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简单葬礼

    何淼摸着何绍航的小脸，看着自己儿子睡得如此香甜，他真的有种说不出的沧桑感，在他对顾庸简单叙述中，他并没有提过他看过很多很多一些在以前的社会里所看不到的人性丑恶的一面。

    大概也就是因为这些，何淼已经无法对儿子放手让他独自一人去面对这些，他把头贴在何绍航的额头上“小航，和我一起，一块离开这个世界，以后都不会有人把我们分开，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

    “爸爸，你哭了吗？”何绍航睁开眼睛问道。

    “没有，爸爸只是在想你mama去了哪里？”为了不让儿子看到自己懦弱的一面，何淼赶紧用手抹去泪水。

    “爸，有我在呢？我不会离开你的。”何绍航紧紧的抱住了何淼的脑袋安慰道。

    “小航”何淼将何绍航搂在自己的怀里，然后从腰间拔出手枪，在何绍航的背面他看不到的地方举起了枪口，他低声问道“小航，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爸爸。”何绍航道。

    “你愿意和我一起永不分开吗？”何淼问道。

    “爸爸，我愿意。”何绍航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真的吗？”何淼又问道。

    “真的”

    ……

    何淼看着怀里的儿子，他的脑袋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空洞，五官已经再也辨认不清，何淼终于抱着儿子的尸体开始嚎啕大哭。

    这阵哭声只有顾庸可以捕捉到，他听出这哭声里的含义，那不是因为伤心和痛苦，而是对这个世界的绝望，顾庸被这阵哭声所触动，有些情绪越是在心中压抑的越久，爆发时就越是不可收拾。

    伴随着第二声枪响，顾庸跟着哭了出来，无穷无尽的情绪在此时被宣xiele出来。

    唐兠被惊呆了，她还没有见过一个人能伤心成这样，她把膝盖腾了出来，让顾庸枕在她的膝盖上，一边揉着他的脑袋。

    ……

    第二天，太阳依旧照常升起，顾庸看着从地铁入口投射下来的阳光，太阳目睹了如此多的惨剧，为何还能依旧照常升起，顾庸想起这个问题时，真是觉得自己在讽刺自己。

    趁唐兠还没睡醒的时候，顾庸拖着两具尸体，将他们拖到了地面上一处常有阳光照射的地方，顾庸这才发现父子的皮肤比起正常人更加的白，当然这种白并不是那种健康的白嫩，而是一种病态的白色，想必这也是长期在地下活动导致的。

    用一块碎木板，顾庸在地面刨出来能够容纳二人的土坑，顾庸将他们埋进了地下，然后再在上面盖了薄薄一层泥土，顾庸将他们放在了一块紧紧的贴在了一起，他没有立即用泥土将两父子的尸体所掩盖，他现在尸体的对面看着他们两个。

    其实说真的，顾庸还有些羡慕他们两个，至少死之前还可以在一起，不像自己始终是一个人，即使曾今有友情降临，如今也已经离开自己了，他抬起头来正视着阳光，刺目的阳光令他感到目眩，但他还是强迫睁着眼睛与这束阳光对望，凌厉眼神似乎要看破一切虚妄。

    “你这样只会让自己更难受！”一个声音说道。

    顾庸朝那个方向看去，但双眼还有些晕眩，根本看不清那人是谁，长什么样子，顾庸揉了揉眼睛，感觉好受些了又去看它，是唐兠！她穿着一条不合身的牛仔裤，披着一条围巾当外衣，在这个温度下她的小脸冻得通红。

    “你什么也不知道，更不会知道我所知所想所感受到的，你只是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我已经是一个快三十的人了，我……”顾庸犹豫了一下，但到嘴边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只能低下头默不作声。

    “你想要什么？”唐兠问道，她的话语似乎带着摄人心魂的魔力，硬是吸引了顾庸的全部注意力。

    “我，我不知道！”顾庸颓然坐到在地，他抱着脑袋说道“什么都没有了，我没有明天，没有未来，没有活着的意义，也没有前进的方向，更不知道自己要呆在哪里？”

    唐兠慢慢走向了他，两个人之间的话似乎穿越了年龄的差距，跨越了时间的界限，她问道“你在寻找什么？”

    顾庸呆呆的看着她，犹豫好久才道“一，一个救赎的机会！”

    唐兠张开嘴轻轻道“那你就沿着这个方向一直走，寻找你救赎的机会，开创你的明天，探索你的未来，领悟你活着的意义，查看你前进的，创造属于你的避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