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下乡的路上
春去春回，勤勤都已经上中学。夏薇计划着白班下班后，让小陆和自己一起去县城陪伴勤勤，勤勤一直都由外婆在照应。可小陆怎么都不愿去县城陪伴女儿，他对夏薇说：“要去你自己一个人去吧，来去的车费也挺贵的。” 夏薇还想说服道：“我们一起去县城住，可以吗？一家人在一起多好啊，我们在县城盖的新房子，自己都没有住过，就上去住住吧。” “你也太宠小孩子了，勤勤跟表哥表姐住一起不是挺好的嘛，你跑去干什么？” 夏薇急了：“你还有没有责任心啊，哪个做父母的不陪伴在子女身边？你是怕你的外甥和外甥女没地方住吧？那里有三个房间呢，他们还是可以住的呀，我也没说让他们搬走啊。” “你就是想让他们搬走，陪伴勤勤是假，让他们走才是真。” 夏薇无奈地说：“你不识好人心，都给他们住这么多年了，我哪里说过？那好吧，我也不劝你去了，我不上夜班的时候就过去看看，勤勤现在是青春发育期，不好好引导，会出问题的。” “会出什么问题？她都那么大了，让她自己锻炼独立的能力。再说，还有你外婆照应着。要不放心，你就自己去吧，反正我是不会去的。”小陆板着面孔摆弄他的花儿。 “让我说你什么好，人家在县城租房子也要去陪伴子女读书，你可好，有房子也不去住，有这么不负责任的爹吗？”夏薇气恼地看着他。 夏薇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得自己一个人来去赶着。可上班的时候，经常会听到同事们的 议论：“小陆昨晚又喝醉了。”还有人说：“小陆这些天打麻将手气很背，老输钱。” “他哪里是手气背啊，人家偷牌他都看不见，不输钱才怪呢。” “是啊，他的工资一半都送给别人了，真是个傻包。” 夏薇听到这些话，气就不打一处来，想说服小陆不要参加赌博，可他也听不进，说不好还会招来一阵吵闹。夏薇就这么忍着，她想，还是宽容一点吧，不能整天吵架过日子啊。 这天，夏薇在整理床头柜时，发现床头柜抽屉里的通讯录打开着，她就顺手拿起准备放好，只见通讯录里多出一个醒目的名字，特别显眼，因为那个字体不是小陆的，也不是自己的。她在想，这是谁写得呢，像个小学生写的字。她就问小陆：“这通讯录里小花的电话号码是谁写的？” ：“不是你写的吗？” 夏薇生气地说：“肯定不是我写的。这狗脚趴的字是我写的吗？我的字有那么难看吗？” ：“我想起来了，是我那天晚上在小花家酒喝多了，骑车回来，她不放心，就赶过来看我，一会儿就走了，可能就是那天晚上小花写上的。” 夏薇斜视地看着他：“知道了。” 吃过晚饭，小陆把手机落在床头柜上去洗澡。这时，小陆的手机响了，夏薇拿起手机正待去叫小陆，却发现是一条短信，打开一看，上面写道：哥，你在忙什么？再看号码是个陌生的。夏薇也没多想，就放下手机去厨房收拾。 小陆洗完澡，回房间，拿起手机，再也没出房间。夏薇就过来想看个究竟，她看见小陆在偷偷发短信，看见夏薇过来，急忙把手机放下，装出看电视的样子。夏薇感觉小陆的举动有点异常，乘着小陆外出，就去用单位的电话给那个发短信的号码打了过去。接电话的是个女人，只听电话里传来：“喂，是哥哥吗？”夏薇听出了是话，把电话挂断了，心里七上八下。 第二天，卫生院妇儿保以及其他一行人员，一早骑着自行车，行走在乡间小道上。大家一路歌声、一路欢笑、一路追逐，穿过庄稼地，越过小树林，来到乡村合作医疗点指导和督查乡村医生的工作。 他们分组进行督导，夏薇和儿保医生小芳一组，由乡村医生引路，一个一个的产妇家里进行现场随访指导与督查。 他们来到小张村，乡村医生夏梅带他们来到了一户产妇的家里。大热的天，只见产妇的房间窗户紧闭，草席下还垫着棉絮，产妇热得满脸通红。夏薇立刻吩咐家属道：“快把她床下的棉絮给撤了，门窗也要打开通风，不然会中暑的。还有，要给她装个微风吊扇，不要对着身上吹就行了。” 产妇的婆婆在一旁恭敬地说：“农村老人们都说做月子的女人要捂，我还不敢给她吹电风扇呢。” “哦，那都是错误的，这么热的天，正常人也收不了啊，更何况她体质还弱，热了容易中暑。”夏薇耐心地开导着。走到产妇的面前摸了摸产妇的ru房，然后又摸了摸产妇的下腹部，对着夏梅说：“夏梅，过来看下，首先要看产妇的ru房是否有硬块和红肿，奶水是否充足，再摸下腹部，看**有没有回复盆腔内，然后，再看一下会阴部的伤口有没有感染的迹象，看恶露是什么样的，然后给孩子称体重，观察新生儿情况。” “哦，知道了。”夏梅谦虚地答应着。 “好，让小芳给你再讲讲给新生儿随访的注意事项。” “好的。” 小芳拿起婴儿秤和夏梅在给新生儿检查。 产妇家属在一旁说：“你们真好，不是你们来，我哪里知道产妇可以不垫棉絮，还可以吹电风扇。老人们总说产妇不能吹风，所以，我把窗户也关上了，就怕有风吹到她，会落下病根。” “这下知道了吧，赶快给她把棉絮拿走，安装吊扇。” “好的，谢谢你了，医生。”然后拿来西瓜递来，说道：“来来来，吃西瓜，自家地里的，这么热的天，辛苦你们了。” 夏薇还想客气，但产妇的婆婆已经把切开的西瓜递到了她的手里，夏薇笑笑说：“谢谢！你们太客气了。” 产妇们看到夏薇他们的到来，别提有多开心，感谢声不绝于耳，乡村医生在这样的检查中也逐渐加强了责任心与工作的能力。 中午，他们吃了点便饭又匆匆去下一个合作医疗点。烈日当空，女性人员每人自带一把伞，一手骑车，一手打伞来遮挡烈日的照射。男性人员头戴草帽，每人自带茶杯，就这样一个一个点的行走与奔波。 大约下午三点多钟，夏薇他们一行人正行走在乡间小路上。突然，乌云翻滚、雷声轰鸣，一场雷阵雨就要到来，夏薇他们赶紧加快了骑车的速度。 然而，他们还是没有躲过那场瓢泼大雨，一个个成了落汤鸡。雨伞与草帽都派不上用场，不绝于耳的雷声在头顶轰鸣，狂风大作，真的让人有些许害怕。夏薇好想弃车躲进田边的草丛里等待雨停了再走，但路边怎么也寻不到躲雨的地方，他们只能顶着风雨前行。虽然大家心里害怕，但他们相互鼓励着终于安然地回到了单位。 夏薇和同事们各自回到家里，洗了个热水澡，换了干净的衣服，然后煮了生姜红糖水，喝上一碗，全身舒畅。第二天，大家都很健康快乐地活跃在各自的岗位上。 夏薇在笔记本里又写下一句：其实，基层的工作很辛苦，但也很快乐。把下乡当作一次旅行，那样心情自然就快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