此番前来所谓何意。” 皇帝笑了笑：“北裕经变，动荡不安。现如今大权平分于摄政王与北裕世袭将军之手。虽现有摄政王坐镇，可到底还是威胁过大了，如若不加紧，皇权再易主也不过迟早的事。” 司寇夜无奈一笑：“稳定朝局谈何容易，皇兄早逝，陛下年幼，本王纵有奇才也只能受限于此境。” 君亦尘知道司寇夜想求盟，不过这些事父皇会处理，现在更有洛云尘坐镇，他可没这闲工夫来插手管。他今天可不是为了这事进宫的。 皇帝也不表态，看向洛云尘：“云尘，你怎么看？” 洛云尘知道这球迟早会踢向自己，所以他也早就大致分析过了…… 北裕这次谋反之乱一直有西彦国的参与……几朝几国态度也不明确，但西彦国看模样是想独吞这北裕的。现在天下局势还算稳定，西彦也不敢有大动作。楚旻与天丞国力强盛，没人敢动……这时候与天丞结盟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摄政王的难处我们也知道，既是如此，为何不找寻楚旻王朝的帮助呢？据本公子猜测，摄政王与楚旻太子也谈过了吧！” 司寇夜淡笑着：“本王与王妃日刚抵达天丞，确实在品天阁遇见了楚旻太子，不过还有祁容国长公主、琉煜太子和琉煜三皇子以及大梁国四王子。随便唠了几句，就是本王想，情况也不适合……” 话落。君亦尘看了洛云尘一眼，随即便移开了视线，谁也没察觉……洛云尘秒懂。 又接着道：“浑水本是谁也不想趟的，一旦结盟，这各国也都会有所动静，到时候局面可就不好收拾了！” 司寇夜知道洛云尘心思缜密，在逼自己亮底牌：“云尘公子所言甚。是，天下之理都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若我朝被灭，那其他国的野心也不见得会就此熄灭。本王从来都无心皇位，只想对得起先祖。” 说罢，话锋一转：“陛下大可放心，他日如乱世开启，本王承诺北裕必站在天丞一边，不公开结盟，如若天丞需要，北裕也将出兵相助，决不食言！本王只求与天丞结盟保我北裕百姓一方安宁。” 一席话毕，三人都大为震惊……赌上一个王朝的尊严维护百姓安宁。这张底牌确实够足，现在连君亦尘都微微定了定神，目光缓缓投向了司寇夜…… 司寇夜的为人他是了解的，洛云尘游历各国时也把司寇夜当挚友。司寇夜的确是一个心怀大义，为百姓着想的人，且不慕名利。北裕宁王当年舍身救平民的佳话至今还在广为流传…… 洛云尘也有些微惊，如若不是早就与司寇夜相识，了解他，甚至北裕境内的百姓都对他称赞有加……今天一席话他还真不敢相信这是在黑暗无边、勾心斗角的皇室中长大的皇子能说出来的话。 司寇夜从华袍宽袖中掏出一张纸和一份北裕的诏书：“这是本王在北裕启程前往天丞之前写好的契约与诏书，契约所言与本王方才向陛下承诺的相同，这份诏书已经盖上了我北裕玉玺，内容为摄政王司寇夜自请退位自愿留于天丞境内，另外辅政大臣本王也已有人选。”说罢起身将两样东西放置皇帝书案上。 皇帝，君亦尘、洛云尘都已经震惊不已……司寇夜是想牺牲自己来换取北裕安宁，只求天丞相助……这份心，这份魄力真的是另在场三人都佩服了！ 君亦尘也微眯双眼，显然对司寇夜的大义举动较为惊奇…… “如何？有这两样东西为证，诸位是否能相信本王了！” 皇帝打开浏览了一遍交给座下的君亦尘，君亦尘看完眉头微蹙，这上面有北裕玺印和北裕王朝独特的标准，也是司寇夜的字迹……这份诚心是十足十了…… 看完君亦尘又交给洛云尘，洛云尘看完交还给君亦尘，二人对望一眼，心底已有主意……君亦尘看了皇帝一眼，皇帝也微微点了头…… “摄政王仁心天下尽知，一直广为流传，本王自愧不如，也深表佩服！