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论一类极广泛的超越函数的一般性质
上午八九点钟的阳光透过办公室的落地窗,南方城市冬日里的阳光带着温暖的力度,落在身上暖融融的,仿佛泡在热水里,两个人面对面地坐在椅子上,一个手里端着水杯,另一个手里抱着一本书。 “到了1825年,当局终于同意拨了一笔钱下来,资助阿贝尔前往其他欧洲国家求学,他的光芒和辉煌,从这一天开始,才真正散发出来。”唐纵说,“当时的欧洲,数学研究的中心是法国巴黎,但是阿贝尔第一个决定前往的地方,是德国。” “他为什么不去法国呢?”川小北问。 “因为高斯。”唐纵回答,“高斯当时在德国哥廷根,阿贝尔很想去拜会这位大数学家,但到了德国之后,阿贝尔才得知高斯根本就不想鸟自己,他连那篇五次方程的论文都没看……阿贝尔很沮丧,于是留在了柏林。” “又是高斯……”川小北气鼓鼓地嘟囔。 “话不能这么说,高斯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的事,他也不知道这个二十岁的年轻人会成为十九世纪最重要的数学家,谁都没法未卜先知嘛。”唐纵笑笑,“但是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尽管没能见到高斯,但正因为留在了柏林,阿贝尔才能遇到他人生当中的第二位伯乐。” “第二位伯乐?” “没错,一位工程师,名字叫克雷勒,这个克雷勒是个业余的数学爱好者,平时也会发一发论文什么的。”唐纵说,“阿贝尔读过克雷勒的论文,两个人后来见了面,阿贝尔见面的第一句话,就跟他说……‘克雷勒啊,我读过你的论文,但你的论文写得不咋地,有不少错误,这是我写的论文,你看看吧’,阿贝尔就把那篇五次方程的论文给了克雷勒。” “克雷勒一脸懵逼,这人谁啊?怎么第一次见面就给自己挑错?不过他还是看完了阿贝尔的论文,看完之后,克雷勒仍然一脸懵逼。”唐纵接着说。 “克雷勒发觉自己根本就看不懂阿贝尔的文章,但他发现了这个年轻人超越常人的数学才能,两人很快就成了朋友。” “当时的克雷勒正在筹备创办一本期刊,名字叫,专门用来发表某些具有创造性的数学论文,阿贝尔的五次方程论文就刊登在了这本期刊的第一期上。”唐纵接着说,“在柏林的这段时间内,阿贝尔开始研究椭圆函数——这是他一生当中最重要的成就。” “椭圆函数?” “椭圆你现在还没学到,等到了高中,你会学习圆锥曲线,其中就包括椭圆。”唐纵解释,“当时椭圆函数方面的大牛,是一个名为勒让德的法国数学家,这个勒让德研究椭圆研究了很多很多年……有多少年呢?” 唐纵伸出四根手指。 “差不多四十年。” “四十年?”川小北瞪大了眼睛。 “你觉得四十年很长吗?”唐纵笑着问。 川小北点点头。 “但是,搞学术研究嘛,有时候就需要这么长时间,要耐得住寂寞,能十数年如一日地专心致志,才是成为一个科学工作者的必备素质。”唐纵说,“尽管这个勒让德研究椭圆研究了这么长时间,但可惜的是,他什么结果都没得出来,反倒把整个研究方向都带进了死胡同,车到山前是死路,船到桥头自然沉。” “就在这个时候,阿贝尔神兵天降,他一出现就扭转了局势!”唐纵说,“阿贝尔远超常人的数学才华表露无遗,他采用了和前人完全不同的方法,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超过了勒让德,在短短的一年之内,阿贝尔就得出了椭圆函数的基本性质,证明了椭圆函数的周期性,建立了椭圆函数的加法定理,并提出了阿贝尔积分和阿贝尔定理。” 川小北呆呆地点头,尽管那些名次他一个都听不明白,但他仍然觉得好厉害啊! “阿贝尔只花了一年时间,就超越了别人四十年的研究。”唐纵说,“绝世奇才,不过如此了。” “到了1826年,阿贝尔离开德国,动身前往当时的世界数学中学,法国巴黎。”唐纵接着说,“当时的巴黎是全世界最牛逼的科学中心,聚集了大批的科学家,比如说柯西——就是柯西不等式那个柯西,拉格朗日——拉格朗日中值定理的那个拉格朗日,泊松——泊松分布的那个泊松,拉普拉斯——拉普拉斯变换的那个拉普拉斯,傅里叶——傅里叶变换的那个傅里叶,还有上面那个勒让德,他们都在法国巴黎,可以说是群英荟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