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再忆父亲很彷徨

    说实话我对我父亲的感情不深，他从来不愿意多说话，是一个‘怪’人，节约，勤俭，爱干净，喜欢穿中山装，而且成年累月的小工生活使他原本不高的个头也佝偻起来。面庞在风吹日晒下，写满了沧桑，但是他总是把胡子刮的干干净净的！我爹他很少管我，也很少骂我，偶尔出现什么事，他都给我娘说，让我娘教训我，我唯一记得他打我那一次是在我七岁的时候……

    那一天中午下着雨，我从外面疯玩累了饿了回家，看到汽炉上那口大锅冒着蒸汽，很诱人的说！我爹在旁边准备炒菜了，我一把掀开锅盖，看到在一片黄色窝窝旁边有一个大白馒头，它是那么白，那么软，好像在向我召唤，来啊，来啊，我吞咽了一下口水，问旁边我爹：这馒头我能吃不？不能！给谁的？给你爷爷的！我当时一把抓住馒头，说：我就是爷！把馒头就往嘴里塞，我爹哪四十一码的大脚一脚把我踹倒在屋外的砖地上，雨水混着泪水沾了我一脸，而白馒头却奇迹般地没有落在地上，我一边哇哇的哭着，一边往嘴里塞哪已经被雨水泡涨的馒头！我爹无奈的叹息一声……也没有管坐在地上淋雨的我！

    我爹每年都要订做一套中山装，我到现在也无法想象在没有熨斗的情况下他是怎么始终让他哪心爱的中山装保持平整的，你们无法理解我当时的感受的，一个工地上的小工，一个整天与水泥打交道的小工，却喜爱中山装，当然他工作时是不会穿了！你们也无法想象一个人常年五点多起床去打扫院落，收拾屋子，然后再去给工地累死累活的去做，我稍微有点洁癖这事情还是有点像他的！

    他的口袋里始终都有一包烟，一块钱一包的金许昌，有时是六毛一包的凤凰。而且总能从他口袋里翻到烟头，不管是旧衣服还是在他心爱的中山装里面。他抽烟不是很凶，又受到我娘的约束，所以他一根烟习惯性的抽一半，然后在地上摁灭。放到口袋里，偶尔烟瘾犯了，再拿出来抽那剩下的半支烟！他戒烟是那一次昏倒在工地上的那一回。原来我娘怎么说他也不听的时候，他受于疾病竟奇迹般的戒掉了！

    他什么事情都听我娘的，但是倔强起来我娘拿他也没办法，吵过他，好像对他也家暴过吧，他总是闷不吭声的！有一次他赶集相中了一辆自行车，想买下来，但是他身上又没有那么多钱，怎么办呢？他又走了三里路，找到我娘摆摊卖衣服的地方，给我娘要钱，我娘没有给他，说等我收了摊一起去买不行么？他当场不敢反驳我娘，然后默默地走了，傍晚我娘收摊回来他已经把他新买的自行车骑回家了！三百零八块！我娘就问他钱从哪里来的，他说从我叔叔那里借了两百，然后就买了，我娘仔细看了那辆自行车，竟然发现那辆自行车是翻新的，那个车把前叉的位置竟然生锈了，还有砂皮纸打磨过的痕迹。我娘那个气啊……碍于和谐就不说我娘说的话了，我爹人家也不吭声继续收拾那在他心中好像永远不整洁的屋子。我第一次学骑自行车就是把我爹坑惨的那辆，有横梁，买了不到十天我花了一下午学会了，当时还报销了一个脚蹬掌！

    我上小学三年级了，在学校午睡的时候突然抽搐，大口的喘气，不会吸气了！当时所有同学都吓傻了，我老师赶紧通知我家里，我娘当时就赶紧找车把我送医院，可是那时候村里那有什么车啊，当时还是收麦子的时候，根本找不到。我的脸色越来越紫，脖子里气管两边明显有两个疙瘩起来了。当时我的邻居都惊动了，有一个老人说：不要送医院，这是“掐巴喉”，得请神婆扎针，我叔叔赶紧抱起已经濒危的我，一路小跑去了神婆家，半个小时用绣花针扎了我的手心脚掌心心脏位置我竟然好了，这在我心中又对某些超自然现象信了一分，我娘说当时我爹在午睡，听到我快不行的时候，紧张哆嗦的裤子都穿不了了！哦！原来你是关心我的，我在你心中还是有位置的……

    父爱如山，沉默无言！！！

    我想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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