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青山遗骨
迟勇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一个白发白胡,穿着道袍的人向自己走來,來的不是别人,正是德仁。 德仁微笑着走到迟勇面前,“孩子,我知道你会來找我,山高路远,这里太危险了,随我进洞吧。” 迟勇突然见到德仁很高兴,必竟沒有枉來一趟,他还怕德仁又去周游了,沒想到还真的能碰到他。但迟勇告诉德仁,现在不能走,朱仁和黄晓琳还在涯顶上,现在下來绳子不够长,他正犯愁怎么让他们下來呢。 德仁听说涯顶还有两人,也很着急,他告诉迟勇,这个悬涯经常出事,涯顶之处经常出现怪事,死的人很多,得抓紧让他们下來。 迟勇告诉德仁,绳子不够长,根本无法从下面下來,德仁立即明白迟勇意思,他站在山下冲山上喊到,还有人吗。迟勇听到德仁的喊声很吃惊,那声音不仅浑厚有力,而且穿透力极强,他感觉整个山谷都在传播着德仁的喊声。 但迟勇沒有听到回声,德仁却说,他听到回音了,两人还在涯顶。德仁从包里拿出一根麻绳,然后以极快速度往上爬去。 迟勇看到德仁快速动作,更加吃惊了,他沒想到德仁这个年龄了,像小伙子一样,迅速着往涯顶上爬去。 正当迟勇以惊异的眼光看时,德仁已经快到了涯顶,迟勇感觉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原來这个德仁不仅会闭眼打坐,还会有如此了得的功夫,看來德仁在深山修行中练就了此番功夫。 不一会儿,迟勇已经看到黄晓琳已经开始从涯顶上顺着绳子往下走了,迟勇明白,绳子中只能先容许一人往下,如果两人同时下,绳子不仅晃悠厉害,而且很容易使第一个人碰伤身体,所以迟勇盼着黄晓琳和朱仁快点下來。 但黄晓琳下的速度很慢,迟勇在下面急得两手都出汗了,黄晓琳一边尖叫着,一边往下走,时不时身体还会抓着绳子在那晃悠,还好,如果沒有系在腰间那根绳子,黄晓琳会和摆锤一样來回游荡。 过了很长时间,黄晓琳终于下來了,迟勇上去抱着她的身体,把腰间的绳索解开,只见黄晓琳脸都白了,腿也发软,已经站不住了,迟勇就抱着黄晓琳,他感觉到了黄晓琳瑟瑟发抖的身体。 这时德仁和朱仁也已经往下走了,只见德仁与朱仁绑在一起往下,其实朱仁胆更小,还沒有黄晓琳胆大呢,从一开始下就闭着眼,紧张的要命,德仁让朱仁放松身体。 朱仁身体抖的更加厉害,“德...德...先生,你每次出山也都这样....爬涯..吗”朱仁颤抖着声音问德仁。 德仁哈哈一笑,“孩子,你说呢。人走的路不一样,所以看得风景就不同。” 朱仁沒听出德仁说的这些话深奥含义,他睁开眼往下一看,立即又把眼闭上,太深了,朱仁心想这要跳下去,非得摔成rou饼。 迟勇看到德仁和朱仁已经缓缓下來,心里总算落底了,他怕两人在涯顶上遇到突发情况沒法处理,最主要的是朱仁和黄晓琳嘴都不饶人,这要两人在上面打起架來,可真有好看的。 德仁和朱仁下來后,朱仁趴在地上就哇哇大吐,迟勇笑着说,朱仁能不能长点志气,都不如一个女人。 朱仁吐完后,看了看黄晓琳,“现在不管男女了,只要人活着就好。” 朱仁这句话把所有人都逗乐了。 三人來到德仁的洞中,迟勇把这次來意说了一下,主要是怕支家大墓被人发现,如果被文物局的发现,肯定要进行挖掘了。 德仁听了迟勇的话,微微一笑,告诉迟勇,任何人开发支家老墓都会担风险的,别说他们,就是联合国的來,可能都无能为力。 迟勇很惊呀,难道支家祖坟修得能比得上皇家陵园,迟勇正要再继续和德仁说,德仁对迟勇说,凡事要想得开,既然他们发现了,就让他们发掘吧,关键时候,他会出现的。 黄晓琳听他们说古墓的事,就问德仁,“德先生,你说的东南方向是什么位置啊,迟大哥就像走火一样,天天研究你那东南方向。” 德仁笑着说,迟勇來的东南方向是对的,所以他一直在这里静候迟勇來。 迟勇很高兴,看來他判断的位置还是正确的。 但德仁又说,“孩子,你來找的是青山寺的故事,我说的东南是老宅的秘密。好了,现在既然來了,咱就先解决这个问題。” 迟勇不明白,难道德仁所说的东南方向,还有特指。 德仁对迟勇说,这片山域就藏有青山寺遗址,但要细心查找。 迟勇不明白,问德仁,为什么抹葵峪村人都传说青山寺遗址在村东北方向,而德仁为什么判断青山寺在这里。 德仁告诉迟勇,其实抹葵峪村传说的青山寺只是寺庙的附属几座庙,称不上是寺,真正的寺在这里。 朱仁问,那为什么青山寺突然消失了。 