百姓乃国之根本，重中之重。摄政王之意本王等人都已知晓，相助北裕必然说到做到！至于这两样东西……”君亦尘顿了一下，举起手中的契约和诏书，众人目光聚焦…… 内力暗催，顷刻之间，契约与诏书都变成了一堆废屑……这次轮到司寇夜诧异了！ “尘王……这是何意！”每个人都是为国家之利而谋划算计，君亦尘此举显然得到了另外两位的默认，可这样一来，所有承诺都无凭无据，随时毁约都可以……君亦尘这是想告诉他，他们相信他吗？ 君亦尘依然面无表情，掸了掸遗留的废屑道：“摄政王既然已寻求和我朝结盟，那摄政王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本王一向不喜欢阴招的勾当！合作！就应该给予足够的信任。摄政王诚意十足，本王很是欣赏！” 司寇夜如释重负、舒心一笑，对三人一一抱拳：“司寇夜当谢贵朝成全。” “呵呵，摄政王无须如此，说到做到，一定将帮助北裕皇室重整江山，只是摄政王也别忘了自己承诺才好。”洛云尘笑答道。 司寇夜喜不自胜，但依然沉稳道：“云尘公子敬请放心，本王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这下天丞与北裕算是彻底结盟了，以后乱世之战也将多一层保障。 “有废话也留着日后说，本王还有事。”君亦尘慵懒捎带一些不耐烦地说道…… 皇帝脸色不自觉的沉了沉，低声轻呵道：“尘儿！” 司寇夜摆摆手：“呵呵，尘王殿下威名远播，都知他不羁，本王倒觉得没什么。” 君亦尘起身走至殿中央双膝而跪行了个大礼：“儿臣有立妃之请，请父皇应允赐婚！” 又一个重磅*！！皇帝内心苦不堪言……儿子，能不能体谅体谅你父皇这一把年纪，那承受得了这么多重磅消息！ “从前你从不谈立妃之事，朕也不便勉强，怎的这会想娶亲了？” “时候到了，儿臣也不想父皇母后为儿臣多有费心。” 司寇夜温润的笑了起来：“呵呵，尘王殿下那可是天下女子心仪的对象，能被尘王看上的也不会是等闲之辈，殿下何不先说说是哪家姑娘，也好让陛下指婚呐。” 此话一出，皇帝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生怕儿子嘴里说出个洛云。倾之外的名字。 洛云尘倒是蛮淡定的，只不过还是惊奇于这会君亦尘求亲。万一三妹知道了夜修暝与君亦尘同属一个人……那不就摆明了告诉她全家都在蒙她么……后果不敢想象！ “儿臣想娶之人……正是……” 气氛越来越紧张了…… “洛家嫡出小姐、洛云尘之妹——洛云倾！”话落，皇帝算是松了一口气，洛云尘眼里有不明的笑意，极淡…… 司寇夜笑道：“这洛大小姐如今也是名扬天下，多少人都想一睹其风采，既是洛家之女想必也是配得上当天家的媳妇的。本王虽未真正见识过洛大小姐何等出彩，却也是如雷贯耳，尘王眼光不错！” 皇帝淡笑着：“尘儿怎得就相中了洛家丫头呢？”说完看了一眼洛云尘。 君亦尘只是淡淡道：“父皇母后不也与儿臣所想一样么。” 皇帝脸色黑了下来！这小子当众给朕难堪……摆了摆手：“罢了，你的事父皇母后绝不过多干预，你若无心也别说笑，别误了人家姑娘。” 微访洛家的事这小子肯定知道，难怪他不急，不过这会却急于求亲肯定遇到什么阻力了，朕让你小子得瑟，就偏不给你准信儿！再说了还答应了老师不能亏待她孙女，就你这摸不透的心思朕哪敢就这么把那丫头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