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奉天不承运,谁言起又落
唐山地界时至八月末,暴雨再次光临,救援工作已经进行了二十多天,余震不断暴雨肆虐,散落的尸体太多,经过雨水的浸泡和阳光的炙烤很多已经开始腐烂,空气中到处都是这种腐烂的味道。< 此时的主要工作已经变成了清理那些堆积起来无人认领的尸体,空气中nongnong的腐烂味道严重影响了救援者的健康,食物和水这种必须品同样沾染了种种令人做呕的腐烂味道,难以下咽,许多人吃着吃着就吐了出来。< 这几天又是来了些装束怪异的人,一身怪异的道袍看起来不伦不类,四处宣传唐山这次灾难乃是灾劫开端,要入某教才会有上师来救世,由于衣着太显眼又是妖言惑众已经被抓获或击毙了好几人,依然架不住某些昏了头的无知民众要入教。< 如此之下,这群妖言惑众之徒竟然有了少许群众根基和解放军战士玩起了游击战,好在这里坐镇某支部队军官不是吃素的,当年跟随彭帅惨叫过抗美援朝战役,每次还没等他们实施某种计划就被直接打灭在摇篮中。< 某废弃工厂敞篷内,这里地势很高,外面暴雨之下地面还很干净,没有积水,帐篷内小战士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这些天也没闲着忍受着自身病愈后的虚弱每天坚持去清理尸体,坚持着自己某种信念。< 这几天突然冒出来那些打扮怪异妖言惑众的家伙让他恨直咬牙:“这都什么时候了,哪里冒出来的这等邪门组织,不参加救援就算了,就会妖言惑众蛊惑群众!”小战士气愤的骂着,他实在想不出天灾之下为什么总有乱七八糟的人跳出来搞是非。< “小伙子别生气,或许他们真的有上师来救世,老人言举头有三尺神明,小伙子要慎言啊!”帐篷内同样也有信奉那些乱七八糟神道民众,听到小战士的言论小声的劝着。< “去他妈的三尺神明,天灾之下他们都在干嘛,瞎了眼了吗,我信的是党是军队,是马克思列宁主义,什么神明什么上师都是狗屁!”小战士直接爆粗口,这些天都是解放军和全国各地医疗队在奔波忙碌,无尽辛酸和辛苦都咬牙挺了过来,对那些入了某教无知群众是恨铁不成钢,他无法转变那些无知民众的想法,只求问心无愧。< “哇,呀呀”床头的*乱叫着,外面电闪雷鸣,*在这种雷电交加之下很兴奋,开始不安份起来,一阵悦耳的铃铛声传来,听到铃铛声,小战士的心情好了很多,其他的事情抛在一旁。< 北戴河地界,某大型国企船厂,梁广隶坐在办公室内,桌子上放置一沓报纸,都是人民日报,按照日期排列着,梁广隶专注的看着报纸,手中拿着一支钢笔,不时拿起笔在报纸做些标记,基本上每张报纸都被标识涂改的面目全非。< 一阵敲门声响起,梁老头也抬说了声:“进来!”< 一个女员工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张信封小心的走上前:“梁书记你的书信。”双手弯腰放到梁广隶桌上,余光偷偷瞄了一眼梁广隶人民日报上用钢笔标示的杂乱的标记,心头快速的默记着,她看不懂这些事什么意思,只知道有人让她记这些东西,承诺会有天大的好处。< 女员工又小心的帮着倒了壶茶水,争取多记些东西,这才小心的挪动的步子退了出去,走时还不忘轻轻关上门,关上门后平复下紧绷的情绪,努力过滤回想几遍刚才偷瞄到的东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梁广隶在那位女员工出去之后,双目的锐利如刀,低声说了句:“那个太聪明,后面的主子太危险,这个其蠢无比啊后面更蠢,哎,还是聪明人好用啊,这个蠢的让人头疼!”梁广隶感叹着,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信封。< 信封上的地址是京师某地寄送过来的,梁广隶挑了挑眉头,撒开封条打开信封,信纸上简洁非常,只有一行狂草一般的字迹,还是用毛笔挥墨而成,占据整个信纸“罚天无力罪孽深,革天之命尘缘沦,前路何在?”< 梁广隶看着毛笔挥墨而成的字迹,闭目思索,片刻后睁开双目:“好家伙,好大的气魄,后生可畏吾知子!”< 一团火苗升起,信纸和信封被梁广隶点燃,青烟之下片片灰烬飘落着,神奇的是并非胡乱飘落而是有序飘落到脚下垃圾桶内。< 火苗跳动,梁广隶伸出长满老茧的手按在垃圾桶内燃烧的灰烬上,手掌下压最后一缕青烟升腾火星完全熄灭,拍拍手上的灰黑,再次在浏览厚厚的报纸,手中的钢笔标记着层层注释。< 一个时辰后梁广隶停笔,拿出一张稿纸开始在上面勾勒纷杂的线条,稿纸上杂乱无章的线条纵横交错,某些交错的点上逐渐形成仿佛是一杆秤模样的事物,梁广隶开始在每个交错的线条之间标下不同的数字。< 种种线条交错的点密密麻麻,数量至少几百开外,看上去就让人眼花缭乱,等到完成之时已经过了几个时辰,梁广隶摘下眼镜,两根拇指轻轻揉动着太阳xue来缓解身体的疲惫。< 短暂休息后,低头拉开最下面的抽屉,拿出一支毛笔和墨水,在一张全新的信纸上写下“革天之命有劫降,奉天不承运或可行!”写好之后,梁广隶贴身收好。< “天平法则啊,哪是那么好碰的,现在的后生已经达到这种程度了,只是好像还少了些什么,这小家伙应该对我也留手了,不简单啊!”梁广隶感叹了一句,起身离开办公室。< 漫步走在厂区的外的草坪上,草坪深处有一片人工小树林,或许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梁广隶进入后,一阵扑腾的翅膀煽动声回荡,哗啦啦的飞来十几只鸽子,落在他肩头或头上还有在他身边飞舞的,都是咕咕的叫着来索要食物。< 梁广隶摸了摸口袋,抓出一把粗米喂到肩头上的这只鸽子嘴里,同时一卷信纸卷成手指大小被塞入鸽子身体,肩头上的鸽子扑腾几下翅膀转眼消失在视野中。< 其他鸽子还咕咕的叫声,梁广隶胡乱的喂食了几只不在理会,静静的站在那里抬头望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远处有个小小的水池就是那种挖的坑里面有些水,几个员工在那里嘻嘻哈哈的抓着青蛙,见到梁广隶心事重重的走来,这群员工一哄而散,梁广隶对此只当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