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五章,情深害人(六)
白四月花看到心上人犹豫不决,明白他的心思,也明白柏彩花的心思。她今晚是不会放阮冬走的,多少个日日夜夜,苦思幂想,夜不成眠,盼的就是和心上人恩爱一番,了却相思之苦,不料见面连个亲昵举止都不曾有过,更别说那样了。 阮冬犹豫不决的口吻:“我还是回村里。” 白四月花急中生智,对阮冬说:“你留下,房间都登记了,不好退房。我和彩花回去。” 阮冬心中的难题破解了,他欣慰地说:“这样也好,你俩先回去,我明天回去。” 柏彩花听到俩人这样说,就不再坚持。只要他俩人不睡在一起,阮冬睡在那里无所谓。 太阳落山了,天边挂着淡淡的彩云,渐渐地,彩云变成铅色。 白四月花和柏彩花并排走着,偶尔说几句闲话。 这条大路通往边远村庄,路人稀少,显得寂寥空旷。 柏彩花本不愿和对方一起走路,又不便推辞,一时找不出借口,只好硬着头皮同行。 白四月花没有心思结交一个远乡女儿,她和彩花套近乎是有目的,要不是为了得到阮冬,她才懒得理睬柏彩花,他天真的认为,和对方拉好关系,然后说服她放弃阮冬。 “看来你很爱阮冬?”白四月花开始攻略。 “什么爱不爱的,多难听。”这是一个远乡女儿的风格。既是爱得死去活来,那也不好意思说出爱字。在这里爱是含蓄的,自古如此。 白四月花是本地人,自然知道对方的心态,换了一种说法:“你把阮冬好得很。” “未婚夫么,关心是应该的。” “他关心你吗?”白四月花急不可待地泼冷水。用另一种说法就是,他爱你吗? 柏彩花能听出这样的话不怀好意,直言道:“我不在乎他的关心。” “他要是不关心你,干吗还要和他生活?”白四月花cao之过急,“你知不知道,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 柏彩花似懂非懂:“我不懂那么多,只知道结婚后生儿育女过日子。” “他要是不关心你,只关心别人,你们还怎么过日子?”别人当然指的女性。 柏彩花明白对方的意思,心里一丝的凄凉,表面上若无其事:“结婚后只要有几个娃,他关心谁我不管,我凭自己的力量把娃们拉扯大。” “这有什么意思呢?”白四月花不屑道,“一个女人没有男人支撑,活着很艰难的。” 柏彩花凄然道:“在娘家门口,有那么多兄弟帮着,不会太艰难。” 白四月花见说不动对方,就大胆刺激她:“一个女人一生得不到丈夫的爱,那是很痛苦的。” 柏彩花仍不为对方的话所动,她有自己的看法:“丈夫能给我两三个娃,这就是爱,我很满足的。” 白四月花苦笑不得。 洒井村到了。大路上行人屈指可数。 白四月花假意邀请:“到我家坐坐吧。” 柏彩花拒绝道:“不了,谢谢你的招待。” “不用谢。”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想,谁招待你啊,你是沾了阮冬的光。 为了能在天黑前赶到家,柏彩花放快了脚步,心情变得复杂起来。回想起和白四月花的对话,不由悲从心生。她不傻也不笨,她也知道一个女人失去丈夫的爱是很痛苦的,还有别人的轻视,别人的看不起,可这能对白四月花说吗?说了只能让她看笑话,自己只能装糊涂,让对方误认为是傻,以便堵她的嘴,让她不要动歪脑筋。阮冬是我的,你别想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