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奇葩军官奇葩事
第二天一早,宋伊便起来为张一良准备早饭。两人吃好,便一同到慈孝里去找豹军统帅萧建离商量。张一良不在洛阳的时候,小念和宋伊住他的私宅,萧建离安排豹军两名女卫兵同住,保证他们的安全。 那笔从襄阳运来的钱,一半用于开钱庄,向洛阳的花花公子们放高利贷。一半用来买粮食运到西北分给受灾的百姓。赈灾的工作多与宋伊协商,宋伊作为他的全权代表推动这件事情。 萧建离想派几个高手陪张一良前往军营,张一良拒绝了。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他混出点名头再说。 一切准备妥当,张一良告别了众人。临行前,萧建离给他送了一件礼物——一匹汗血宝马,起名穿林。这马是托人从西凉买来的,日行千里,绝世良驹。张一良欣喜若狂,骑着穿林朝北大营去了。 傍晚时分,张一良来到了阎缵的军营。阎缵安排他在射声校尉牛臂的弓骑兵中担任一个伍长。所谓伍长,就是管理五个人的小组长。射声校尉所带的队伍是弓骑兵,除了要有很好的御马之术,还要求射箭一流。 得了阎缵的命令,一良跟着牛臂去了他的营地。按照军中规矩,来了新人要召集全营介绍一番。这弓骑兵营有五百多人,都在校场内训练,牛臂介绍张一良的时候含沙射影,说他是靠阎将军进来的,以后上了战场尿了裤子大家要多照顾…… 牛臂这劳什子有一个非常恶劣的训兵规矩,那就是打骂士兵。他还自创了一套恐怖的练兵刑罚。其中最变态的是鞭刑、靶刑、架刑三个。 据牛臂介绍:鞭刑,就是对那些训练时偷懒装病的人,当众脱光裤子,鞭抽屁股,视情况来定鞭数;靶刑更是毛骨悚然,训练中惹怒长官的士兵,绑到箭靶上,任由长官射,常有士兵被射死。 最恶心的是那架刑。牛臂看到长得俊美,皮肤白皙的士兵训练中犯错,便要用架刑。将受刑者抓到他营房中,脱光衣服趴着绑在木架上,任由他发泄自己的兽性。 看到张一良这样皮肤白皙,面容清俊的年轻人,那牛臂已生几分贼心。又看到张一良有一匹上好的宝马,他便暗自决定,好好整整这公子哥。 介绍了张一良,把他的牛氏军规解释完。牛臂就挑了五个瘦弱的士兵,张一良就是他们几个的伍长了。这牛臂又一时兴起,决定举办一场比试。让张一良这一伍,随便挑另一个伍比一比骑射。 张一良骑术尚可,射箭哪里行。两队一比,输的惨不忍睹。那牛臂便过来训斥张一良这一伍,说伍长要接受惩罚。架刑。 我去,你知道什么是no作no带么?张一良心想。你要是敢动老子,分分钟让你死得爹妈都认不出。 张一良被牛臂的卫兵拖进营帐中,他一点也不着急,任由他们弄进去,看到刑架的时候他才见识到什么是奇葩。那刑架形似一个Z,上下两组横木用来绑手和脚。上面一组横杠用棉布撑着,脱光士兵的衣服,将其上身按在布面上,脸部处开了一个洞,让受罚者得以呼吸。 这个发明,应该给他颁发一个全宇宙最恶心发明奖了吧? 卫兵们才将张一良按在架子上,准备强脱衣服,张一良不得不用功夫了,一记麒麟扫尾,将卫兵踢出帐外。牛臂见状,立马抡起弓箭想射张一良,张一良紧急中抽出了腰间的火铳。啪……一声,将牛臂当场打死。 打死了牛臂,张一良冲出帐外,手持火铳,朝着三十米外的靶子啪啪啪啪开了机枪,都中靶心。所有人不敢靠近。阎缵派人来调查此事,张一良一五一十交代清楚。这样的人,不配领军,也不配活着。纠察兵一查,竟发现弓骑兵营五百人中,有六十多人被牛臂用过架刑,简直丧心病狂。 全军哗然。阎缵被迫整顿军纪,张一良的新上司,是个叫李祺的人,从连弩兵营中提拔上来的,为人拘谨,憨厚,对待士兵比较仁慈,擅长弓弩,骑射也很一流。 五月十六,晋武帝司马炎如期驾崩。张华,琅琊宗的萧长林,还有江南陆氏兄弟都想起了张一良说过晋武帝五月十六驾崩的事,暗暗称奇。虽然如此,所有人也都半信半疑,只有琅琊宗主萧长林认真对待,暗下决心对张一良委以重任。 