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人生愁恨何能免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重明来到一条小溪旁边，流水潺潺，叮叮咚咚的声音让人听了感觉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他坐在了一块岩石上面，打了些冷冽的溪水来洗脸，因为这个时候的他需要清醒清醒脑子。 皎洁的月光挥洒下了地面，就好像是给地面布下了一层薄薄的轻纱。 一群叽叽喳喳的乌鸦成群结队地飞了过来，都站在了树梢上面。 一朵乌云突然飘了过来遮住了月亮。 适才，还有月光的。 那群烦人的乌鸦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又飞走了。 乌鸦在林子里面有好一阵子怪叫个不停。 过了许久，烦人的声音才得以消停了。 一阵风刮了过来，林子里面就起大雾了，雾气四处弥漫着，很快地就笼罩了整片林子。 这场雾气来势汹汹，真的是太奇怪了。 本来就不大看得清楚，又没了月光的照耀，此时居然又起雾了，于是就更加看不清楚了。 那群乌鸦又是怪叫。 不过这次很快就没有了声响。 林子突然就静悄悄的了，没有了生的气息。 又是一阵风。 雾气逐渐消散了。 树上面站着一个人，那人本来是很高兴的，因为他坚信重明一定已经中了他的招倒下去了，可是现在的结果却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他似乎是有点儿低估了重明，他有点不高兴了，脸色转换得极快。 雾气散去了之后，重明便就看见那些乌鸦都已经蜷缩着死去了。 重明果然没有猜错。 重明看清楚了那个人，原来就是百毒老君赵无极。 赵无极看着重明，重明神采奕奕，眼里还闪烁着一种耀眼的光芒，他不肯相信他居然没有把重明给毒倒咯，他都怀疑自己是否产生了幻觉。 重明的眼里发着光，有一种火焰冒出，赵无极看着这种目光，感觉就要把他完完全全地给烧焦了，连骨头也被烧黑了，最后被烧成了粉末，风一吹过来，就散了。 赵无极非常抵触这种目光，他故意撇下头，不去看。 重明看着赵无极，忽然道：“阁下可是毒龙岛主？” “是又如何？” “你使用这种卑鄙下三滥的手段来暗算人，难道就不觉得脸上一点儿都不光彩吗？” “卑鄙吗？” “难道不卑鄙吗？” “可那又如何呢？我怎么觉得只要能够打败对手就是好的。” “可是你还是输了。况且我与你素无冤仇，你为何与我为难？” “谁让你是天界的战神呢？倘若我可以杀了你的话，那么我必定就会声名大震，身价也不知道会抬高多少番，到时候四海八荒的神仙妖魔们便都会臣服于我了，我就会成为天地间的霸主咯。” “就为了这个，那不好意思，恐怕你要失望了，我看你根本就没有这个本事！” “那可未必！你话可别说得太早了。” 漆黑的夜里，重明手里提着宝剑，他的剑闪着白色的光，很是耀眼。 重明叹息着，道：“赵无极，趁我还没有拔剑之前，你赶紧给我滚。” 赵无极却是冷冷地道：“你别逞强，中了我的毒瘴，我倒要看你还能够撑得了多久？你现在只不过是个纸糊的老虎罢了。” “看来你很相信你的毒瘴吗？” “那是自然，你现在靠着内力勉强还能撑一会儿，但是再过一段时间的话，你就得乖乖地跪下来求我赐你解药！” “你未免也太小瞧了我，同时也太高估了你自己。我要是那么容易地就栽在了你的手里，那还得了？你要想损害我一分一毫，都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你这条命已经不长了，你迟早会被我给毒死。” “赵无极，你要是现在就滚，我就还会饶了你一命。” 赵无极忽然就笑了笑，道：“你别吓我，我可不是被吓大的。你少跟我玩这一套，我可不会上你的当。我好歹也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你以为我百毒老君的名号是白叫的吗？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要多。你要是还有本事的话，你就快点儿亮出你的剑！” 重明缓缓道：“就凭你这种jian诈的小人，还不配让我亮剑，你没有资格！