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守（v1）
亚哈吃着从那些从流浪汉手中要来的食物，听着那些人的扯淡，也跟他们一起扯起淡来，“我说，听诸位说话这么好听，看不出各个都是人才啊……” “你小子说话不也挺好听吗？看你这小子也是，明明有这么好的体格，干嘛不去找份安定点的工作……”一个稍微的年老的打趣道，“我们都是些没了生计的糟老头子，就你这体格随便找一家大户打个长工，混口饭吃也是很容易的吗……” “工作是不可能的……”亚哈说，“我要是去工作了，怎么能认识诸位呢……” “啊哈哈哈，你小子就别拿我们寻开心了……”另一个有些胖的人说，“看你也不像是那种经常流浪的人啊，白白净净以前吃的肯定不错吧，不会是给哪个贵妇……” 亚哈打断那人的话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知道这是什么衣服吗？” 众人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身囚服，气氛一下子安静下了。 “你说啊，那些该死的贵族也真是的，明明家里有个漂亮的老婆，还出去搞三搞四……”亚哈着实对手里的粗糙的渣滓窝头难以下咽，“老哥你还别说，咱啊还真吃过一段时间好的……” “哦——？”众人的胃口一下子被吊了起来，“真么说你还真的……” “要不我能穿上这身儿吗？”亚哈抖落了几下衣服，“要不是我天生机灵，现在啊，搞不好就在大牢里给勒死了……” “啊——？”众人大惊，“你是跟哪位？” 看着这些单身汉眼里冒出的光，亚哈摆弄着手里的渣子窝头，“啊——等我慢慢吃完再……” “我这里有好东西……”一个看起来有些瘦的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精粉面包，“不嫌弃你先吃着……”，是啊大家都憋疯了呢，需要点娱乐。 亚哈从那人手里结果那块面包，咬了一口，唔，发霉了呢，不过也比那渣滓窝头好不少，“哎呀，你们听说过大保民管拉奥奥拓？” 众人一听立刻炸开了锅：“这位大保民官，可是少有的清廉之人啊，他的妻子也是有名的帝国的大贵族的……” “我不是搞了他老婆，我是搞了他情人……”亚哈边吃边说，“哎呀，真是年轻美丽的身体呢，光是想起来就让人……” 亚哈一脸自满陶醉的神情，立刻让那些人安静下来，他们都咽着口水，眼巴巴的看着他。 “你听说城里，大保民官官邸的卫兵被人用枪打伤了吗？”亚哈打算给接下来的故事增加点真实性，“你听说过吗？……听说过过吗……” “听说过，据说今天刚入夜，有个教会的疯子用枪打伤了大保民官的……”一个人附和道。 “你们知道那个教会的疯子是谁吗？”亚哈问道，“对了现在是子夜吗？” 众人点点头，“那人是谁啊？” 亚哈指了一下自己，“说出来你们可能不相信，我这次是教会专门派来调查，这里的救灾食物被那些贵族们漂没的事情的，我为了套情报专门跟，拉奥奥拓接触过，没想到那老小子居然打算用1500金纳尔的珠宝贿赂我……” “就你？吹牛吧……”一个人不相信的问，“拉奥奥拓会蠢到，得罪教会的……” 亚哈不屑的说：“就知道你们不行，今天小爷我，再跟你报个料……你们知道那个12岁的小皇帝最喜欢干什么吗？” “听说他喜欢演戏剧？” “你们知道兰斯这个戏剧家吗？”亚哈又问。 “知道啊，前天我们还在郊区的那个破剧场领过他发的铜子儿呢……” “如果我告诉你们，那个兰斯就是小皇帝你们信吗？”亚哈说道，“你们相信吗？” “你这真是胡说八道了，兰斯怎么回是那个小皇帝？” “这你们，就真的不懂了，那个兰斯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戏剧要演出？”