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女人

    “……播报新闻，百度已经完成第二轮融资，其中……IDG共获百度5%的股权，此前欧美爆发的互联网泡沫危机……据专家指出它已经不限于硅谷和华尔街……中国的创业投资机构……大批互联网公司难以融资，据数据指出其中有……%破产清算……”

    “品骏集团内部人士称，品骏在未来不会再得到资金支持……这也预示着品骏已经走到了穷头陌路……”

    一张简易的木床，一张小桌子一个暖瓶摆在桌腿旁，木柜上是一台已经很少见的21寸黑白电视机，此时里面正在播放着新闻。

    房间很小，但胜在整洁。

    北上躺在房间内唯一一张家具，一张几乎可以论美老朽这个词的松垮沙发上，他打量着女人的居所，女人则在对面面朝窗外做着晚餐。

    这是一间没有厕所和厨房的单间出租屋，没有亲眼看到，可能谁也想不到一个打扮如此靓丽的女人竟然会住在这种地方。

    一路行来，他看到过其他人租住的房间，脏乱不堪，或许这是这里唯一一处还算干净的屋子吧……

    “好喽！”

    女人端着平底锅来到他面前，用手指试了下温度，然后呼气着将抹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放在嘴里吸允。

    “嗯！味道真不错，你有口福咯。今天我破例买了rou，你不知道我以前可喜欢吃牛排了！”

    女人将煎好的rou块分开，时不时的浅尝一小口。

    “可惜牛rou太贵，猪排其实也不错，对对对，我记得柜子里还有一些酒！”

    女人充满希冀的目光看着他。

    “怎么样？猫帅哥，能陪我喝一杯吗？”

    “……”

    女人看着黑猫睁圆大眼，一脸正经严肃的模样，嘴两旁的胡须上下跳动，自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咯咯咯，我去拿酒，我以前家里也有一只猫，可没像你这么逗的。”

    北上动了动耳朵，虽然他不怎么痴迷女色。不过男人在面对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的时候都会有下意识的举动，他摇了摇脑袋，然后趴在沙发上。

    沙发虽然旧，可却有一种清晰的气息钻入鼻孔。和这间屋子一样，虽然小却绝不显得暗闷。

    女人将桌子拖过来，让在中间，北上看着对方莫名在自己面前放了一个酒杯，桌面上点燃蜡烛。

    这女人是打算和一只猫……我来个烛光晚餐！？

    殷红的酒液倾泻入杯，在边缘带起一片红色的润带，透过微亮摇曳的烛光，廉价的玻璃杯透着晶莹，杯中酒也显得有些梦幻。

    “为我们的相识，干一杯！”

    女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北上看了看面前的酒，想了想，然后用舌头舔了舔。

    女人似乎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指着他大笑：“你会喝酒啊，哈哈哈。”

    北上翻了个白眼儿，这不是你说要干杯的么！

    女人笑了许久，然后用手倚在地板上，就那么端着酒杯看着他。

    这是一座老旧的楼房，隔音设备并不好，只有底层人才会租住的地方，充满着谩骂、争吵、喧嚣、和某种少儿不宜的喘息和碰撞声……

    女人静静的望着他，这种喧嚣中北上却从对方身上感受到宁馨。

    这是一种脱离少女稚嫩，经历过最冷酷冰霜，被现实狠狠磨砺过后三四十岁女人身上才会有的一种气息。

    对方显然只有二十年华，北上难以想象对方经历过什么。

    “我们俩都那么像，一样的遍体鳞伤，一样的无家可归。”

    女人的话如平缓的溪水一样，缓缓在屋子里响彻。

    “我是没脸见养我这么大的父母，你呢？你就是一只猫，我们又不认识，为什么不和其它动物一样？那么警惕的看着我，还避开我走。你要是和其它动物一样摇摇尾巴，撒撒娇说不定会有好心人救治你，你说你是不是一只笨猫？”

    北上轻轻舔着微微带着甜味的酒液，尾巴轻轻拍打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