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食物
冬寒料峭，天气骤冷，林湘收拾了回家后天色早已入夜。 推门而入时，林彦正在煮面条。 “明儿个我这边歇息。”林湘凑近了灶台，手指笼着热腾腾的火苗子，烧的暖暖和和的。 林彦闻言侧脸，惊讶：“当真？” 林湘笑眯眯起来：“自然是真的，这种事情哪里还要骗你。” 说罢，林湘想了想，又道：“左不过后日是大年初一，明个儿要做点好吃的。” 林彦闻言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 林湘嗔怪的看了眼林彦，后又道：“你别着急着，明儿一早跟我去趟集市罢。” 林彦的脸色顷刻又耷拉下来。 抿唇笑起来，林湘又道：“别听着我叫你拿东西就变脸啊。” 林彦颇为无奈的看了看林湘，又道：“晚饭呢，你吃了？” “吃过了，吃过了。”林湘说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从衣袖里头掏掏摸摸出一些东西，只瞧被纸包包好的一团东西里头，林湘将纸张拆开，露出红艳艳的一抹色泽。 “辣椒！”林彦看着，惊声道。 林湘笑着点点头，而后又道：“你把这些放在灶台那边，其中一小部分用水洗一下，切成小段儿放进去腌制泡菜的瓦罐子里头。” 听完，林彦便急匆匆的去做了。 林湘则是走到家里窗边下挨了一排的的瓦罐子，蹲下身子，伸手小心翼翼的将其揭开—— 林彦那边早早就将辣椒切好，递给了林湘，林湘拿着大勺子，待红艳艳的辣椒全部放进去之后，搅动起来—— 半晌之后，林湘复又将麻布盖上，严严实实的遮挡了。 起身，林湘看了看地上的瓦罐子，道：“成了，先别着急，过几日就有酸辣的味道了。” 林彦吞了吞口水，那种味道迅速的在舌尖勾勒出来，这么一想，便觉得腹中空虚。 林湘交代了林彦明个儿一些事情之后，便将前几日拆洗后的棉衣拿了出来。 因着在外头的冷风里吹了两日，显得有些干干燥燥的，只不过没有太阳晒过的软软绵绵的感觉。 林湘将衣物收拾好之后，待林彦吃过饭食，收拾了碗筷，便睡觉了。 第二日一大早，林湘家门便响起了不断的敲门声—— “嘟嘟嘟——” “姐？”林彦揉着迷蒙的睡眼，半是清醒的看着林湘，有些疑惑不解。 林湘起身穿衣，将毛乱的头发理了理，顺手在脑后一绑，而后随即下了地。 打开门儿，林湘便瞧见了那熟悉的身影，顿时笑起来：“大爷，您来了——” 林彦那边也起了身，穿好衣物，带着两分好奇便速速的下了塌子。 “您先进屋子吃点东西罢。”寒冬腊月的，外头天气冷的厉害，林湘自然能看见对方的脸色苍白一片。 “不不不。” “姐，是谁？” 林湘笑看弟弟：“是今儿随我们一起去集市的大爷——” 屋子里头暖暖和和，以往大爷与林湘几人一同去集市，少不了起了一大早，林湘也总会备一碗热茶或者汤面。 几番推辞之下，老大爷还是进了屋子。 林湘这边简单洗漱之后便去做早饭去了。 老爷子进了屋子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林彦拉了一把椅子到他跟前：“您坐——”便跑到灶台一侧帮着倒了一碗热水给了老爷子，然后又转身林湘热饭菜去了。 家里的饭食都是简单的材料，没有食肆里头的精贵。 尽管如此，蜜汁豆角、加了藕片和少量砂糖的杂米粥、热调的蒜香茄子、青葱葱绿油油的小白菜加了酸醋，出锅后带着股股浓重的酸味、咸味儿、顷刻渲染了整间算不得大的屋子，顿时就勾起了人的食欲。 泡菜、林湘特意多拿了几大片儿，细细的切成丝状，加了香油，拌了又拌，亮晶晶的色泽裹在外面，像是裹了一层糖衣一般，泛着光亮诱人 热了热昨晚未曾吃完的面条，林湘这边将饭菜一一端上略显破旧的木桌。 老爷子此刻眼睛都直了。 林湘帮着盛了三碗米粥，“吧嗒”放在老爷子跟前，笑道：“大爷，吃吧——” “早上吃点热乎乎的东西暖和暖和身子。”老年人在临近大年初一的时候还能出来帮他们运菜着实不容易，家里头想必也是穷苦的。 她们姐弟二人的生活和日子逐渐在好转，两口吃的却还用不着抠门。 伸出勺子，老爷子搅了搅泛着淡淡黄色的粘稠的米粥，熟米的清香伴随着热气传入身体各个角落里头。 醇厚的栗米、嚼起来劲道弹性，淡淡的甜味在舌尖滋生——汤汁熬出的米油出来的香气让人不禁颤抖。 抿一大口，伴随着热乎乎的米粥还有爽口酸脆的泡菜，“咯吱咯吱”伴随着嘎嘣的咀嚼声，渗入肺腑，暖到全身。 林湘林彦呼噜噜的很快便吃了两碗差不多便饱了，而后看老爷子—— “这碗能拿走……？”老爷子说话有些含糊不清，脸上的神色也是颇为不自然，显得有些难以启齿一般的模样。 林湘闻言先是愣了愣，然后道：“自然是可以。” 林湘没有说别的，只是叫了林彦去灶台那处又拿了一个大碗，带着厚厚的盖子。 拿着汤勺在冒着白气的锅内搅和两下，林湘盛出满满的一大碗，热气腾腾—— 切了几片泡菜，齐指一般粗，加了点儿香油，搅拌之后，又在汤粥里头放了一些蜜汁豆角。 “老爷子，这些你拿走——”林湘笑眯眯的将热乎的东西递给了老爷子。 老爷子闻言顿时脸色通红，显得十分难为情：“丫头……”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点吃的对我们姐弟两个没什么，现下快要过年了，各处的商贩都回家去了，家里头今儿有事情您还能来，倒是叫我们二人过意不去。” 不过是点儿吃食，老人家心疼食物，想着家里头的孩子，林湘也不愿小气。 三人用了早饭之后，便时不时的说说笑笑几句出了家门。 林湘想要多买一些食物储备起来，现代不必说，高科技什么的，蔬菜粮食价格都是不用担心的，现在这个季节，吃的东西价钱都是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