亚哈问，“我可是见过那个小皇帝的，太后还要我当他的老师呢，如果你们不信，等哪天演出，我让你们见识一下……” “哈哈哈……你是个疯子吧……”那个瘦子从亚哈手中夺回了那块还吃完的发霉的面包，“你真是疯了呢……净说些胡话……” 亚哈知道这些人是不相信自己的，所以他也没多说什么，而是站起来，“我知道，你们是不会相信，不过如果，哪天你们再去兰斯的表演戏剧的地方观看，我也会在那里，而且我会让兰斯给在场的所有的人一银第纳，而不是几个铜子儿……” 亚哈突然站起来对一个身高体型跟自己差不所的人说：“我需要你的衣服，鞋子……” 真是费劲的打斗呢，亚哈换上了那个倒霉的人衣服跟鞋子。那些可怜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亚哈便已经把那个倒霉的人按在地上狠狠的扁了一通，旁边的人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而是吓得像四散鸟兽一样跑开了。真是好运，本来亚哈还以为那些人会上来阻止他，但是他们却四散奔逃了，真是薄情呢。 亚哈好不容易在黎明时分回到了东都，他径自走到了那座集市，看着自己居住过的商馆周边的情况。看起来没有人盯梢呢，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转到了在红灯区的那家商馆，天蒙蒙亮这里的街道也冷清下来，几个流浪汉街边在翻找着的垃圾桶里的食物。一队巡逻的士兵走来，亚哈转身找了垃圾桶翻找起来。士兵从他身边经过，垃圾桶里垃圾发酵的酸腐的气味刺激着他的鼻粘膜，他很想打喷嚏，但是他强忍住了，刺激性的气味熏得他眼角挂着泪珠，“老子干嘛，要遭这份罪，这笔账一定要好好的跟那个该死的拉奥奥拓清算……” 士兵走远，亚哈来到那家商馆前，敲响了那家商馆的门。老板娘揉着惺忪的睡眼出来开门，一开门这腥臭的气味顶到了鼻子，她手双手捂着鼻子说道：“我们这里，不是慈善机构，你快点走不然我就叫……” “我的信符被抢了……”亚哈说，“我是来挂失的……” 听到这里老板娘仔细的打量起亚哈，“哦——原来是客人您呢……” 亚哈躺在有热水的木制澡盆里，那身衣服老板娘原本拜托哥布林去烧掉的，但是被亚哈阻止了，亚哈花了100金纳尔，拜托老板娘对自己来这里的事情保密，他主要是想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嘛继续用这身衣服伪装，做一个不起眼的流浪汉。目前他那贫乏的脑袋里只想到这些，至于装流浪汉干嘛，也只是逃避那些可能对自己不利的人的追踪。 “啊——”他在舒适的热水中伸了个懒腰，惬意的水温让他很想睡觉，他放下那些扰人的思绪，安心享受起这片刻的安逸，以后这样的机会还能有多少呢？ 中午，亚哈睡醒了，他麻利的换上那身破烂的衣服，从商馆的后门离开。真是落魄啊，亚哈走在那已经彻底冷清下来的街上，消失在街道尽头。 亚哈又来到那个郊外的破败的露天剧场。他坐在石头上，看着下面的空荡荡的舞台，今天，明天，后天……亚哈计算着的时间，该去车站接人了，这几天要怎么打发呢？而且自己的身份证明也没了，就目前这幅样子，去接人也是个麻烦的事情。哎呀，真是窘迫啊……亚哈似乎完全没有紧迫感。 傍晚夕阳西下，那些流浪汉们纷纷回到这里，亚哈打算离开。这时不远处来了几辆马车，车上下来一群人，那个戴面具的熟悉的小皇帝也在其中。看来暂时走不了了。 入夜，舞台周围点燃了篝火。剧场的观众席上人头攒动，周边的流浪汉们全来了呢。亚哈还坐在第一次来观看坐的位置上，令人期待的戏剧开始了。 一张白色的面具，一身发黄的短麻袍。赤裸的白皙的脚，交叉踏在凹凸不平的石板舞台上，膝盖微屈，身体稍稍下伏，左手按在胸前，右手握着一个短的权杖微微扬起。深沉底下的头颅上，一团刻意弄得脏乱的卷曲头发，“啊——父亲，你听到我叫您父亲了吗……” 又是很文艺的开场呢，亚哈心中吐槽着。他转过头去看着剧场周边的环境，角落里，一个衣着鲜亮的绅士，引起了亚哈的注意。没错那身鲜亮的衣服是他的…… 呵呵——亚哈感到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站起身向那个绅士走去。 “尊贵的先生，您行行好给点……” 那个人头也不抬的丢给亚哈几个铜子儿。 