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单独相处
烈如歌与司徒拓被请进了赵府,只剩他们俩人时,周围的丫鬟与小厮可不少,在室外一圈的都是府内请来的打手,显而易见是防着他们逃跑的。【】 赵老爷有如此缜密的心计,烈如歌无语望天,只是莫名地有些后悔为什么偏偏跑去凑热闹,南宫玺没被拉下水,反倒中招是自己了。唉,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那么,侧面是否说明,她一个伪男,比名震天下的玉公子更为冠绝天下,惊艳才才呢?如此一想,烈如歌心情骤然变好,原来愁得搔头抓耳的,现在眉目松展,犹如掠掠清风拂过,身体一歪,支起脚,惬意地躺在梨花雕刻镂空榻上。 美眸看了眼坐在厅中圆凳椅子上的散发着暗沉冰冷气息的司徒拓,烈如歌半是揶揄半是戏谑地打着坏心眼,笑着道,“尊主,待会长姐过来,您可别冷着一张脸,让女子自顾的贴上热脸,多没风度啊。长姐貌美如花,娘家家财万贯。除了地位和京城的贵女们有差,其他的一项项都是顶好的,您就想开些吧。” “长姐?哼,你倒是能快速适应新的身份。”司徒拓冷哼,深邃的凤眸幽暗似寒潭,半张如铸的俊脸上显露出鄙夷。 被讽刺的烈如歌没有半点恼怒,摘了晶莹剔透的葡萄扔到嘴中,砸吧的嚼着,不清不明地顺着道,“二小姐知书达理,娇美俏丽,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烈如歌一双美眸淡漠不易察觉地滑过敞开的门外角落一处,颜色不一的女子纱裙衣角露出小小一片,唇角浅勾。 门外站着的,正是赵家两位小姐。 “姐,我选的夫君是愿意留下的,很得我心。只是,jiejie要寻办法,看看怎得才能劝下姐夫,心甘情愿地留在赵府了。姐,你不必再怀疑,道长所替我们算出的命中人肯定就是他们。你想,涪陵哪里有如此俊雅清贵的男子。”两姐妹走远些后,赵玉莲脸色绯红,娇声道。 赵金莲脑中浮现出司徒拓的仙姿玉貌,仅是半张脸就虏获了女子芳心,柔美的小脸上快速染上两朵红晕,胭脂丹蔻般艳丽,“我没有再怀疑,只是你姐夫看来不像一般人,我是真担心他……” “涪陵有哪家能比得过我们赵家的,就是外地的,落夏又有哪个地方财力能与涪陵媲美。姐,你别杞人忧天,爹很满意我们选中的两位夫君,爹会让他们都留下的。”赵玉莲自信饱满地劝慰道。 闻言,赵金莲安心下来,浅笑的颔首。 室内,烈如歌发出神识,把赵家两姐妹的话,一字不漏地听入。两姐妹如此相信,甚至可称崇拜赵老爷,让烈如歌不得不猜赵老爷的手段有几层深。 只是,烈如歌遗漏了重要一点,就是赵玉莲口中的“道长”。此道长和烈如歌是老相识,且此刻正在京城的丞相府,在她的院落中自由出入。 “清尘叔叔,妈咪会不会选了南宫叔叔,没选到爹爹啊?要是爹爹落单了,那我们此番不是弄巧成拙了。”古色古香的闺房内,烈乐乐两手撑着脸蛋,眉头耷拉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一闪一闪,一副忧心匆匆的小模样。 旁侧,凤清尘抬手揉了小家伙的发顶,朗声肯定又直白不违的道,“乐乐,按你妈咪睚眦必报的脾性,她定然会凶猛地拽住司徒拓。南宫玺,他太弱了,你妈咪还看不眼。” 闻言,烈乐乐没有一点自己妈咪被损了的知觉,恍然大悟地点了下头,樱唇露出甜美的笑容,眸底狡猾闪过,奶声奶气地道,“媚娘姥姥说,要给他们多多制造单独相处的时间,多促进感情交流。这一次,妈咪逃不掉了~” 凤清尘宠溺地看着烈乐乐,俊雅出尘的脸上挂着丝丝柔和,如月初华,轻声道,“乐乐不必担忧,很快你妈咪和爹爹就在一起,你们一家三口便可以团聚了。” 烈乐乐眨乎着灵透大眼睛,粉雕玉琢的小脸上顷刻亮晶晶的,显然期待不已。但高兴之余,烈乐乐这个人小鬼灵精没忘记凤清尘,两只小手朝着凤清尘张开。 凤清尘神色温煦,单手抱起小家伙,耳边便听到一道软糯稚气的声音。 “清尘叔叔,除了妈咪和爹爹,乐乐还要清尘叔叔,媚娘姥姥,绿萝jiejie……好多人,你们都是乐乐缺一不可的家人哦。”烈乐乐掰着指头算着,小脸上一派认真,又天真。 