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惊喜(v4)
亚哈双手上多了一副手铐,他穿着睡衣赤着脚被押上了一辆马车。阿西斯在车内等着他,车门关上,塞拉目送马车及其卫队离开。是时候做笔交易了呢。亚哈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车窗外火把的光透过车窗洒在阿斯西那张无法看清阴晴的黝黑的脸上。 真是直接的一拳呢,亚哈面门上结实挨来阿西斯一记直拳。亚哈感到一阵头昏眼花,鼻子里火辣辣的疼,血顺着鼻孔淌了下来。亚哈举起拷住的双手捂着鼻子,还好鼻梁骨没断。亚哈盯着面无表情的阿西斯,阿西斯正瞪着他。沉默的对视呢,亚哈擦去鼻下的血迹,轻轻醒了一下鼻子,血止住了呢。亚哈想要说些什么,但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他还是一脸微笑的盯着阿西斯。尴尬的谁先开口就输了的气氛呢。阿西斯似乎也对幼稚的举动无可奈何,他哼笑一声问:“我的妻子呢?” 亚哈不回答,他还是一脸微笑的盯着阿西斯,只是眼神里多了一些不屑。阿西斯再一次冷冷的问道:“我的妻子呢?” 亚哈转过头看着窗外,呼出一口气,低头俯下身子卡着脚下铺的毯子。 阿西斯缓和了口吻:“请你告诉我,我的妻子现在在哪里?” 亚哈这时抬起头,笑了一下,搓着手说:“我要是你,是不会关心一个看起来没什么价值的伴侣的……” 阿西斯一下瘫坐在座椅上,他双手捂着脸疲惫的垂下那高傲的头颅。他俯下身子,抬头盯着亚哈,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大的错误。 “她是我的筹码呢……”亚哈的手在比划着,“我一直不理解,你有这么大的魄力搞出这么大动静,还会在乎一个除了爵位外,在皇都政治圈里除了是个吉祥物存在的再无实际价值的妻子……现在我懂了,她还是有价值的呢……” 阿西斯苦笑一声:“你还是有点脑子的呢,我还纳闷一个穿越者怎么会有这么详细的谋反者的名单,上面还有一些在隐秘部门不公开的人……看来这名单是有人给你的呢,给你名单的人是谁?” 亚哈反问:“塞拉得到这样一份名单,会轻易的交出来?” 阿西斯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我真是小看了你了呢……” “我只是要活命……”亚哈回答。 阿西斯郑重的说:“那好办,你只要告诉我我妻子在哪儿?” 亚哈知道这生意是谈不成了。他再次沉默了,他背靠在座位的靠背上,打了个哈欠,“等我睡醒了就想起来了……” 阿西斯明白这是在拖延时间,他也清楚这么问是什么也问不出来的。他也懒得问下去了。他看着亚哈就这么坐着睡着了,眼神中充满了杀机。 塞拉的庭院被一群灰衣布甲骑士围住了,是裁判所驻守皇都的第一机动部队,专门应对叛乱的特殊戒严部队。一个军官在门外宣读一份文件:“帝国西部要塞总指挥官塞拉公爵未经允许私自还都,现根据帝国军法予以就地圈禁,以待审查。” 估计现在塞拉很想把亚哈枪毙100次呢。 黎明时分,亚哈被从马车上拽了出来。是一座的荒废的建筑呢,亚哈费力的睁大眼睛看清四周的环境,但被戴上了头套。亚哈被拖进了建筑消失在幽深的通道,亚哈被带进一个隐秘的地牢里,在靠里的一间牢房门前停下了,门打开亚哈被丢了进去。 亚哈挣扎着坐起来,摘下头套。真是个阴暗潮湿的环境呢,牢房上方的长满青苔的青石天花板间隙滴着水,亚哈爬到门边看着外面,锈迹斑斑的铁栅栏对面的牢房角落里有个熟悉的身影——是医生呢。 亚哈冲对面喊:“喂……死妹控……” 医生木然的抬起头看看亚哈,然后便继续低着头。 “喂,我知道你meimei的下落……” 医生还是没反应。 “别白费力气了,他被喂了脑虫,脑子早就被吃光了……”旁边的牢房里传出熟悉的沙哑的一个声音,“过不了今天我们都得死呢……” 亚哈想探出头看看看旁边牢房的人,确实徒劳的,自己打脑袋大小你自己没点逼数嘛?亚哈懊恼的擦着脸上的铁锈,“这位先生,我们是不是在那里见过?” “是呢,我放火烧房子的时候你还在里面呢……”那个声音回答。 “对了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救贝因特?”