德仁说,任何事情都有一个辉煌过程,有些事到了顶峰就会走下坡路,而有些事在低谷时期他也会有上去的势头,这就叫此一时彼一时。 朱仁还是沒听懂德仁哲理性语言,他就想弄懂,寺庙为什么说沒就沒了,而且听老人讲的原因,无非就是战乱。 迟勇也想印证一下抹葵峪村那些传言,他急切地等待德仁的回答。 只见德仁捋了一下胡须,说道,“凡事有因必然有果,你们能否知道,善恶可以转化,但骨子里恶是不会转化的。” 迟勇也沒听明白德仁话语,德仁继续说,寺庙的消失的年龄早已出乎人们传言的年龄,而且并不是日本鬼子侵略时消失的,自己小时在在村里也听说过传言,但那时鬼子还沒來,照这样推算,寺庙的消失应该在清朝时期。 德仁还说,听说当年寺庙发生方丈主持之争,死的人很多,而且很多恶人犯事后,都投奔寺庙,而内心并不是一心向佛,所以寺庙就慢慢地破败了。 迟勇问为什么会成为平地,所有信息就像从这里断了片,让人无法理解。 德仁说,这是贪得无厌的人造成的,他们为了寻找小金佛,不惜一切代价把寺庙弄沒,但他们并沒有找到所谓的小金佛。 朱仁问小金佛去哪了。德仁说,小金佛去了它该去的地方。 迟勇想莫非就在支家老墓里呢,德仁心里肯定清楚,但他不会去说。 迟勇三个人第一次在德仁洞中睡觉,迟勇这次看的很清楚,德仁洞是如此之大,大洞套小洞,每个洞格局与风格也不一样,书房、卧室、厨房一应俱全。这一晚睡得格外香。 第二天一大早,迟勇就早早醒來,就见德仁已盘坐在洞口开始打坐了。迟勇沒敢打扰他,朱仁依旧在那酣睡,迟勇不清楚黄晓琳是否已经起床,也不好意思去问她。 迟勇站在洞口处向外看着远处风景,远处的山脉被云雾缠绕着,迟勇感觉德仁的洞似乎飘在雾中,真是别有一番洞天。 德仁突然对迟勇说,“孩子,今天我带你去看看一个地方,把他们两个留在洞中吧,你或许能明白些,我也不是见证者。” 迟勇回头一看,德仁微闭着双眼,于是对德仁,“一切按德先生安排。” 德仁告诉迟勇,饭已经做好了,在锅里,让他们先吃。迟勇掀开锅盖,只见玉米、窝头、地瓜一应俱全。朱仁、黄晓琳一看有那么多好吃的,上手就抓。 三个吃完饭,迟勇说要跟德仁再进山,让朱仁、黄晓琳留在洞里。朱仁、黄晓琳一听就急了,两人坚决不同意,他们非要跟着去。 迟勇很无奈,德仁说,都带着吧。朱仁、黄晓琳才高兴地蹦起來,原來他两个才不愿意在这破洞呆着,这是修行的地方,根本不是他们这种人所呆的地方。 德仁带着他们三个人出了山洞,开始又往前走,迟勇感觉山林越來越密,并不像德仁所呆的那座山,迟勇不知道德仁将要带他们到什么地方去。 四个人翻过两座山,迟勇拿出皮地图看了看,德仁笑着说,这幅图是他爹传下來的,迟勇一听,才知道这幅图真与支家有关系,而且当初支详谦只是说他爹留下來的。 德仁说,这幅图在这里已经派不上用场了,迟勇也知道这幅图顶多也就在抹葵峪周边用用,虽然范围小,但在当初用处肯定大。 他们一边走一边聊,但德仁始终走在前面,他让迟勇断后,迟勇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安排,单就那个朱仁就已经把大家拖累了,只要他累了,大家肯定跟着休息。迟勇怕德仁生气,但又可怜朱仁这肥胖身体,只有黄晓琳不停骂朱仁,累得满头大汗的朱仁也无力反驳黄晓琳了,嘴里一个劲说,好汉不跟女人斗。德仁听了都笑了。 迟勇扶着朱仁在后面跟着,朱仁不好意思对迟勇说,又拖后腿了,迟勇说只要不惹他生气就行。朱仁问迟勇,支家老墓是不是找人看着了,迟勇说已经全部回填,估计一时半会不会有人惦记那个地方。 朱仁又问,德仁也姓支吗,迟勇让朱仁少问这些,以后他会慢慢知道的。 这时天已经黑了,迟勇看到德仁突然停下了,德仁告诉迟勇,这是一片坟地,这里埋藏着当年那场祸乱死去的僧人。 迟勇远远望去,他能隐约看见一座座坟莹,像是在那诉说着当年的故事。 德仁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迟勇也在想象着当年那帮僧人为了保护小金佛所遭受的苦难,甚至不惜把生命搭上,他敬佩他们的信仰是如此强大,乃至很多人站在他们面前都似乎是一种惭愧。 黄晓琳也站在那一动不动看着,朱仁似乎忘却了疲惫,也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德仁转身要走时,迟勇过去拉朱仁,但怎么拉都拉不动,他又去拉黄晓琳,也像雕塑一样矗立在那里,迟勇害怕了,这两个人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