亚哈很不爽，他从口袋里掏出刚从商管支取的一把银第纳抛洒到空中：“这位尊贵的先生，赏大家银第纳了……” 随着银币落地发出的清脆的悦耳的声音人群沸腾了，他们纷纷涌到亚哈身旁捡着落地的银第纳。那位绅士，这是抬起了头看看亚哈。 一张华丽的羽毛装饰的面具，看来今晚的戏剧精会很精彩。 绅士打算站起来离开，但被亚哈死死的抓住了肩膀，“怎么，没把枪带过来……” 绅士的手中多了一把刀，亚哈见状立刻松手闪开大喊：“他有刀……要杀人啦……要杀人啦……” sao动的人群，逃跑的刺客，错愕的演员…… 亚哈看着已经被拿着短剑簇拥着离开舞台的小皇帝，不免笑出了声音，“真是个大条的人呢……”这时亚哈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自己还有一个可以进出皇宫后庭的印信，这帮人不会只想对这个毛头小子下手吧？亚哈不免担忧起来。 亚哈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金纳尔捏在指尖对那些还在闷头搜寻着地上的银第纳的流浪汉说：“想要金子吗？” 月光下，那些贫苦的流浪汉，看到那枚金灿灿的金币的时候，崇拜的表情溢于言表，他们直勾勾的盯着那枚金纳尔，亚哈知道这些人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呢…… 早上一群流浪汉聚集在集市的空地上，手里拿着一些破碗烂盆。 “帝国东都……”一个人起头，手中的破碗敲起来。 “帝国东都——”众人附合，有节奏的叮叮当当的破烂的盆碗碰撞发出的敲击声。 “最大的……” “最大的——” “保民官造反了……” “造反了——” “王八蛋拉奥奥拓……” “王八蛋啊，王八蛋——” “吃喝嫖赌欠下1个亿……” “1个亿啊，一个亿……” “带着小姨子跑路了……” “跑路了，跑路了，撇下老婆带着小姨子跑路了……” “我们没办法……” “没没没——没办法啊——没办法……” “本来吃着火锅唱着歌……” “吃着火锅唱着歌，唉，吃着火锅唱着歌……” “现在街头卖唱讨生活……” “王八蛋啊，王八蛋……” “拉奥奥拓，你不是人啊不是人……” “不是人啊，不是人……” “胆大包天，要刺皇……” ……… 亚哈守在红灯区的一家小娼馆的门外，一把精致的柳条椅子坐在屁股下面，身旁两个漂亮的穿着暴露的妹子在给他垂肩膀，一身破衣烂衫着实跟这里不是很相称，亚哈下血本花了500个金纳尔包下了这家小娼馆。亚哈闭目养神享受着，他让那些在剧场的流浪汉聚集了尽可能多的人，编排了集市上的那段唱词，凌晨到商馆，购买了大量食物分给他们，让他们到东都的集市，广场，大街小巷去传唱。 “老大……”一个满身污垢的流浪汉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老大……又有一群伙伴，要加入我们……” “先带他们去吃饭，然后好好教会他们唱词……”亚哈连眼也懒得睁开，“还有告诉伙计们，今天中午有火腿跟酒，好好卖力干这里……”亚哈指着身边的娼馆，“这里我已经包场了，里面姑娘随你们几个领头儿的挑……” 那人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老大，别说跟你一辈子了，就是跟您干一天死了都值……” “好了，快去干你的活吧……”亚哈掏出一个金纳尔丢给他。 那个人，很恭敬的双手接住，点头哈腰的退下了。 待那人走远，身边的一个姑娘不乐意了：“客官您是让我们，伺候那些又臭又脏的流浪浪汉？” “唉——难道我不是又臭又脏的……”亚哈调侃的说，“你们伺候我不开心吗？” 另一个说：“您怎么能跟那些人比呢，您是潜龙在野，大隐于市，看您这白净的皮肤，怎么着也不像是那种在外面的人啊……”女人的指尖轻轻的拂过亚哈的脖子，“先生，小女子说的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