皇帝挂球了,太尉杨骏为了让朝野知道他对武帝的爱,下令举国哀悼三个月,军队也要举办悼念仪式,免战三个月。张一良向阎缵提出了各营要戴孝巡视边防的建议,阎缵却说北方胡人知道武帝驾崩,出于礼节,不会侵扰的。 礼节?可笑,一群羊和狼群谈礼节?张一良想。 果不其然,武帝驾崩后第二天夜里就出大事了。鲜卑一个叫兀鲁的部族在年轻兀鲁王的带领下,集结八千余人长驱直入,屠戮了十几个村镇,并在一个叫平阳的小镇掳走了前来吊丧的南匈奴使团,夺走了用于祭祀的一切物品。 是可忍孰不可忍。 阎缵进京找杨骏和太子商量,决定出兵剿灭这支鲜卑兀鲁军。根据计划,阎缵将北大营队伍分成三部分,一万人留守大本营,其余两万人分左右两路往北寻找敌人,全歼敌人。左路军由阎缵的副将赵弥率领,张一良所在的弓骑兵被分到了赵弥的左路军。右路军由阎缵亲自带领,以重骑兵为主。 左路军沿正北方向出虎牢关,沿着匈奴和晋朝边界向北追击。右路军则沿鲜卑兀鲁军偷袭的路线反方向追击。此时没有人知道鲜卑兀鲁部族那八千多人到底往哪个方向去。不过,兀鲁部老巢在右北平以西的乐陵一带,阎缵中头彩的几率更大些。 行前,阎缵叮嘱赵弥,张一良不可单独出任务,必须留在账前听令。队伍行了数十里,张一良请求带领一个小分队先行查探情报,那赵弥自然是不允许的。 左路军急行军百余里,过了晋朝与匈奴的交界,进入匈奴疆域和鲜卑疆域的缓冲地带。赵弥下令扎营休息。 一万人的骑步杂牌军在毫无屏障的草地上扎营?张一良很不解,多次去找赵弥,陈述厉害。这支部队骑兵不到两千人,多数是晋朝传统的步兵,在这草地之上,人家两三千骑兵来突袭就得完蛋。赵弥不以为然。 张一良又三番五次去劝他赶紧离开,弄得赵弥很烦恼。最后张一良向他求一支三十人的队伍,负责到大营外巡逻放风。赵弥行军几天,已是疲惫不堪,张一良又跟只乌鸦似得在他耳边吵,为了图个清静,便让他挑了三十个弓骑兵,任由他去。 张一良挑选的三十个骑兵中,有那些曾被牛臂糟蹋过,后来表现突出之人。这些人遭过羞辱,知耻而后勇,他们满腔仇恨正好可以释放。当然,也挑选了一批好马精兵,擅长奔袭砍杀的精壮之士十来人。一行三十一人,悄悄往西北方向去了。 士兵们不解,左路军本来就没有什么杀敌的希望,如果此时朝东北找,还有可能抢得一杯羹,往西北是几个意思呢?张一良却不这么想,他认为这个方向极有可能遇上敌人,原因很简单:西北是匈奴和鲜卑的交界,老鼠都喜欢沿着墙角走,因为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走大路。鲜卑部族繁多,相互攻伐严重,鲜卑兀鲁部抢得那么多财物,自然是要避开人多眼杂的鲜卑腹地。 张一良并不知道,他的小分队离开大部队后,鲜卑另一个强大的部族噶鹘部听闻晋军入境,也不管是来报仇的还是来旅游,集结了一万多鲜卑骑兵,悄悄向那片草地围过去了。 这支侦察小分队沿着匈奴和鲜卑交界狂奔了数十里,看到眼前一条小河,天已是黑压压一片,只看到河面泛着光芒,队伍沿着河流继续往北寻找。在大草地和大沙漠,看到河流或小湖泊,就看到希望…… 部队再往前十几里,小河流向一处低洼之地,远远看去,张一良模模糊糊看到了一些帐篷,便停下了脚步,差两人去查探情况。他带领队伍绕开帐篷群躲在一处小丘上,抚慰战马,全军静默。只要确认是鲜卑人,居高而下杀过去。 不多久,探查的人来报,这就是鲜卑人临时搭建的帐篷,财物很多。不过驻扎之敌有三五百人之多。 鲜卑人是否已经安睡?张一良问道。 他们还在喝酒烤羊rou,好像接待贵宾。 天助我也。招呼所有人,就地休息两个时辰,丑时发起攻击。张一良传令道。 我们就三十人,如何攻击?一个士兵问。 先把守卫的鲜卑兵射死,然后冲过去见人就杀。张一良说着便闭目养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