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绣球风波
南宫玺向店家购置了一百公斤的盐,付了首金,留了客栈的地址,让店家送至客栈,由白老接手,会把剩下的银两给他。【】 趁着南宫玺与店家交谈,烈如歌美眸灵动微闪,手肘碰了碰身侧的司徒拓,暗中传音给他,“尊主,听说今天赵家两位小姐在清风楼设绣台,要抛绣球选夫婿。赵家两位小姐貌若天仙,小的推荐玉公子去碰碰运气。要是他被恰好被选中,做了赵家的上门女婿,咱们是直捣黄龙,查案就方便多了。” 司徒拓身形不动,稳如泰山,深邃的凤眸眼角扫向烈如歌,依旧传音,烈如歌耳中瞬间响起他冰凌般凛冽的声音,“两位千金,南宫玺一个人有些困难,你脸长的还行,你也可以去。” 闻言,烈如歌暗暗咬碎一口银牙,她也想啊,可是她就是个货真价实的伪男,典型的中看不中用啊。唇角微勾,烈如歌不着痕迹地把反击,“尊主,小的是英俊潇洒,可比起尊主您天人之姿,那是甩了几条街的差距啊。尊主出马,两位小姐算什么,只是您高抬贵手接了绣球,十个小姐都没有问题。” 烈如歌这话虽有谄媚和引诱之意,但是真话。她的相貌不错,可身板在男子中偏瘦,小身板一个,而司徒拓有貌有身材,正常的女子都会瞧上司徒拓的。前提是,司徒拓把身上冷死人的煞气掩盖些,不然娇弱的小姑娘们,哪有人敢靠近他啊。 “有些女子,就是喜欢小白脸。”司徒拓深邃的凤眸夹着戏谑,唇角邪气地勾起了一丝弧度,冷声道。 烈如歌窘,机智地警觉到,自己一个女子,同一个真材实料的男人较劲谁更具有雄性气概,简直是自栽陷阱。烈如歌美眸看向走向他们的南宫玺,话锋瞬间转回到南宫玺身上,“尊主,凭着玉公子的仙姿玉风,区区两位商贾小姐,他定然一口气拿下。两姐妹同伺候一夫君什么的,不是亲上加亲嘛。” 司徒拓不言,深邃的凤眸中闪过一丝的浅笑,如流光滑过天际,疾速地消失不见。 南宫玺还不知自己被两人在算计,谈妥了事情,又仔细旁敲侧击地询问店家关于涪陵的状况。有了入口,南宫玺一脸如沐春风地走过来,贴了人皮面具的假脸上都遮不住,荡漾开一丝丝的轻松又雀跃的笑意。 “三王爷从太后寿辰后回到涪陵,身体每况愈下,管理涪陵的事物全部暂时由小王爷接手,管家与三王妃辅佐。官盐一事,知府或有意遮掩,并未禀告至三王府,三王爷许不知情。”南宫玺压低声音,对司徒拓道。 司徒拓削薄的唇瓣微抿,深邃的凤眸凝聚着两汪寒潭,幽深暗沉,许久才出声,“老三知青,只是他有力无心。”神色冷峻,司徒拓看向南宫玺,冷声道,“仔细查小王爷和管家动向,三王妃那处,让凤舞行动。” 登时,烈如歌眸色微沉地看了司徒拓一眼。原来,司徒拓早在三王府暗插了眼线。那么,丞相府会有司徒拓早年不知不觉中潜入的探子吗?那人又会是谁? 司徒拓若有所感,转头便对上烈如歌那双黝黑明亮,又满是深究的眼眸,深邃的凤眸浅眯。 烈如歌面色一僵,立刻避开视线,抬手拍友谊深厚地拍着南宫玺的肩膀,贼兮兮地提议道,“嘿,前面有抛绣球选夫婿,可遇不可求的热闹,我们过去凑下一气氛吧。” 对此,南宫玺无异,抬头无声询问了一下司徒拓。见司徒拓同意后,三人一同前去。一路上,烈如歌对周边的所有摊当都表示出极大的兴奋和好奇,夸张得蹦蹦跳跳的模样,令南宫玺频频侧头,一脸的黑线和鄙视。 其实,真正汗颜的是烈如歌,她就看了司徒拓一眼,然后一路上都被司徒拓那诡谲寒冰的视线盯了一条街,她都担心自己的后背和后脑勺会不会被盯出了好几个窟窿,血流成柱。 “一抛翡翠沟,二抛绿叶洲,三抛金银坡,四抛青山后,五袍天外天,六袍楼外楼,祝福随风走,带着吉祥走啊,抛绣球哟抛绣球,绣球落在谁的手,今天你就是赵家乘龙快婿。”台上唱完一台戏,老叟提着金锣,红头木槌一敲,大声唱了起来。 接着,丫鬟把备好的两只刺着戏水鸳鸯的绣球端到台上坐着的赵家两位小姐手上。老叟又敲了一记铜锣,后面唢呐花鼓齐齐奏乐。老叟走到两位小姐面前,又在两人面前默默念叨些,才把两位小姐请到高搭的绣台前。 