杀了你也只会弄脏了我的宝剑，太不值得了。” 赵无极凝视着重明，脸上的表情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你好猖狂啊！居然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死到临头了还嘴硬！我就跟你耗着，看你究竟还能够撑到几时？” 重明没有同赵无极说话，保持着沉默。 重明眼里充满了对赵无极的不屑。 赵无极非常讨厌别人眼里对他的这种不屑。 赵无极怒道：“好哇！你竟然敢不把我放在眼里。” 重明还是没有搭理赵无极，他仍然没有说一话。 赵无极又道：“是男子汉大丈夫的话，就赶紧出招，你的性命实在是太不一般了，我现在的心愿就是要打败你。” 重明突然冷笑道：“赵无极，你快闭嘴上你臭嘴吧！你真的有好烦人耶！” 重明轻轻地挥动了几下宝剑，登时，只见到漫天的剑光。 赵无极没有防备，已经被刺伤跌落了在地上。 赵无极的衣服都被割破了，身上被剑光所刺伤的伤口流血不止。 重明把剑收回到了剑鞘里面，淡淡地道：“赵无极，现在要么是你自己走，不然的话，就是我送你走，你自己到底是想怎么走？” 赵无极扶着自己的膀子站了起来，气道：“好好好，你就给我等着吧。” 赵无极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路，心里面慌慌张张的，接着，就爬也似地飞上空中，又很大声地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此仇若是不报的话，我就不做毒龙岛主了。”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绸缪束刍，三星在隅。 今夕何夕，见此邂逅。 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绸缪束楚，三星在户。 今夕何夕，见此粲者。 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今夕是何年，花开月正圆。 慕容云苏一把就抓起了酒瓶子，他的内心感觉到非常的痛苦，他突然就忍不住了，问道：“你就要走了吗？” 半晌，玉玲珑都只是沉默不语。 “那你要去哪里？” “不能说。” “你既然不说，那么我可以与你一同走吗？” “大概是不行的。” “为什么？” “为了你好。” “那你可不可以不走，就算是为了我，留下来。” “这是不行的。我们每个人的身上都肩负着不同的责任，我必须要完成好属于我自己的使命，我要去走完我的路，做好我应该做好的事情。云苏，你也一样，你也有你自己的责任，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慕容云苏蓦然地就垂下了头，道：“玲珑，你还会回来吗？如果许多年过去了，你还会记得我吗？” 玉玲珑转过了身来，盯着慕容云苏道：“会，一定会记得的，不管过了多少年，我依然还会记得你的，云苏。” 慕容云苏霍然地就抬起了头，看着玉玲珑道：“那你一定要记得自己的诺言，不可以反悔，我会一直等你。” 玉玲珑诚恳地道：“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回来的。” 慕容云苏笑了，抓着酒瓶子一饮而尽。 下一次月圆的时候，她又会在哪里呢？ 月亮圆了又缺，缺了又会圆。 而人也总是会有数之不尽的悲欢离合。 月下的玉玲珑，脸显得很是苍白。 在这漆黑的夜空里，唯有冷月疏星，如此漫漫的长夜，寂寞实在是太难熬了。 玉玲珑道：“云苏。你一定要好生照顾自己。” 慕容云苏笑道着：“这你可是有点儿多虑了吧。我向来是能照顾好自己的，倒是玲珑你是真的要好好地照顾自己了。” 玉玲珑道：“的确是我多虑了，你是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慕容云苏忍不住问道：“玲珑，你有过心仪的人吗？” 过了许久，玉玲珑始终都没有开口回答。 玉玲珑好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这个时候，慕容云苏又连忙接着道：“是我太唐突了，抱歉。” 