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日出东方
卫庄用三日学得百步飞剑，头发已是花白。宁霜也看到过盖聂学这套剑法，应该是一样的，她有些担心，这百步飞剑是不是与卫庄的体质相克。 竹简的最后写着通入鬼谷密室的转盘图，卫庄就按照上面的图示，抱着鬼谷子进入密室，将他安葬在属于他的地方。卫庄把湛卢放在鬼谷子的手边，合住棺盖。密室中的冰立刻将这个棺材包裹起来。卫庄有些怀念曾经他们三人在这里经历的事情，但如今，三人却都已经各散天涯。 卫庄跪在棺前，叩首三次，离开了密室。 他又和宁霜在谷中待了三日。萧瑟的秋风将他剩余的黑发全部变为了白发。 “庄哥哥，你没事吧？”宁霜看着满头白发的卫庄问。 “没事。”听他的声音，宁霜觉得他确实没什么事，而且似乎比以前更有底气了。 “庄哥哥，我们在等什么？”宁霜看着对面的月桂树林，有些月桂花已经凋零了，被秋风吹散在谷中。 “师哥。”卫庄回答完，继续安静地打坐。 三日之后，他领着宁霜离开了鬼谷，回到了韩国。 出门迎接他们的是一个紫头发，身穿一身紫衣的少女，她的左眼下有紫色的条纹胎记，像是泪痕一般。她看起来和卫庄年龄相同。 “庄公子，你回来了，”那姑娘的声音很成熟，“你的头发？”她看着卫庄飘荡在空中的白发，有些忧虑。 “没什么大碍，”卫庄将牵马绳递到她手里，“紫女，我不在的这几天，你们还好吧？” “嗯，韩非公子那里好像有什么大事，正等着你回来解决。”紫女好奇地看着躲在卫庄身后的宁霜。 “正好，我也有事问他。”卫庄领着宁霜头也不回地进屋去了。 “卫庄！”韩非几日没见，多了几条皱纹，但当他看到卫庄之时，他觉得自己这两日并不是最cao心的人，“你这是怎么了？” 卫庄不想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是摇了摇头。 “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 卫庄点点头。 “这个女孩是谁？”韩非低头看到宁霜。 “我meimei，”卫庄补充道，“认的，师傅教过她一年半的剑法，临终之时，将她托付给我。” “盖聂和那个小寒呢？” “师哥提前下山去了，小寒被人抓走了。” 韩非蹲下身，摸摸宁霜的头，宁霜眼中都是忧伤：“小meimei，没事，我们会照顾好你的。” 身后紫女也进了屋，向着宁霜伸手：“小meimei，到jiejie这里来，jiejie带你随便逛逛，买些好看的衣服。” 宁霜回过头看着紫女，有些害怕，卫庄蹲下身来，温柔地鼓励宁霜：“去吧！” 宁霜点点头，向着紫女走去，紫女领着她离开了。 “这孩子多大？” “九岁。” 卫庄和韩非分别坐在方桌的两边。 “这孩子有些不对劲。” “她被阴阳家的一个黑衣男人下了咒印。” “东皇太一？” “那不是《九歌》中的天神吗？” “阴阳家的人都想成为天神，所以用天神来封号自己，叫着神的名字，却干着魔的事情。” “此话怎讲？” “阴阳学术讲究阴阳平衡，五行相生相克。建派人邹衍，写了很多有关天论和五德的书籍，让阴阳家处在一种德才兼备的状态。后来邹衍老了，将此派传位给现在的东皇太一，东皇太一没有遵循邹衍的学说，反而过于追求神的力量，本身却根本达不到神的境界，他们发明了很多恐怖的招数，专门来折磨他们的敌人。 “东皇太一是阴阳家的掌门人，也是阴阳家最厉害的角色，这个人用面具来掩盖自己的真面目，见过他真面目的人不多，而且越来越少。他的实力似乎没有上限，也没有人见过他最厉害的招数。他一般不会轻易出手，要是出手，就是为了杀什么厉害的角色，或者是有什么重要的目的。” “那小寒不是会很危险？” “我看未必，东皇太一杀了鬼谷子，没有杀死小寒，而是带走她，想必这个少女对他来说有什么重要意义。” 卫庄稍稍放下心来，韩非继续给他讲下去。 “在东皇之下有左右护法：星魂和月神。从前月神是阴阳家的左护法，后来才出现了星魂这个少年。月神不知什么原因，主动请示东皇太一，让出自己的左护法位置给星魂。说来星魂这个少年倒也是邪气，他现在应该和你一样大，却一直都是十三四岁的样子。 “左右护法之下是五位长老：云中君徐福擅长炼制丹药，与皇亲贵族的人走得很近；大司命，少司命是阴阳家经常出现的两个女杀手；湘君，湘夫人生活在潇湘馆里，没人敢靠近那里，迷途之人闯入其中，后来就再没出来。” “是他们没有本事出来，”卫庄数了数，“《九歌》之中不是有九位神吗？除了代替了河伯和山鬼的星魂与月神，应该还剩下一个东君吧？” “‘日出东方，照吾扶桑，抚马安驱，皎月将明’东君是仅次于东皇太一的角色，东皇太一在六国之中寻找一个可以称得上东君的人找了很多年，一直没什么结果。” “不过，现在，他找到合适的人选了。”卫庄看着屋外的太阳，想着阴阳家残忍的手段。天上的神仙也过着这无情的日子吗？ 齐国境内，早早等候在阴阳大殿门口的月神终于迎来了归来的东皇太一。月神将自己紫色的头发盘起来，用蓝色木质尖刺状的发饰固定好，在尖刺上还挂着一条纱巾遮住她的眼睛。 东皇太一下了马车，伸手想扶小寒下车，小寒没理他，直接跳下了马车。 月神走上前去：“东皇殿下，此次出行还顺利吗？” “顺利，顺利，”东皇好像很高兴的样子，他向着大殿走去，回过头来对月神说，“月神，还记得我告诉你的那个……”东皇指了指小寒。 月神看向站在一旁生气的小寒，先前疑虑的表情突然转变为了惊讶，她走上前行礼。 “东君阁下，您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