台上,两位小姐在人群中收巡着自己中意的男子,赵家老爷身腹便便地坐在上边的红木椅子上,宽大红润的肥脸上那一双比老鼠眼还要小,几乎挤到rou堆中看不见的眼睛流泻楚精锐的眼光,也在台下人群中搜罗。 台下,未婚或已婚的男子都来凑热闹,纷纷举起双手,脸上神色各异地对着赵家两位小姐抛去自己的热情和真心,一声声“小姐,你的好儿郎在这儿,快抛下来嘛”络绎不绝地回响着,震响天地。 烈如歌三人刚走至,看着绣台围起的半圆,他们最外围,连绣台上的两位小姐是圆的,还是扁的,细的都看不清楚。 南宫玉潇洒的展开自己的玉扇,对烈如歌与司徒拓要求他换回锦袍,卸下人皮面具很是不解,但他也照做了。唇红齿白,星眸朗朗如风,冠美如玉,嘴角挂着温润和煦的笑意。 “好生热闹啊,不知谁能这绣球会落至谁家。赵家的乘龙快婿,连带九族的亲戚,都给带起富贵了。”南宫玺摇着玉扇,星眸看向数近处涌动的人群,旁观者般看戏道,没有任何的羡慕。 闻言,烈如歌与司徒拓对视一眼,仿若有电流击中,烈如歌连忙避开视线,错过司徒拓露出的半张冷峻俊脸上的丝丝绯红。 “既然来了,我们也去进去碰一下运气吧。”烈如歌伸手扯过南宫玺的肩头,唇角勾起,两人就跃过人群,在台下最前方落下。 烈如歌抬起头,对着绣台上两位小姐润声喊道,“两位小姐,在下给你送夫婿来了。” 登时,台上两位赵家小姐闻声低头望下去,四只水润的杏眸看向烈如歌与一脸懵然的南宫玺,白皙的脸颊上染上两片红晕,绢帕掩唇害羞一笑,接着绣球脱手。 可烈如歌万万没有想到南宫玺的魅力会那么弱,看着抛到自己面前的一只绣球,烈如歌小脸邪笑涟涟,身形一闪,准备躲开。可身后一大群人涌过来,把烈如歌的后路给断劫了,还一连把她推到前方。为了避免自己被踩踏受伤,烈如歌下意识的脚尖轻点,身姿轻盈地往上跃。 忽然,两手之间多了一个东西,烈如歌低头一看,是那只红艳绣着鸳鸯的绣球。登时,烈如歌宛若被雷劈中,身体僵硬。众人一见绣球已落到烈如歌手中,纷纷涌向另外一边,去抢夺剩下的一个绣球。 “公子,请上绣台吧。”赵家侍从下台,对着抱着绣球的烈如歌恭敬请道。 烈如歌暗叹一口气,只手拿起绣球,仰起俊雅的脸,对着绣台上抛给她绣球的赵姐小姐道,“小姐,你真要我做你夫郎吗?在下身子薄弱,恐怕伺候不了小姐,还会给小姐带去霉运啊。” 看中烈如歌的是赵姐二小姐赵玉莲,见烈如歌半似玩笑半似风趣的话,羞答答地低垂蛾眉,娇声道,“无碍,妾身会照顾你。夫妻同心,其利断金,相信夫君会很快好起来的。夫君,你上来吧,与妾身一同跪拜爹。” 烈如歌无言,看来她这个新郎官是坐定的了。只是,陌生地方,怎得也要拉上一个熟悉的人一同吧?烈如歌盯向另外一只被人群越来越顶到外头的绣球,美眸中滑过一抹狡黠。 宽大月牙袖下,一道巨大的罡风凝聚,暗中朝着半空中的绣球抛去。突然,绣球逆转了方向,疾速地掷向司徒拓手上,快得令人看不清其影子。 “长姐,你的绣球落了,快看。”烈如歌见到司徒拓手微动,立刻指向司徒拓,大声嚷嚷道。闻言,还在寻找绣球的赵姐大小姐赵金莲吵着烈如歌指的方向看去,见到接到自己绣球是如此俊美,气度不凡的男子,登时脸色羞红,还是管家眼疾腿快地跑过去迎请。 管家一人,自然套不住司徒拓。在司徒拓冷酷的扔下绣球,抬步准备离开之际,烈如歌身形一闪,快速挡住司徒拓,素手轻而巧劲地握住司徒拓的手腕。 烈如歌眉眼弯弯地看向面色暗沉的司徒拓,嘴角一咧,整齐的两排贝齿森森地显露,似笑非笑地道,“尊主,咱们主仆俩真有缘分,倒插门都赶到同一家人里面了。以后,还请姐夫多多指教啊。” “烈歌,你想死?”司徒拓手腕看似纹丝不动,实则暗中用内力推开烈如歌,削薄的唇瓣微微入洞,冷声道,深邃的凤眸锋利慑人。 差一点烈如歌就被吓到松开手,只是她可不想自己在赵府被他们作为内应,跟着猴子样,被指使左右。既然是司徒拓要查,那亲身下海比较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