玉玲珑凝视着慕容云苏，缓缓地道：“也许曾经有过吧！但是我好像已经快要忘却了，不记得了。也许从来就没有过吧。” 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玉玲珑的脸上却已经写出了她的心事。 夜晚是黑暗而又寒冷的。 玉玲珑无法压抑住内心当中的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她还是忍不住去望着那一轮明月。 玉玲珑的心里好像是勾起了过往的一些事情。 人生愁恨何能免？销魂独我情何限！ 故国梦重归，觉来双泪垂。 高楼谁与上？长记秋晴望。 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慕容云苏好像已经察觉到了玉玲珑的心事，他忽然道：“是不是我让你想到了什么伤心事。你好像有点儿伤感啊。” 玉玲珑摇了摇头，才缓缓地道：“没有，我只是感慨罢了。” 玉玲珑的脸色变得更白了，让人感觉有点儿冷了。 她的面部表情变得有点儿复杂了，让人无法琢磨得透彻，或许她根本就不想让人看出来她究竟在想一些什么。 玉玲珑闭上了眼睛，不再去想任何事情了。 慕容云苏也闭上眼睛。 忽然，远处有个人急忙地跑了过来，一下子就在空中翻身而过，等到他落了地的时候，就有一条长鞭挥了过来了，眼看就要抽中玉玲珑了。 玉玲珑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就跳上了空中，仅仅凭一只手就一把抓住了鞭子，再稍微地用力一扯，便就将那条鞭子完全地给夺了过来了。 于是，那人便跌倒在了地上。 那个人又窜了过来，在玉玲珑的面前掠过，在地上一滚，又迅速地从地上站立了起来，接着，空中就传来非常刺耳的破空之声。 那人扔过来了数枚毒钉。 玉玲珑接住了全部的毒钉。 那人看到此种情形，面目就变得愤怒了。 可是，当他看见了玉玲珑如此敏捷的身手的时候，他还是感到非常吃惊的，进而感觉有点恐惧害怕了。 玉玲珑又一挥手，将所有的毒钉扔了出去。 毒钉“咚咚咚”地钉在了树上面，钉得很深。 那人大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玉玲珑的法力竟然是如此惊人，心里不由得一怔，浑身大汗淋漓。 突然，那人又使出了浑身的气力大声地嘶叫着。 声音震得人的心跳急剧加速，树木和地上石子都跟着颤抖着。 玉玲珑却是没受到丝毫的影响，她非常镇定自若。 玉玲珑忽然笑了笑道：“就这点小把戏，也敢班门弄斧。你不是我的对手，我劝你还是快走吧，否则你便要吃亏咯。” 那人虽然知道玉玲珑的身手是了得的，可是又无法忍受对方对他的歧视，于是，就忍不住了，道：“废话少说！我要给你办一场丧事，明年的今天就是的祭日，领死吧，臭娘们。” 玉玲珑道：“恐怕最后死的还是你吧。” 那人怒斥道：“就算是要死也是你这个臭娘们先死。” 玉玲珑道：“你这么急着杀我到底是为何？” 那人道：“老子想杀谁就杀谁，你问那么多为什么干什么？” 玉玲珑道：“你就不能不杀我吗？” 那人道：“当然不能。” 玉玲珑道：“难道我与你有什么冤仇。” 那人道：“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玉玲珑道：“既然是无仇，也无怨。那你岂不是吃饱了饭没事做，故意与我为难。” 那人道：“你······你才吃饱了饭没事做咧。我要是能够杀了你的话，提着你的头颅去交差，那可是会有大大的好处哩。” 玉玲珑道：“有什么好处，值得让你费这么大的劲来杀我，说出来听听看，还有又是谁给了你这么多的好处，指派你来的。” 那人本来是想说的，后来转念一想，于是便欲言又止了，道：“说什么说，我凭什么说啊？你以为是谁啊？你都是一个已经快要死的人了。话又说了回来，你这个娘们的话实在是太多了，听了真是叫人心烦意乱啊，按我说啊，还是早早地送你去阴曹地府见阎罗王的比较好，你要是有什么想问的问题就去阴曹地府问阎罗王吧。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得罪的人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