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泰瑞丝缇娜
蛇谷次雄扣动了扳机。 原本最为尊敬黑妻绵流的那个人，现在却对他尊敬的领袖扣动了扳机。 伴着轻微的火硝味道，子弹飞射出去，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是大蜘蛛的后续发展吗？还是说，作为不良少年的骨气呢？亦或者，是扮演黑妻绵流这个角色太长，他自己都忘了自己是什么人了呢？ 黄铜的弹丸向着黑妻绵流的脑袋射了过去。 然而，却在半空中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好像无形的墙壁拦截在子弹前面，将冲击力化解，过于强劲的速度与力量带来的是同样强烈的反冲力，子弹在半空中扭曲变形，化成一坨说不出是什么的东西，掉落在地上。 “我说啊，难得这么热血的场景，别开枪啊。这未免太煞风景了。” 川神响也微笑了一下。 刚刚的自然是他的能力，将氮气装甲扩展，拦截住了蛇谷的子弹。 那是连大口径狙击弹都能挡住的攻击，更别说是普通的子弹。 因为前不久的事情，他现在对这个行动非常敏感。这是第几次了呢？在学园都市里和相遇。 第一次，大概是绝体绝命死斗会，当时遭到狙击的是自己。 恐怕，就是这一次，让那不知道身处何处的黑幕理解到自己的防御力和攻击力了吧？ 于是，第二次的时候，就是吸血鬼少年的那次。当时被狙击的目标是吸血鬼本人。 为了不被川神抓住，在确保目标死亡之后，三名狙击手一齐自尽。 说得难听一点，这真是非常浪费的行为。 专业的战士还稍微容易点，但是专业的狙击手就不一样了，首先要有天赋，其次也要有过人的胆魄和忍耐力，而且为了熟悉枪械和狙击，也需要大把时间去培养。 培养成本过高的狙击手，一般来说，应该是用在战争中最为关键的地方。一个娴熟的狙击手，甚至有可能在战斗中击毙十数人，在各种电影中，狙击手都充当着类似于游戏里的道中boss的角色。 把这样难以培养的职业当做来使用，让川神格外的不爽。 大概，这让他联系到了自己吧？ 本来，他作为恐怖分子，也应该是才对。 可是，他却活下来了。 苟延残喘的，苟且偷生的，活了下来。 然后，再也没有回到自己应该回去的部队，而是来到了学园都市。 虽然这里面似乎应该有一段很夸张的心理描写才对，可惜的是，川神现在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这还真是多亏了神谷所长啊……人类有些时候，就是因为才会觉着悲哀，比如樱井小姐，她大概就因为自己的能力会绝对性记忆所有事情而感觉格外悲伤吧——比如她会清楚的记得自己一年前是什么体重，而现在比去年重了多少这种悲伤的事情。 反正，忘记都忘记了，川神也就觉着无所谓了，反正重要的是现在不是过去。没必要追着过去嘛~ 这么想着，他走过去，站在望月阳希面前。 “望月君，我们之前说好的吧？我过来帮你，你会……” “说好的！你尽管选，只要是你想要的，尽管拿走！——现在大蜘蛛是我的了，你们也没话说吧？” 望月阳希说着，露出两排血红的牙齿笑了——这是因为之前黑妻绵流的攻击，他的牙龈被震出血了。 不过这个血到是很有威慑力，一看见他满口红牙的模样，大家第一反应都是：好可怕，这家伙，一定是哪里来的恶鬼。 这么一想，好像所有日本传说里，恶鬼都是赤红皮肤，然后有着怪力的家伙，眼前这人红牙怪力，就当做是鬼的亚种吧。 小混混的脑内公式很简单，黑妻绵流比蛇谷强，望月阳希比黑妻绵流强，所以自己现在还是乖乖听他的吧。 而且，说白了，这也没有什么啊？不良少年的聚集点嘛，能有多好的东西？ 电子游戏机？拜托，如果有这玩意，谁还要出去打架！肯定天天在家里宅着打游戏了呀！ 难不成是烟酒？那也无所谓，没了再买就是了，每个月他们都能领到补助金，最多最多就是这个月忍耐一下。 所以小混混们都是一副“反正我很穷，你随便挑”的心态。 川神的目标嘛，那当然从一开始就确定了。 “喂，我说，能力下降，在什么地方？” 川神直接拽起蛇谷的飞机头，对于他，川神可没有什么好脾气。 不良少年如果能展现出让他尊敬的品质，他到是也不介意客气一下。奈何蛇谷这个人太渣了。当年自己还把他当做杀伐果断的人……现在看，他只是单纯的卑劣罢了。 能对受伤的人，能对毫无防备的人，能对自己曾经的首领扣动扳机，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尊敬。 “能力……下降？你，你怎么会……” “你管我怎么知道，在哪？” “在，在……” 蛇谷的声音越来越低，川神哼了一下，知道他不准备说，大概是准备引诱自己凑过去，然后在自己耳边大喊或者干脆咬自己一口吧。 跟这个人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一边捏着拳头，一边往不良少年堆里走。 “谁知道能力下降在什么地方？不知道的话，我就从这边，一个一个打过去。” 川神说着，双手展开，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十来根半透明的丝线，随着双手的动作甩开，每一次丝线碰到建筑，就一定会发出刺耳的切割声，然后，就能看见混凝土被利索的切出痕迹…… 脑补了一下这东西作用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小混混们不仅吞了口口水，吓得哎呦一声，赶紧磕头求饶，把能力下降的所在说出来了。 川神原本想要把这个东西带走。 但是…… 他感觉到自己背后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