亚哈问。 “我只是奉命办事,烧房子,把女的的活着带走……” “你是什么时候接到的命令?” “那天早上,说是那个小酒馆里有一男一女,在下面的酒窖里,你只管烧房子,到后面等着,女的是长生种受不了烟味很快就会晕倒,男的很在乎女的,你直接跟男的要那个女人,他就给你了……” 亚哈一下子懵了,那晚在酒馆还有暗线?要不他们怎么知道自己跟贝因特在酒窖里?还有他们一直监视着贝因特,所以才会第自己这么了解,如果他们一直监视贝因特,那说明贝因特一直是他们想要的,或者说是要独占的。从伯爵府邸的一些列阴谋也就说得通了,医生不是要杀掉贝因特,而是在那晚要劫持贝因特。袖珍枪是个烟雾弹,拉菲娅也是烟雾弹,甚至自己都是烟雾弹,艾米莉亚是躺枪。安多德也是奉命劫持贝因特,那次一概是自己破坏了计划,他们才没按预定动手。然后回皇都一直都是……等一下贝因特为什么又到了阿西斯手里? “那个,没人告诉你要你把贝因特送到哪里嘛?”亚哈问。 “他们只是让我送到接头地点会有人来打走,为了让那个女的一直昏迷,他们还给了我一些镇静剂……我把昏迷的女的送到接头地点 后就离开了,再后来我被人偷袭昏迷,醒来就在这里了……” 真是完美的手法呢,如果贝因特是阿西斯的目标,那么他已经达到了目的,为什么还要…… 等一下,艾因菲尔德大主教的独家别墅是内部有内jian的配合,而贝因特也差点被杀死,对了塞拉说,那些僵尸兵只会对预定目标动手,所以自己才能平安无事的进到别墅里,但是攻击他们后,他们也毫不留情的对自己出手,也就是说杀贝因特是贝因特攻击僵尸兵后僵尸兵条件反应。但就算是这样讲好不容易到手的贝因特置于危险的境地也是说不通啊。对了阿西斯还在吗,要不是自己多事,当时英雄救美的是阿西斯了,然后的剧情就是大圆满的碍事儿的老太婆没了,阿西斯带着白富美贝因特劫后余生,掌握帝国的大权登上人生巅峰,想想还真是羡慕呢,羡你妈个头,老子的思绪全乱了,就差脑补出床戏,生一堆娃了,打住。 “你怎么了?但是怎么没烧死?” “行啦,套话的话就别套了,当时烟那么大我看不清你,你看不清我,我全是凭声音判断你是那时候的那个人,我又没说话,我来的时候戴着头套,连装束都变了,你怎么就认出我是那时候在酒窖里的那个人?”亚哈看着自己那身睡衣发现事情不对头。 那边不说话了,吱呀旁边铁门打开。里面走出一个人,听脚步声是向外走的呢。 “靠……这帮人脑残吗?”亚哈更确定了一件事,贝因特对他们很重要。 不知过了多久,亚哈觉得肚子空了,肚子里发出咕咕的声响。亚哈背靠着门坐着。 “拉菲娅……”对面传来医生那颤巍无力的声音,“拉菲娅……” 亚哈不耐烦的回那个死妹控:“拉菲娅,是呢拉菲娅真的挺棒呢……” 医生突然发狂的抓着铁栅栏门狂啸起来,“嗷呜——” 亚哈转过身看着,疯疯癫癫的对着铁栅栏门又扑又咬,弄得嘴里血淋淋的满脸血的医生,亚哈发现他的牙都没了,门外的石板通道上散落着几颗沾血的断牙。亚哈觉得毛骨悚然起来。看着又使劲的在门上装自己头撞得血rou模糊的医生。亚哈下意识的瘫坐在地上,觉得一股尿意袭来,不不敢想这是不是就会是将要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当当当”医生越来越猛烈的撞击着的门上的铁栏杆,亚哈明显能看到破损的头皮下白的头盖骨,看着它一点点的凹陷,最后破裂,接着一声沉闷的铁器敲打声中一声清脆的骨头碎裂的声音,大量的白色的像蛆一样密密麻麻的虫子在已经趴在地上抽搐着的医生的破碎的头颅跟周围的地上白花花的一片蠕动着。 亚哈捂着心跳不断加快的胸口,他从未感到如此的压抑与憋气,他扭过头去,不敢再看这惨烈恐怖的情形。一股浓烈腐败的臭味传了了过来,亚哈瞥见那些虫子爬满了的医生的尸体,还有一些正向自己爬来。他害怕的慌乱的先后挪着身子,知道碰到身后的墙壁。 很快医生的尸体像腐败的rou汤一样溶化了,只剩下一件衣服泡在地上那滩白色的腐臭的rou汤里,那些虫子也化作了那些白色的腐臭液体。浓烈的腐臭气味刺激着亚哈,他本来空无一物的胃中吐出了大量酸水。整个囚室里弥漫着一股呕吐物跟腐败物混合的难闻气味。亚哈躲在角落里蜷缩着,他不敢看外面的情况,他彻底崩溃了。 