闻言,凤清尘绯色唇瓣边的笑意愈发深,毫无波澜的双目此刻浸染了慈爱,“大家都会陪在乐乐身边,一家人永远在一起。乐乐,你比你妈咪要懂事。” 一句话,把凤清尘对烈如歌多年积累起来的怨气完全暴露无遗。 烈乐乐小脑袋微歪,把懂事进行到底,奶声奶气地道,“妈咪总是很忙,乐乐是清尘叔叔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清尘叔叔是乐乐最亲近,最爱和最重要的人。” 三个至最,成功地满足了凤清尘的心。别看凤清尘平日谪仙般面色淡薄,任何事情都惊不起他改色,实则是个闷sao的家伙。 此刻,烈如歌完全不知自己已经被自己的女儿给算计了。但是,烈乐乐算计她也不是第一次,她早就是……习惯了就好,接着是不留情的反击。两母女,这五年中就没少斗智斗勇。 暗黑的天际月朗星疏,沉寂一片,而底下的涪陵高地却是升华喧嚣,七彩的灯笼上散发着琉璃彩色,橘黄的烛光照亮了每条小街小巷。夜晚的涪陵,较之白天的繁荣,是截然不同的璀璨。 独占富人区面积最广的赵府内更是贴花剪彩,大红喜庆的双喜灯笼从府门口直延续到府内的每个角落。室内,烈如歌看着布置新房而进进出出的丫鬟,嘴角微微抽搐,抬步便要出去。 有丫鬟见到,连忙小步的走到烈如歌面前,有意无意的阻挡着烈如歌的去路,福身行礼,柔声着急问道,“二姑爷,您要去哪儿啊?府内您还不熟悉,您要真必须出去,小翠带您去吧。” 烈如歌唇角冷然勾起,似笑非笑地看向丫鬟,“赵府我第一次进,确实陌生的很,我只是无聊,去隔壁寻我大姐夫聊聊天。我要真迷路,外头一排排站着的人也不是个死物,我可以问他们。” 丫鬟顿时尴尬,羞红了脸,张着嘴,却无话可驳,只能警惕地跟在烈如歌的后面,见到烈如歌真的去了隔壁,才松了一口气,接着快步离开。 室内,烈如歌透过薄薄的纸窗望向外面离去的背影,美眸微冷。 “说说咱们下一步的计划吧,总不能我们都舍身上阵了,什么消息线索都没捞着,失了身又丢了清誉,那可就亏大了。”烈如歌曲指弹了弹沾上灰尘的衣袍,眼帘微垂,嗓音依旧是流里流气的不正经。 司徒拓闭起的眼睛忽然睁开,深邃的凤眸冷若寒潭,瞳孔黝黑犹如浓墨般肃穆庄严,威冽慑人,令人不禁心生畏惧。 “赵老爷很快就会找我们过去,作为女婿,你可以提出要观览赵家伟业,让他带我们去赵家的盐库与生产坊间。” 冰冷的嗓音响起,沁了一抹抹的凉薄,烈如歌听了,倒是认同地点头,只是…… “尊主,你是大姐的夫君,别说的好像只有我泥足深陷,你独身事外的。哦,尊主,小的这次若能完成任务,您可满足小的一个小小的心愿吗?”烈如歌呶嘴,低声抱怨,美眸忽而亮光一闪,两手负后,凑近司徒拓,谄媚地道。 “可以。”司徒拓削薄的唇瓣中溢出两字,是烈如歌没有意料到的爽快。登时,烈如歌心中没有一股喜悦,唇角微抿,眼眸轻轻晃荡,卷翘细密的眼睫毛犹如蝴蝶震翅,摇曳出迷人的弧度。 “只要你可以把婚期延迟两天,本王就答应你,许你一个心愿。”司徒拓冷声道,顿时烈如歌心中“咯噔”了一下,小嘴不屑地轻啐,满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神色。 赵老爷刚才派人告诉他们,婚礼在后天举行,迎娶聘礼等都有赵府准备,他们俩人只需要安分地待在府内,等待着拜堂洞房即好。赵家两位小姐相貌不错,庄丽大方,赵老爷如此急切的举动,倒令人觉有异样。又不是倒贴钱的事情,为何要着急着三天内就定了两位女儿的一生? “行,尊主届时可别忘了。”烈如歌双手抱着,低声道。 接着,烈如歌就让丫鬟去禀告赵老爷,他们二位有事情找他。不一会儿,管家前来,提着灯笼,带引着两人过去。 烈如歌与司徒拓还未走进富丽堂皇的大厅,便听到一声粗粗噶的笑声。烈如歌与司徒拓对视一眼,室内除了赵老爷,还有其他人,且可能是赵老爷所畏惧的,不然哪里容得下他略显张狂放肆的笑声。 管家进去禀告,赵老爷似没有避讳,直接让烈如歌与司徒拓进来。烈如歌刚迈进室内,听到赵老爷喜滋滋地对着他人道,“义父,这就是今天抛绣球选中的两位公子,比起以前那两回选出的人,可不是一般的,人中龙凤也不为过。您来看看,这两位公子如何?” ...