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夜 无能
二人背对着坐在床上,贝因特用被子裹着身体,亚哈颓唐的佝偻坐着。他回头撇着贝因特背后的那些伤痕,他不想去想那些事情,但是他又不得不面对,她又去吸血了,还碰上了个硬茬子。当他用枪指着那个混蛋的头,把贝因特从那个暗无天日的小屋里,救出来的时候,他愤怒了…… “你也有失手的时候?”亚哈故作调侃,“人没事儿就好……”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转过身大声吼道,“你以为我想啊?” 亚哈知道自己又捅到了她的痛楚,他只好起身,抓起搭在床头的衣服穿好,向门口走去。 “以后你别想再碰我。”贝因特指着他的背影骂道,“人渣,负心汉——” 亚哈没有理会,开门出去,让她冷静一下比较好。 他来到楼下的餐厅,到酒吧台要了一杯水。 “跟您的夫人,闹别扭了?”女服务生直接给了他一杯酒。 亚哈看着那个脸上还带着一些稚气的女服务生,摇摇头推开那杯酒,“请给我水。” “这些天,你找她找的很辛苦嘛!”女服务生给他换了一杯水,“没想到,身边居然住着这么一个危险的变态。” 亚哈低着头,喝了一口水苦笑一声,“是啊,往往身边最熟悉的人,是你最捉摸不透的。我也是吃了一惊呢,没想到还能活着找到她,那个混蛋……”亚哈放在吧台上的右手握成了拳头。 “你的夫人受了那么大刺激,您不好好安慰她?” “她现在情绪有些激动,先让她一个人静静吧。” “您能一直陪着她不离不弃,想必内心也是很煎熬吧。” “已经习惯了,她总是很让人担心。”亚哈长出一口气,语气变得温柔起来,“习惯了。” 他拍了一下大腿,站起来回到楼上,他想推门进去。但是想了想,还是背倚着门坐下了。“呜呜——”门后一阵风声传来,他一脸无奈的开门——窗户开着,床上的床单不见了,他甩了一下胳膊懊恼的从嘴里吐出一个“艹——” 他无力的躺到床上,顿感一阵疲惫,睡着了。 清晨,一个重物一下压倒身上,他睁眼一看,是贝因特,身上裹着一个沾满尘土的床单。 “对不起——”她搂着他的脖子跟他道歉,“我不该发火的。” 亚哈推开她,坐起来,“我们不是说好了,不再去吸血了吗?” 贝因特一脸愧疚的低着头,咬着嘴唇不说话,亚哈看着她肩头那还若隐若现的咬痕,心如刀绞,“你这次运气好,我找到你把你救了,万一那个混蛋,玩腻了把你跟那些少女一样处理掉……” 贝因特一把捂住他的嘴,“这件事就别再说了,”她转过头去,啜泣起来,“我也不想。” 亚哈把她揽入怀中,“安分一点吧,等风头过去了,我带你回去。你也好好的跟艾因菲尔德大人道个歉,她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我不回去。”她一把推开亚哈,“我在这里过得挺好,你难道不觉得我们这样在一起很幸福吗?” 亚哈叹了一口气,“那就先听你的,但是千万千万别再去吸血了,别说这次碰到了你对付不了的,万一暴露了把那些人吸引过来,我们都得完蛋啊。” 贝因特点点头,“嗯——我不会再去吸血了。” 亚哈到楼下吃早饭,看着一盘被拆了的小蜥蜴,他感到一阵反胃,不是他对这种奇葩的料理感到恶心,而是回想起那些被杀害跟肢解的少女。他不想承认,这背后的元凶会是贝因特,他想起了奥休斯,他捂着脸打从心底的感到恐惧。 他太了解那个女人了,看似甜言蜜语的背后,是暗藏杀机的利用。他好好把在皇都发生的那些案件都串了一遍,自己还能在她的玩弄下活多久呢?他快要崩溃了,尤其是当他找到那个混蛋的时候,看似贝因特是被他囚禁玩弄的奴隶,但是他很清楚,那个跪在地上,看着他的枪口瑟瑟发抖的混蛋,是不会有如此精妙的犯罪手法的,他只是个被cao纵的傀儡。 每每想到这里,他便不能抑制住内心的激愤。他站起来径自走出旅馆,来到镇子的广场上,那个混蛋,死胖子的尸体还在,正挂在绞架上随风晃动着。路过的居民都对他点头致意,在他们眼中,他是个捉住那个连环绑架少女变态杀人犯的英雄。 亚哈心里苦笑着,他不由得回想起,在去往她藏身山洞的路上时她说的话,“以前在圣十字骑士团的时候……”她是个应对犯罪的专家,这种移花接木,栽赃嫁祸的小技巧,还不是信手拈来? 他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小屋,贝因特在这里被关了三天,她是怎么不吃不喝度过的?他跟贝因特来到这个小镇,才三天就接连发生多次诱拐绑架事件,在这里住了半个月,几乎每天都会发生这样的事件,搞得小镇人心惶惶的。他也嗅到了什么味儿,才开始调查的,但是他一开始调查不过两天贝因特就消失,还巧不巧的那个混蛋,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地下搞绑架,让自己撞个正着…… 哈哈哈哈——他简直要疯了。自己也只不过是个被利用的棋子啊,不对他很清楚,这是自己为了保命故意装出来的。自从跟她再次相遇,他就已经知道,如果不乖乖的配合她,她会毫不留情的杀死自己。为了保命自己才装出那副傻白甜的鬼迷心窍的痴情汉的样子,现在简直快要极限了。 他踉跄着从那个小屋出来,门口堆满了悼念的鲜花。他扶着墙大笑着,“哈哈哈哈——”他真的已经疯了。 晚上他主动的压到了她身上,“讨厌,怎么这次这么主动?”她搂着他的脖子。猛然间,他抓起枕头按在她的脸上,她挣扎着,“呜呜呜——你?!”她被这突然的举动搞蒙了。 “别叫……”他用一种邪魅的声音说,“我想玩点刺激的,”他一面顶着她一面悄悄的拿出藏在床头柜里的手枪。 “你个变态!”贝因特生气的想要推开枕头。 亚哈死死的把枕头按在她脸上,枪口已经对着她的头,“哎呀,你跟那些人,都玩过什么花样啊?”他故意用一种嫉妒加生气语气责骂道,“你个贱货,啊?这么做你是不是很兴奋啊?” “啊——”她似乎被他这嫉妒的愤恨个骗过了,配合起他来,“你再用力点——” 他开始扣动扳机,击锤慢慢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