是呢自己太高估自己了,自己在塞拉家提的那个建议就是自寻死路的建议,贝因特在塞拉手里,真正掌握谈判主动权的人是塞拉,她一定清楚贝因特的真正价值,而自己呢?既然自己要去当炮灰,人家何必拦着呢?现在大主教死了,皇妃被炸了。那些候选人在没有皇妃的主持下成不了气候。真正的博弈还是阿西斯所代表的那些人跟旧的贵族势力之间对峙,大主教死了旧贵族的筹码越来越少,塞拉现在是改变态势的关键呢,现在她手里又有了贝因特。她完全可以争取到更多地主动权,而自己呢?除了自一些关键节点碍事外真的是一点作用都不起呢,也就是阴差阳错的把贝因特这个大礼包送到了贝因特手里。真是可笑呢,自己果然是炮灰呢,在那边的世界是,在这里也是呢。 亚哈不由得回忆起,老大出国前对自己说的话:“小子,公司就交给你了……好好干啊……” 好好干?呵呵,老大走的第二天财务也出国了,然后留下一个空的保险柜,财务自认为保险柜的密码没人知道,却不知道出纳早留了个心眼,当出纳拿着辞职报告来告诉自己实际账上的还有多少钱时,是自己,告诉出纳:“你先撑着,等我把人年的差不多了,你最后走账上剩下的钱的你看着花,最后剩下的是你的……” 于是一个秘而不宣的协议就达成了,自己一面把一帮老人都气走了,一面打国际长途问着远在天边的老大:“哥,没钱了,我要撵人了……” “随便你折腾……”对面回复的如此干脆也是明白的告诉他,这破公司早完了。 好吧,这时候最不能先跑的果然是自己呢。当时留下以为把人撵光了还能拣点洋落,现在看来自己真是蠢呢。出纳在自己撵完最后一个老员工后,也留下一封离职信,转走了剩下的钱拜拜了。留下的是一个空壳,自己也是本来打算早跑路呢。 呵呵呵,他嘲笑着自己的愚蠢。 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头套扔了进来。外面看不到一个人。亚哈配合的捡起那个头套戴上。门打开了,亚哈被拖了出去,亚哈被押上了马车。马车里亚哈带着头套,他想要打听一下这是去哪里但是他知道没人会回答他,他便默不作声。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亚哈被从马车里粗暴的拽出来,押到了一个昏暗的小房间里。被按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并在脚上绑了脚镣。亚哈的头套被摘下,面前是一张桌子,桌子对面右斜坐着一个头戴黑色面具,身穿黑衣的人,那人面前摆了一份饭食。亚哈揉着手腕,背靠着椅背,扭了扭僵硬的脖子。 黑衣人,把那份饭食,推到亚哈面前。亚哈看清是丰盛的一餐呢,一个藤根面包精粉精心烤制的白色面包,一碗林果碾碎调制的粥糊,一碟切片火腿,一杯红色的甜酒。对于几天没好好吃一餐的亚哈确实相当有诱惑力呢。 亚哈苦笑一声看着那个黑衣人:“想知道什么?”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的拿起那叠火腿在亚哈眼前晃了晃,扔在了地上。 亚哈直接把把那份饭食全打翻在地,“你们脑子有坑啊……”亚哈震怒了,“你们是真蠢呢,还是真蠢呢?老子不是没见过吃的的饿死鬼……” 黑衣人愣住了,他退出了房间。很快一帮人进到房间,给亚哈又带上了头套,这次又会是什么蠢招儿?亚哈很想放弃说出贝因特的所在,但是就他们这无头苍蝇的不着边际的问询方式来看,他们应该还认为自己身上有更多地更有价值的情报,也许自己死不松口,能活的时间久一点吧,现在能做的就是祈祷他们别用刑了。 亚哈再次被换了个地方,一个洞xue。洞壁上的壁龛里点着油灯,昏暗的光线中,亚哈的头套被接下,这次他是被关在洞xue角落里的一个铁笼子里,这次要玩什么花招?为什么不干脆的喂药呢?既然有医生这样的手下,难道不会有第二个医生。亚哈搞不懂这三番四次的折腾有何意义,如果要他来审问,肯定选最简单有效的办法。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的浪费时间?或许这就是他们的目的?亚哈觉得自己的思路越来越乱。首先他搞不懂阿西斯为什么要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毕竟他已经是掌控帝国决策的大执政官……亚哈突然意识到这也许就是根源,候选人的出现打破了阿西斯继续执政的可能,他这是在为了自己地位啊。破坏候选人认证大会的目的就在于此,不论是偷艾米莉亚的探测器,还是毒杀圣十字骑士团保护的候选人,甚至炸掉皇妃,谋害大主教都是破坏这个大会。单纯的破坏大会是不行的,这件事早晚会暴露,所以他更需要联合不同的派别跟势力让他们继续认同的自己的执政资格,所以他必须有更多地筹码拉拢控制任何有可能反对自己的政治势力跟派别,让他们不要去深入追查此次事件,再进一步干脆直接自己代天而立成为终身执政。也许自己让塞拉拟得名单是最好的拉拢对方甚至排除异己的筹码,更有可能自己也是阿西斯的新筹码,所以他才不急于把自己处理掉?说不定还有希望也说不定?搞不好这个老辣的阿西斯已经开始照着名单对名单上的人进行威逼利诱了呢。 亚哈换了一种思路,那么贝因特在这里面的作用是什么呢?亚哈始终是无法理解贝因特重要在哪里。亚哈的肚子又咕咕的叫了起来,是彻底的空了呢,亚哈开始对自己打翻食物的罪行忏悔起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睡觉吧,节省点体力。 亚哈找了个平整点的地面躺下,好凉!石头地面很潮湿,根本没法睡呢,亚哈无奈的只好倚着笼子的铁栏杆坐着,让屁股受点委屈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眼哈懒得回头。 “你都跟塞拉说了什么?”身后传来阿西斯的声音,“她失踪了……” 亚哈并没有显出着急的样子没有回头:“我就说你谋杀了大主教,还策划炸掉了皇妃……” “有证据吗?”阿西斯又问。 “没有,全是推测……”亚哈回答。 “你是怎么推测的?” “先说大主教被杀,我在哈尼亚脖子上发现了你的戒指的印痕,然后大厅的电话线被剪了,而你又跟可能是谋杀那边卫士的间谍一起出现……”亚哈顿了一下,“你嫌疑很大呢……” “什么叫嫌疑很大,你不是认定……” “哈尼亚的可能是因为跟你有偷情的关系,你完全可以这样开脱,杀死哈尼亚……” “哈哈哈哈……我宁愿我杀了大主教……”阿西斯对这个天真的回答感到很可笑,“而不是什么为了儿女情长……” “拉菲娅是你的女人呐……”亚哈似乎明白了什么。 阿西斯更是觉得无稽之谈的大笑起来,“你在在瞎说什么……那可是贝因特嘴心爱的婢女我会……” “你不能对贝因特出手呢……”亚哈打断她,“一个在清教徒的人在合法婚姻下不碰触自己的妻子,再怎么说也说不过去吧……” “你……贝因特跟你说了什么?”阿西斯蹲在他的身后抓着铁栏杆问他,“你胡说些什么……” “大主教的养女,你的夫人,我越想越觉得奇怪,那些天在伯爵家,艾米莉亚告诉我你跟贝因特结婚到现在居然没碰过她一根指头,我真是觉得你是性无能呢还是性无能……”亚哈苦笑道,“我想的太简单了,你们是政治婚姻,贝因特所有的身份都是掩护,目的在于掌控与贝因特相关的秘密政治资源,所以你才那么在乎她……” 阿西斯这时把手搭在亚哈肩上,“你喜欢过她么……” “我很想喜欢她呢,不过看到你之后我觉得我还是别动这样的念头……”亚哈说。 “为什么?” “我跟你说‘你老婆真棒’这句话时你的反应很奇怪……”亚哈说,“那是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情感,你不是生气,也不是害怕,甚至你居然能不起波澜……你让我很害怕啊,你在掩饰自己的内心呢,如此的不动声色你真是个可怕的人呢……对了,不觉的拉菲娅跟贝因特一样有一种有一种怎么说呢特别的吸引力?”亚哈突然转过身去看着已经低下头的阿西斯,阿西斯缓缓的抬头看着亚哈,“是呢……所以这就是你怀疑我的原因?” “贝因特在哪里我是不会说的……”亚哈把头转过去继续背对着他。 阿西斯把放在亚哈肩膀上的手拿开说:“在在塞拉那里吧……” 亚哈没有回答。 “我一开始就知道她在塞拉那里……”阿西斯回答,“但我无法带她离开……” “塞拉当时的处境,你硬抢也是可以的……”亚哈回他,“你在车上担心的是贝因特的死活呢……” 阿西斯一声苦笑:“你是在提醒我作为一个合格的政治家需要的资格吗?” 亚哈回答:“不是,我只是在提醒你,你干不了大事……你的回合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